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直女夢遊仙境① 拷打直女目前進度1……(1 / 2)

“新人?”

“借調過來的。”

一座小型會議室內,圍著方桌排坐著十個人——五名護士裝扮的年輕女性,兩名醫師裝扮的男性,一名清潔工打扮的女性,一名穿著藍色連衣裙的女性,還有一位坐在上首,同樣醫師打扮的瘦高男性。

坐在上首的瘦高個翻看著田鈺的簡曆,同坐在他右手邊護士打扮的女人對話,邊說邊捋著自己衣領略鬆且非常不合身的白大褂。

“xx縣文化局民俗學顧問,民俗學者,複旦10屆畢業生,民俗學碩士,主研蕭氏族裔流考。他們派這麼一個人來乾什麼?”

“具體的不清楚,事情牽扯到國防部,命令是從那邊直接發出的。”女人無奈的攤手。“對此我們也隻能無條件配合。”

“在不暴露單位性質的情況下配合調查——這不是扯淡嗎?”男人再次拉著寬鬆衣領,事實上如果不拉衣服隨時可能從他肩上滑下去。“還有這衣服從哪淘換來的,怎麼這麼不合身。”

“這是……前任書記夏崗留下來的。您的那幾件上次侵蝕發生的時候被燒了。”一名坐在右手邊第三位的護士舉起手。“要不然我過會給您改改,省的過會見到那人漏了餡。”

“這事先不說。”瘦高個不耐的衝坐在最下首的藍色連衣裙女人一指,高聲叫到:“誰讓她來的?不知道這是單位內部會議嗎?”

“首先,我也是本院的一員,這種會議你們不叫我,我也會到場”連衣裙女人對瘦高個的指責態度沒個好臉,“作為本院的重要組成部分,我有資格參與到集體活動中。”

“哼,沒你單位還要倒閉是吧?你一病人有什麼理由參加醫院工作會議。”

“我提醒你,作為本院唯一一個狹義上的病人,離開我療養院也就走到頭了。”藍裙女人斜椅在椅子靠背上,雙手環抱。“理論上,可以少幾個醫生,但絕不能卻少我這個重要的病人。沒有我,醫院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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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過了多久,田鈺記不清了,她最後的記憶是療養院二樓走廊裡,一個人在她麵前被拍蒼蠅似的死在走廊裡,然後就斷片了,醒來時則發現自己穿著合身的絲質睡衣躺在張陌生的床上。

床頭泛著橘黃暖色光亮,是盞套著蕾絲花紋燈罩的煤油燈,這種頗具時代感的東西讓田鈺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剛爬起來湊到煤油燈邊想仔細看看,忽然聽見陣專屬於老式掛鐘的整點報時,借著煤油燈的亮光,發現一側牆上掛著的鐘,泛著黃銅光澤的鐘擺規律擺動著。

掖了掖身上的睡袍,田鈺起身下了床,床下剛好有雙合腳的木屐,登上木屐,提起煤油燈,慢慢轉動燈下底座的旋鈕把亮度提高,踱步觀察起周圍來。

現在所處的屋子整體呈長方形,麵積約合60平。如果田鈺此時的方向感沒錯的話,應該是在房間的向陽麵,那個方向開著幾扇狹長的單頁彩色玻璃窗,與之相對的床橫放著,尺寸剛好填滿屋子的一角。田鈺試著推開頁窗,看見外麵漆黑一片,隻感受到陣陣的風裹雜著細雨吹拂,四下裡時不時響著斷斷續續的蟲鳴聲。

關上窗戶,田鈺繼續觀察著,在她的床左貼牆立著一個和床高度相比略顯高大的白色雕漆抽拉式床頭櫃,上麵有套透明的無蓋玻璃水壺水杯以及盞套著橘黃色燈罩的台燈。櫃子上方還釘有兩層漆白木板,最上邊掛著剛才那座報時的掛鐘——一座色澤暗啞的黑楠木鐘表,玻璃下貼合著數十個各異的表盤,按著不同節奏不一致的轉動,內部齒輪結構一覽無遺,無序的布局令人分辨不出哪個是時間,鐘表最下方的黃銅色鐘擺裸露其外,在雜亂的表盤下規律的左右擺動著。下層木板則是放著些雜物——幾個藍色的發飾,一隻大概50cm高的熊狀藍色毛絨玩具,還有塊天藍色的小小鬨鐘——看來房間的主人對藍色情有獨鐘,田鈺順手取下熊抱在懷裡,繼續瀏覽著周圍。

緊貼著床頭櫃的是一張大概1.5x1m的紅木桌——墨水,筆筒,紙張以及幾本被藍色立書夾放置的書規整的放在一旁,主體位置上則是一架樣式古舊,泛著黃銅光澤的機械打字機,打字機旁還放著半塊尚未烤化固體油墨,隻剩半邊黃褐色的包裝上印著淺紅的中石油墨1933幾個字,這東西引起了田鈺的興趣,大學時她曾經加入過以收藏工業產品為宗旨的社團,在社團的倉庫裡存放著不少機械與半機械的打字機,都是上個世紀90年代末上海各大高中停止打字機課後淘汰下來的。田鈺雖然沒有係統的學習過,但單靠自學打起字來也是毫無壓力——順便一提,她們社團最著名的藏品是一段鐵軌,是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領導人在交大讀書時參加學生運動和誌同道合的各高校青年們合力扒下來的。

正對著打字機的牆上斜靠著張畫架,一側掛著不同顏色的固體顏料。在畫架之上,放置了副看起來尚未完成的油畫。畫麵的下半部分是蔚藍的大海。深藍的波濤和處處泛起的白色浪花用強勁到粗暴的筆觸描繪了出來。上半部分是藍色的天空。不過它的用色很奇怪。那裡明明是天空,塗上去的顏色卻不是藍色,反而更加接紫色。波濤湧動的大海、靜謐的天空,還有畫在海天之際的一個少女背影,一如大海般顏色的連衣裙,兩者合為一體。而在畫麵的左右兩側空有大片留白,也不知道畫者還想補充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