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有了新工作 拷打直女目前進度1.……(2 / 2)

“整理楊登高遺物時,國防部的人發現了這些東西。”女人拿起文件又翻了幾頁,遞到田鈺麵前,照片上是一些花花綠綠的單據明細,通過模糊的相片隻能看出這些單據上的統一的上海花旗行標以及單據落尾簽名上簽著相同的名字——楊登高。“通過這些回執單據,調查人員發現他在靜安區的上海花旗總部租用了一個保險櫃,國防部以政審理由越過程序進行點檢,發現保險箱裡僅有一把造型奇特的燧發槍和一冊佳士得拍賣行的鑒定證書。鑒定書上麵記錄了該槍是在十六世末葡萄牙傳教士送給福建泉州當地的一位名叫蕭器的海事司官員的考證結果,上麵的最後落款是名叫蕭萬生的賣家與楊登高的雙方簽名以及佳士得鑒定部門的印章。因為被認為是無關財務,便被調查人員移交給了浦東區屬公安進行遺物點檢,後來又被楊登高半夜起屍拿走,剛才照片裡楊登高背著的那盒子裡裝的估計就是它……怎麼,想起來點什麼嗎?”

不用女人提醒,事實上,在聽見蕭器的名字時,田鈺的神色就從帶著些許戲謔而變得凝重起來,她先是擰開杯子又喝了一大口水,隨即便起身朝不遠處的資料室偏門走去,兩分鐘後,她又拿著冊a4紙裝訂的文稿重現坐到了女人對麵。

“你是從哪裡知道我和這件事有關係的?”

“嗯,很簡單。在楊登高帶過的研究生裡,你是第一個放棄助教身份的。從你那幾個留校任教的同期裡,我得到了好幾種說法——”女人說到這頓了頓。“楊登高他自開始民俗研究以來便致力於對待民族傳統文化問題,這個人喜歡大肆嚴厲批判專製製度,封建倫理和偽民俗,卻又熱情扶植民眾口頭活語言,讚揚口承文學及優秀傳統通俗小說、戲曲等,但其又一直對民俗學方麵具體的實際作業和田野考察不甚上心,所以在你們圈子裡他一直有個打假叫獸的諢名。但自從接觸到蕭氏族裔方麵的課題後,他的研究方向也跟著變了。”

陰沉了半晌的天空起了風,綿綿寒雨細密滴落,將乾涸到有些脫落的牆皮濕濡。伴著陣陣風吹,主樓兩麵牆上被打濕的翠綠爬山虎下漏出點點灰白。

“據你的同期說,六年前你的結業論文已經到了定稿發表階段,但卻又突然換了個方向,課題從泉州的蕭氏祖先祭祀變為了中國古典美學形神論述。而這一切都是你從泉州富美渡實地考察回來後發生的。”女人右手敲擊著桌子,輕微的叩叩聲在昏暗的資料室裡回響。“看來六年前在富美渡那次事件裡,你隱瞞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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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寒雨陣陣,昏暗天空中時有閃電劃破雲層,隨後便是隆隆雷聲。

文峰,地處蘇魯交界,南接徐州,北望泰山,其主峰海拔238米,原名神峰,因魯國執政大臣季文子設蘭陵為次室邑,在此執政期間,清正廉潔,勤政為民,去世後葬於文峰,後人為紀念他,把“神峰”改為“文峰”。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文峰有這麼一個地方。”隨著周圍的光景層層的向後褪去,坐在副駕駛的田鈺,遠遠的便能看見棟數十米高的白色複式建築矗立在已見淺黃的半山腰上。“景區裡蓋這種房子難道不算違建嗎?”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這是一所擁有公立資質的附屬療養院,和本地那家文峰精神病醫院同屬與一個係統。”司機是個年輕眼鏡男,他用右手推了推自己的無框眼鏡緩緩補充到。“二者唯一的區彆不過是這裡的住院者隻有一個人罷了。”

“給人的感覺像是什麼跑馬圈地的成果。裡邊的患者難不成是什麼病弱資本家大小姐?”

“聽上去有種某些少兒不宜影視劇情設定的既視感,一點也不好笑。”

“父權社會下的女性幽默起來是這樣的。”

“嗬嗬。”眼鏡男表露了自己的態度,車內的氛圍又冷起來。

隨著與山的距離漸漸拉近,一道近五米高的院牆突兀的出現在視線之內,沉默怪異的紅褐色將她目光所及的山區與外界隔絕開來起來。

車在靠近道路儘頭的山腳下停住。司機拉下手刹,放下車窗招了招手。田鈺這才發現原來大門左側還有處塗著深藍,圍著一圈虹色反光帶的崗亭。隔著崗亭半透明的磨砂玻璃能看見裡麵影影綽綽的站著兩個人。

“我有一個問題。”田鈺打量著眼前那高聳到近乎宏偉誇張的磚牆。“你不說這是個療養院麼,修這麼一圈高得嚇人的圍牆乾嗎?搞得和監獄一樣。”

司機小幅度的扭頭撇了她一眼,田鈺從她的眼神中甚至讀出了點幸災樂禍的意味。“過會你就知道了。”

“故弄玄虛。”

隨著兩扇電動橫動式鐵門拉開,一條柏油延伸的山道蜿蜒其後。“我現在再提醒你一遍,你與我司簽署的保密協議將在踏入本地後立即生效,不得向外透露一切關於療養院內部的消息。你該知道的我會儘量告訴你,不該知道的,少看少問。明白了嗎?”

田鈺托著下巴,眼睛虛望著眼鏡男的方向點點頭,嗯了一聲,但目光卻盯著那座看起來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崗亭,沒看錯的話剛才那兩個崗亭裡影子的動作,應該是在捋斜挎著的槍帶。

輕踩油門,汽車沿著山道向半山腰的建築駛去。

“凡是人的終將歸於人。”剛下車,眼鏡男忽然蹦出句沒頭沒尾的話。

“什麼?”正要去後備箱拿行李的田鈺回頭看了他一眼。

“沒什麼。”眼鏡男慢慢搖下車窗,對著田鈺的方向漏出小半張臉。“我就送到你這裡了,去前台,她們會安排人告訴你詳細內容。”

出乎田鈺意料,建築外表雖看上去外表整潔,走進大門卻發現其內部卻老破不堪,一副缺乏維護的樣子。正對著大門的前台位置空無一人,上方寬大的LED顯示屏上正直播著今日的xxx閉幕式,領導人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內回響。

療養院整個一樓做大廳,確實有些奇怪,更奇怪的是田鈺進門後直到現在,甚至都沒看見過一個人。沒找到電梯,田鈺索性把兩個行李箱扔在一樓,徒步沿著隱藏在前台後的樓梯向上走去。

終於,她在二樓的走廊裡發現了一個清潔工打扮的女人,清潔車靠在牆邊,一旁還靠著台吸塵器,她本人則斜坐在不鏽鋼的銀灰長凳上玩著手機。

“請問一下……”

咚,咚咚。話還沒問出口,田鈺忽然感到自己心臟跳的很快。

沒來由的壓迫感會讓人遲疑,而這份對未知的猶豫也在很大程度上救了田鈺的命。因為在零點三秒後,椅子手機女人清潔車便以一種怪異的姿態被擠壓在牆體上,現場就如同被高負荷的泥頭車正麵撞上一般血肉橫飛模糊一片,幾件事物混雜凹扁,堆積在陷了大片碎裂的白瓷磚牆上,像是在畫布上開出了朵詭譎綺麗的血肉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