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初二那一……(1 / 2)

何事不語 氿拾柒 3366 字 10個月前

何不語二十四歲時,冬季回家過年,單位放假放的早。從她父母口中知道陳遇會在今年冬天結婚,至於新娘是哪個地方的人她無從而知。

聽她父母說陳遇婚禮就在老家舉行,何不語隻是覺得今年冬天,好冷。

往昔破舊的村莊換了模樣,不再是矮小的小土房,隨處可見的是一棟棟氣派的磚房,視野也不再有局限,一眼可以看到好遠。

小孩子不在和她們小時候那樣,隻會玩著泥巴,或者是路邊的花草,手上隨處可見的是電話手表,或者是家長的智能機。原來那個時代回不去了,過去了就算過去了,隻能是回憶。

人這一生隻走一次,每一步都都算數,哪怕是坐著不動,也不會再有第二次一摸一樣的場景了,好比,她這一生,隻會遇到一個陳遇。

何不語坐在院子裡,她父母坐在旁邊,中間圍了一個火爐,還有些鄰居,手裡拿著瓜子,在擺龍門陣。

圍牆外麵的桂樹已然長成大樹,聳立於天地間,枝上掛著搖搖欲墜的樹葉,隻等最後一陣風將它們送回大地上。

她看了一眼,盆子裡的火要熄了,拿著火鉗往裡麵添了一些碳,火鉗剛碰上去,就飛起一團細小的火星,空中撲騰那麼幾秒,然後消失。

“三隊上的那個陳拾光家大年初三辦喜酒啊。”

“他家娶媳婦了啊?”

“他兒子有那麼大了,該娶媳婦了。”

“他那個兒子叫陳什麼來著?”

何父問何不語“那個男生和你小時候是同學,叫什麼來著?”

何不語繼續往火盆裡添碳,聲音冷冷的沒有任何情緒“陳遇。”

後來他們說了什麼,何不語不記得了,隻記得,原來他們以前是同學的啊。

“那到時候他家喜酒你去吃嘛。”

何不語不著調的點點頭“好啊,我去就我去。”

她抬頭,望著天空,藍白交織著,很淺的顏色,灰蒙蒙的,一點都不透徹。看起來就冷。

風吹過來,樹葉子晃的響,上麵還掛著早上未乾的露水,似有千斤重,壓的葉子往下墜,看起來濕漉漉的。

樹葉子飄的到處是,堆在牆角,何不語很合時宜的想起一句詩“故人笑比庭中樹,一日秋風一日疏。”

她覺得自己什麼名字沒有取好,不語不語,當真的沒有說出來。

後來高三讀過林覺民的《與妻書》“何事不語,何情不訴,及今思之,空餘淚痕……”

何事不語,何情不訴。

何不語。

原來不是不說的意思。是為什麼不說呢?

是啊,為什麼沒能讓她知道呢?可是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什麼啊。

大年初三那天,何不語去了,鄉下裡辦喜酒,都是大同小異,房頂上蓋上篷布,下麵用竹子撐起來,下麵就是桌子凳子,方桌的一桌八個人,圓桌的十個人。沿途一路上都是掛的氣球,一直指向主人家。

她隻在人群裡看了一眼,隨後低下頭,感覺有些可笑,陳遇怎麼會在這裡呢?就算是在也應該在樓上才對。

陳拾光和他妻子在招呼客人,門口接待的人遞給何不語兩支煙,這是當地的風俗。她進去之後巡視了一圈,找到了禮局,寫了禮之後就要離開了。

寫禮的人問她什麼名字,何不語搖搖頭。

“你就寫無名氏。”

那個老頭一驚“這怎麼行,這姑娘你寫這麼多,主人家到時候查賬薄問起來怎麼知道你是誰。”

“不重要的,就這樣吧。”

“誒,你……”

何不語轉頭跟陳遇的父親對上視線,這些年,都在老去,何不語鮮少見到他父親,但是今天感覺他特彆的精神,大概是開心吧。陳拾光往她那邊走。

“你是陳吟的同學是吧。”

何不語禮貌的問好“叔叔好。”然後才轉話鋒。

“初中的時候是,之後就不是了。”

“我跟你爸爸也是小學同學,你爸爸呢?我兒子的喜酒他不來啊。”

“她晚點到,我走的比較快。”

“行,陳遇在樓上,你要不要去看看。”

何不語笑著搖頭“不用了,謝謝叔叔,我找個地方等我爸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