沈淵和風墜一聽,猛然將視線移在了穀澗臉上,穀澗本是吃的好好的,結果這兩人殺氣騰騰的眼神直盯著他看,那一口菜卡在嗓子中,不上不下。
葉湘竹見他臉色漲紅,呼吸不順,趕緊將風墜麵前的茶遞了過去,穀澗也顧不得這是誰的茶水,將這救命茶一口喝了下去,這才好受些。
葉湘竹雖不懂,但見沈淵和風墜的反應來看,那白衣仙想來不凡。
穀澗疑惑中帶著懼怕,他這才想起來他爹臨終前的叮囑,他這會兒不知該怎麼辦,隻好又喝了口茶,來緩解驚嚇。
風墜與沈淵兩人對視一眼,像是達成了什麼協議似的,默契的看向了穀澗。
穀澗有些心虛,端起茶又唆了口,想要將存在感降低,可剛才那一番話將他的存在感拉的實在太高,讓他沒法降低,隻能乾巴巴的坐著,盯著手中的茶。
葉湘竹見他有了懼意,想要安慰他一番,想叫他名字,可這才想起來,認識了半天居然連名字都不知道。
穀澗像是看出來了葉湘竹的窘迫,於是弱聲聲說道:“在下姓穀,名澗。”
葉湘竹也是自報了姓名,好讓穀澗不用那麼畏懼。
可穀澗卻是看了他許久,驢頭不對馬嘴的來了一句:“葉兄,你不是瞎子呀?”
穀澗說的直白,所幸聲音小,酒樓又是吵鬨,聽見的也隻有他們幾人。
葉湘竹愣了一會,思索了半晌,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可穀澗不太明白,沒有眼疾怎麼還將眼睛遮起來。
不過他也懂適可而止,就沒在問下去了,卻見恩人那一雙如血玉般的眸子望向自己,突的有些不好意思。
這才想起來自己喝的茶是風墜的,於是衝著風墜尷尬的笑了笑,將自己麵前的茶給遞了過去。
風墜瞧他那一臉傻笑,看了眼他遞來的茶,覺著有些意思,心中不知醞釀著什麼,隻是多看了他兩眼。
葉湘竹卻是仔細端詳著穀澗的臉,這才看清他眼下有一顆淚痣,本是清秀中增添了一□□欲,頗有些勾人的意味,尤其是他微垂低頭時,那淚痣就像是欲漸滴落的淚珠般掛在眼下方,實在激發人的保護欲。
“白衣仙是你什麼人?”沈淵冷不丁的開口,打斷了還在繼續觀察穀澗容貌的葉湘竹。
穀澗夾菜的手一頓,這帶著質問的語氣,讓他實在不知要如何回答,拿著筷子的手也在微微顫抖,這無形的威壓也自沈淵的周身四散開來。
沈淵自他坐了教主之位開始,便是極度反感那些武林正派的偽君子,知人知麵不知心,不過都是些披著人皮的惡鬼罷了。
葉湘竹見情況不對,趕緊夾了麵前的菜到沈淵的碗中。
“是朋友,家中遇難,家父臨終前特意叮囑讓我去神秀山莊找那白衣仙,”說到這,穀澗眼中流露出化不開的悲傷來,突就變了氣氛,讓人不好在多問什麼。
葉湘竹見他沒了嬉笑,又聽他這一番話。
不知要如何安慰,或是又想到了師傅當時離開時的模樣,讓他也心有觸動。
於是安慰道:“會找到的。”
風墜倒是意外的看了眼穀澗。
穀澗也察覺出氣氛不對勁,覺著自己失態了,不該將氣氛弄的這麼低沉,於是又嬉笑道:“葉兄,那你們是要去向何處呀?”
“神秀山莊,武林大會,”葉湘竹還未回答,沈淵就先替他回複了。
葉湘竹驚覺詫異,看向了沈淵,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卻又轉念一想,若是在那處能有師傅的消息呢?!
仔細想來,覺得也沒什麼損失的。
可穀澗一聽像是不得了了似的,有些不可置信,眼巴巴的看著葉湘竹,咬著筷子興奮道:“是真的嗎?”
葉湘竹被他一雙放著亮光濕漉漉的眸子看的心虛,但還是點點頭,說道:“是真的。”
沈淵看出了葉湘竹陡然的心虛,嘴角上揚了一瞬,手上動作卻是不停,給葉湘竹夾了菜,示意讓他多吃點。
穀澗卻覺得兩人關係不一般,太不一般了,於是轉頭看了眼沈淵,又看了看葉湘竹。
穀澗像是想到了什麼,餘光瞟了一眼風墜,可風墜對於他的這些小動作根本不在意,於是也就不在去看他了。
穀澗有些失落,怎麼他的恩人對他這麼冷淡,難不成是冰塊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