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清回到宮中的兩年時間裡,時常在冷秋笙的帶領下去到父王的宮殿中請安,三人更是其樂融融的下棋歡談,父子兩人頻頻暢聊帝王治國之道。
靜王在這過程中逐漸發覺李蓮清乃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存在,時不時就會在人前感歎自己對這個小兒子真是大材小用了。
這話傳到太子潘耳中,他自然是坐立不安,時恐太子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奈何他自己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且脾性暴躁,這一年來精神常遭折磨,卻隻敢拿太子府的下人們發泄。
附近注意著太子府的人三天兩頭的就能見到三四個人抬著草席,裡麵包裹著什麼,鬼鬼祟祟的從太子府後門溜出去,不到片刻功底又空著手回去。
這注意著太子府一舉一動的人,自然就是冷秋笙安插在府邸附近的心腹。
她也早就知道,那草席裡包裹著的皆是些被折磨而死的下人的屍首!
一年前,父王便在朝堂之上淺淺表露了改立太子的想法,卻被朝中那些遵循嫡長為尊之說的老頑固們反對,此事便作罷。
她雖然早就料到此事定會刺激到太子潘,卻不想此人竟如此喪心病狂!
她命心腹將那些在太子府死於非命的人秘密挖了出來,下定決心明日朝議之上定要將此事公開,使太子潘徹徹底底在朝野上下失去威嚴!
次日朝議。
待各朝臣奏完事務,冷秋笙剛上前一步,預要稟告太子潘之事,忽聞殿外傳來一聲驚呼。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
那侍衛本應是在殿外看守,此時卻連滾帶爬的衝進殿內,毫無規矩可言。
靜王麵上不悅,卻沒表現出來,壓著聲音問他何事如此慌張。
“稟……稟告陛下,那……那宏……宏戰國不講禮德!竟率兵打……打到垌城了!並揚言要對靜國宣戰啊!”來人很是驚慌,結結巴巴的大致說了事情。
殿內皆是驚呼聲,垌城乃是靜國最北邊與宏戰國接壤的邊境,竟然在不知情的時候被占領了?此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戰爭轟懵了腦袋。
自古以來戰爭都是先下了戰書方兵戎相見,誰也未想到宏戰國竟如此無恥,不宣而戰?
眾人皆知兩年前,宏戰國限於內亂,打了一年方才平定,這僅僅才過了一年,他們竟就動了靜國的主意?虎狼之國真是名不虛傳
“對方領軍元帥是誰?”靜王故作鎮定問道。
“邊關來報說是一個看起來十八歲的少年,他直在外叫嚷著……叫嚷著……”侍衛有些猶豫,似是有話不敢講。
靜王大怒,火都燒眉毛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
“叫嚷著什麼!快講!”
侍衛被嚇得抖了一激靈,腿軟倒地。
“他……他叫嚷著,隻給陛下兩個時辰的時間,派得力乾將前去迎戰……否,否則,他將要帶軍攻進都城!”
眾人皆是一抖,十八歲的少年,十有八九便是宏戰國三公子,其人去年帶領少於敵手人數的軍隊反而還戰勝的事跡早已傳遍大江南北。
聽傳聞中說此人是冷酷無情、殘暴狠毒,戎狄以及棠國反政失敗後,不僅是其郡主,就連其舊宗室上上下下皆被三公子誅殺,不留一條活口!
靜王座於堂上,手心直冒冷汗。
肖雄此時心中暗喜,立馬出來推薦道:“陛下,前朝穆大將軍一出馬,四麵八方都得為之一顫,微臣倒覺得,其子穆少將不輸其父親,倒不如便讓穆少將前去迎戰!”
靜王輾轉半天的目光終是落在了將門之後身上。
“穆塞風!”
“臣在!”穆塞風出列。
“寡人命你擔任領軍大元帥,即刻領十萬大軍前去邊關應戰!”
冷秋笙早已在旁思索了半天,當聽見穆塞風要去應對元子睿的時候,還是顫抖了一下。
她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父王!兒臣毛遂自薦!擔任此戰軍師一職!”
堂上頓時鴉雀無聲,女人上前線,還是頭一回見。
靜王氣道:“笙兒!莫要胡鬨!”
“兒臣沒有胡鬨!敢問朝中有誰武力能與兒臣比擬?”
冷秋笙此話一出,肖雄更是在心中笑的歡喜。
靜王也猶豫了,他思量了片刻,終於是應了下來。
“此時也耽誤不得了!那你們便快出發吧!定要小心謹慎!”
冷秋笙不再多言,與穆塞風到後堂粗略換了一身戰袍,帶領著整裝待發的人馬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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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的大隊伍剛至垌城,就聽前方傳來洪亮的士軍齊喊聲:“寧做沙場鬼!不做縮頭龜!為我大宏戰國捐軀!”
“吼!吼!”那聲聲呐喊,在此時空蕩蕩的城內環繞,另靜國後方已多年未經戰事的士兵們多多少少有些膽顫心驚。
兩軍隊漸行漸近,終於相見。
“靜國好不講規矩!竟派了兩員大將前來!是有多怕我宏戰國!”
為首的少年手持長槍,背在後麵,語氣中略帶戲虐之意,他語畢,身後的士軍們也哈哈嘲笑起來。
冷秋笙此時帶著半邊麵具,遮住了下半張臉,她此時一身盔甲正好遮擋了女子的體征,也難怪被誤以為是一員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