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上對此事頗有些猶豫,肖雄攛唆道:“陛下,此時宏戰內戰,我國若再與他們進行商貿往來,便是消耗我國財力,為他們提供資助之舉!”
“此言差矣!”冷秋笙反駁道:“就是因他們此時物資消耗極為嚴重,靜國才不該斷絕這層往來。相反,靜國可向其出售兵器、糧草,此番不僅可以豐富我國財力,將來他們平定了內亂,還得感謝我國相助。
若按丞相大人所說,將來宏戰國不僅不會再與靜國邦交,反而會就此恨上靜國!”
肖丞相聞言,譏笑道:“公主怎知宏戰國一定會贏呢?若是戎狄,亦或棠國贏了呢?”
“本宮早年流落宏戰國時對三公子有所了解,他不會輸。”
“嗬!”肖丞相嗤笑,“公主對那三公子是有多了解?竟如此大言不慚的拿這等無稽之談賭上了削弱宏戰國的最佳時機!簡直可笑!”
冷秋笙第一次被肖雄堵到語塞,她無法將她對元子睿有多了解和盤托出,這將永遠是她一人的秘密。
見冷秋笙不說話,肖雄更為肆無忌憚,繼續挑唆著靜王。
與肖雄同陣營的幾名朝臣見到冷秋笙啞口無言,壓抑已久的報複心理開始作祟,也紛紛加入與宏戰國斷絕貿易之說。
靜王見冷秋笙不說話,擺了擺手,“好了!眾愛卿也莫勸了。此事就按丞相的意思辦吧!”
下朝,肖雄眼含譏諷的看了冷秋笙一眼,甩袖而去。
冷秋笙毫不在意肖雄那小人得誌的模樣,她隻是有些可惜,沒有為元子睿爭取到一點兒幫助。
*
失魂落魄的回到宮殿,才發現李蓮清就在殿中待著她。
“王姐,發生何事了?”李蓮清擔憂問道。
“無事。”冷秋笙坐到桌前,倒了杯茶水一飲而儘。
“坐。”冷秋笙招呼李蓮清坐下,才問道:“王弟有事嗎?”
李蓮清探頭看了眼外麵,確定沒人後,發出疑問。
“王姐為何不將肖丞相派人刺殺我的事情告知父王?”
冷秋笙解釋道:“我在刺客到來之前便將你接走了,你也沒見著刺客的麵,如何說?肖雄老賊狡猾至極,不手握證據恐怕他還得反咬咱們一口。”
李蓮清這才恍然大悟,忙說自己考慮不周。
冷秋笙歎了口氣,道:“這幾年來,我也算看透肖雄的本質了,他隻不過會耍點見不得人的手段,隻要小心謹慎一些,他也害不到咱們什麼。當即最為重要的,應是叫父王改立太子!”
李蓮清聞言目瞪口呆,“可是,太子潘是王後所出,恐怕不好改立……”
“是如此,但也並非毫無辦法。”冷秋笙雙眸中泛出寒光,“太子潘本就不堪造就,能夠占著太子之位至今隻靠他有個丞相舅舅以及嫡出的身份,若其犯下大過,則廢立之日近矣。”
“可王姐怎知他會犯下大過呢?”李蓮清一臉不解。
“他自己不犯,便設計讓他犯!”冷秋笙輕笑道。
此話一出,李蓮清隻覺汗毛都立了起來。
見弟弟傻了眼,冷秋笙又恢複笑容,道:“王弟莫怪,我隻是在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明明我那可憐的弟弟才是該是嫡長子。
若是沒有肖氏一族對我母親的迫害,她一定會是一位以德服人的好王後,而我那弟弟也定會成長為你這般仁厚善良之人。”
“王姐……”李蓮清見她臉上神情逐漸落寞,心中亦泛起酸楚。
冷秋笙直視著李蓮清,態度誠懇。
“我冷秋笙,有恩必報,曾經你助我返國,我便一心一意助你登上王位!同樣的,有仇也必報……你隻管做到仁義禮智,不要像那人般背信棄義……”說到此處,腦海中又浮現出記憶中的十三歲少年。
冷秋笙深吸一口氣,又吐了出來,“背後需要解決的,王姐替你做掉。”
“王姐……”李蓮清眼中泛起淚花,憐惜道:“你一個女子,我怎忍心……”
冷秋笙眼光下移,落在了自己手上,“這雙手,已染上太多人的血淚,王姐沒有回頭路,王弟不要有心理負擔。”
送走了李蓮清,冷秋笙回到寢宮,遠遠就見穆塞風直挺挺的站在門口。
她心情稍微愉悅了些,走了過去。
穆塞風見她朝自己來了,嘴角含笑,卻還假裝正經的朝她行了一禮。
“恭迎公主回宮!”
“嗯!”冷秋笙故作姿態的點點頭,演道:“近來可有人趁本宮不在時前來造次啊?”
“回公主的話,在臣的看守之下,無人敢造次!”對方也陪她演著主仆間的對話。
“哦?”冷秋笙笑道:“大功一件啊!”
“是啊!不知公主是否會獎賞臣呢?”穆塞風不知從哪來學來這麼一套,表情還真帶有幾分獻媚。
“你想要什麼獎賞?”冷秋笙揍近他,睜大眼睛。
“嗯……”穆塞風沉吟片刻,道:“那自然是公主願賜什麼,臣就接受什麼。”
冷秋笙此刻正正站在他麵前,突然就立起了腳尖,歪著頭貼近他麵頰,惹著後者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她的唇湊近他耳邊,穆塞風甚者能感覺到她呼吸的節奏。
“想、的、美。”冷秋笙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吐出三個字,語氣中儘是玩味。
她嬉笑著跑進屋內,留穆塞風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穆塞風如木頭般杵在原地,緩了好一陣子。
他伸出手指輕輕觸摸了下方才對方說話時不小心觸碰到的耳垂,嘴角不由自主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這傻姑娘,樂點真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