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燭想要開口緩解一下倆人之間的尷尬氣氛。
“朕……”
齊平煜臉色陰沉,回嗆:“閉嘴!”
他不甘心,“我錯……”
沒什麼好心情,立馬打斷他,“不想聽!”
葉燭又使用慣用伎倆,掉眼淚:“嗚……”
瞪過去,厲聲:“不準哭!”
葉燭瞬間收起鱷魚的眼淚,眨巴著眼睛看著眼前一絲不苟的齊平煜,張嘴想說些什麼,“啊……”
可惜才發了一個音節,就又被麵無表情的齊平煜懟回去:“再亂喊亂叫,我給你舌頭拔了!”
“哼。”
雖然犟嘴,但目光一直在齊平煜身上停留,說不上來的,
“疼。”
幾乎是立馬收起力道,憐惜地看著眼眶紅紅的葉燭,柔聲細語:“我輕點。”
“哦。”
這頓飯吃的是波瀾起伏,齊平煜把自己的丞相府給鄧華住,又給了羅梅一些錢財,安排妥當後已經晚上了,但是齊平煜不忘沐浴更衣,他夜裡不在自己的丞相府,他要去趟葉燭的書房,那人肯定會忘記抹藥。
齊平煜翩然進入在夜色裡亮著的書房。
“還麼睡?”緩緩開口。
“沒。”沉浸在工作裡的葉燭低頭處理繁雜的公務。
聽見他簡短的聲音,齊平煜調轉腳步,來到椅子邊。
“處理政務呢?”
“昂。”
沾取紅色墨汁,葉燭分心回答他。
“江南的填海造陸一定要實行?”
齊平煜沒話找話的行為特彆突兀,就是不說自己是來乾嘛的,顯得他無所事事,再結合大殿裡不留餘麵的抨擊,感覺齊相是來故意找事的。
於是葉燭他茫然抬頭看向齊平煜,眼神疲憊,語氣堅定:“這是朕書房。”
言下之意就是不討論公事。
“哦。”齊平煜也不是想要討論這件事,但冷漠的葉燭他冷淡的回答,又讓齊平煜他的無話找話的硬聊行為終止。
陷入了沉默的氣氛讓困頓的葉燭睜開快眯成一條縫的眼睛,他好困。
“怎麼不堅持了?”
“堅持什麼?”齊平煜不明白葉燭在問哪一件事?是江南填海造陸,還是來找他這件事。
葉燭精神不佳,“沒意思。”低頭寫紅批。
齊平煜也不打擾工作的葉燭,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文江很有眼力見遞過來一盞茶,靜靜坐著等他完成工作,耳邊蟲鳴聲起,安靜的書房在夜的懷抱裡依舊是溫暖的一盞燈。
腳步聲響起,“看書怎麼不多點幾根蠟燭?”
“沒想到。”齊平煜立馬合上書本,把手放在小茶幾上,起身接過葉燭他下意識遞過來的佛珠,他沒事就喜歡轉著玩。
伸懶腰活絡筋骨,“丞相找朕乾嘛?”葉燭轉頭打趣他;“一起睡?”
齊平煜搖頭,默不作聲跟在他身後。
“你平常不也是能說會道的選手嗎?”邊嗆齊平煜邊脫衣服準備睡覺,打個哈欠後感覺沒人回複他,頓時無趣。
又問他:“咋?熄火了,不和朕吵架了?”
麵對貼臉的嘲諷齊平煜都沒嗆回去,葉燭已經發現不對勁了,丟下自己的外衣,下意識的緊張:“誰欺負你了?”
齊平煜低頭不說話,看著自己的腳尖。
“又是沉默?”身著裡衣的葉燭散發危險信號,生氣到提高音量:“能不能回答朕的問題?”看折子看得心煩意亂,破事一堆,加上今天飯局的不儘興,葉燭發火:“不能,就滾回去。”
他手指向漆黑一片的門外,但齊平煜不走,借住撿起黑色衣袍的間隙藏起眼裡的淚水,將衣服掛在木頭衣架上。
捏著自己的衣袖,“給你上藥。”是擠出來的回答,齊平煜麵色已經有些委屈了,但他低頭掩飾不讓葉燭看見。
坐在床沿上的葉燭恍然大悟,“就這樣啊?那用得著你陪我到夜裡淩晨嗎?”不讚同他這樣陪自己熬夜,他的身體可頂不住,到時候自己又要心疼了。
被拒絕了,齊平煜也不敢哭,他向來要強。
克製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努力讓自己聽起來沒問題,“想著你會忘。”
“也有道理。”葉燭點點頭,打個哈欠,下一秒就要倒地一樣的困頓,還不忘指了指自己的手,“那你上藥。”
慢吞吞打開藥罐,實則調整自己情緒。
齊平煜準備妥當,“疼說一聲。”
葉燭閉上眼睛。
“疼。”
“……我還沒抹。”抓著他軟綿無力的手指,葉燭的手很大,能完美覆蓋齊平煜的脖頸,看不出一點潔白的脖頸,是上一次徹底生氣的葉燭他實踐過的結果。
“這不是顯得您技術好嗎?”
知道他在玩梗,齊平煜沒有回懟賤兮兮的某人,隻是靜靜重複著枯燥的按摩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