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是一位哭天喊地的悲愴的男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半死不活的鵝被華服男子抓著長長的脖子,仿佛沒了靈魂,整個鵝蔫蔫的。
非常適合下油鍋。
滿頭稻草的鄧華快步走到葉師哥身邊,葉燭詢問起狼狽至極的鄧華關於鵝的問題。
“死了?”
鄧華搖頭,儼然懶得關心這畜牲的安危,齊平煜掏出手帕擦擦他臉上的塵土。
“不是,被馬踢了。”
“?”
很難想象鵝被馬踢了的場景,葉燭眉眼飛起來了都,“快詳細說說!”感興趣的葉燭迫不及待聽趾高氣昂的鵝倒大黴的丟臉事情。
剛才,鄧華追著鵝跑,從無數人身邊撞過去,吵吵鬨鬨的。看見鵝跑到拐角裡了,鄧華一看是個馬廄,死胡同,便扶著牆大喘氣,“你可真能跑!”
“我看你能跑到哪裡!”
大白鵝支棱著長長的脖子蓄勢待發,準備脫離眼下的困境,旁邊的棗紅色駿馬慢條斯理咀嚼著甜美的甘草,它都跑一天了。
“嘎!”
大白鵝以自己靈活的身段躲避了鄧華惱羞成怒的攻擊,逃跑了還要回頭嘲笑鄧華的不中用,得意洋洋間看人家駿馬不爽,拍打著翅膀就要啄人家馬屁股。
人們常說,馬屁拍不得。
一般馬都不喜歡有東西靠近,尤其是身後。
驚得人家駿馬撂蹄子,可憐的嘚瑟大白鵝就這麼飛出去了,不知道在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鄧華滿頭問號,大白鵝瞬間沒了精氣神,嚇得鄧華也不知道要不要抓大鵝,它看起來挺傻的。
“哈哈哈它好蠢!”
回頭謝過在自己身後拍灰塵的齊平煜,後者笑笑:“鄧師弟你給它拿回來的?”
“不,準確來說,是提溜回來的!”
驕傲的鄧華虛心接受誇獎,下巴快翹上天了。
“哈哈哈我能腦補你提溜著它脖子,像拎晚飯一樣,嘴裡念叨著‘今晚有鵝肉吃’,好好笑!”捂著肚子不顧悲痛的君主,自顧自放聲大笑。
意識到自己的愛寵大白因為這群人才這麼傷心,芝國國君吹胡子瞪眼:“你們——惹怒了寡人,你們說怎麼辦?”
“這不是還活著嗎?”葉燭直接回懟。
老熟人了。
喜歡養鵝的龐力,草包一個,怎麼混上君主之位的?
“葉燭!”龐力也發現老對手了,當即臉色蒼白。
被葉燭坑害的記憶,依舊曆曆在目。
上一次,葉燭直接煮了自己的寶貝鵝,關鍵是他不知道,他還吃了…吃了一口啊!
導致他噩夢做了好幾宿。
一口肉都不吃,硬生生吃了三個月的素。
“咋?嚇著咱小龐龐啦,見不得朕好?”
“少套近乎!”
齊平煜出聲想要平靜龐力的怒火,“龐君主莫氣。”
定睛一看是熟悉的人,當即火冒三丈。
“還有你!”
龐力見到白衣丞相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感覺兩人一唱一和,就是為了吃鵝肉!
還是上一次,自己在炫耀新得到的白鵝,好心同齊平煜分享,誰成想齊平煜比了個手勢,還是要白鵝配合才能組成一個心形。
但是白鵝扭過去,沒有搭理齊平煜。
齊平煜也沒說什麼,反而豎起大拇指來,似乎是讚歎白鵝的骨氣,不搭理他的傲骨。
就在龐力他轉頭的間隙,‘嘎’一聲,驚恐的發現自家的白鵝已經被拔毛了,氣得當場暈厥,口吐白沫。
去參加了趟七國宴會,損失兩隻大鵝。
龐力暴跳如雷。
“你們看看寡人的大白都成什麼樣子了!”
抓著大鵝的脖子,讓他們三個好好看看!
大白鵝實慘,驕縱慣了,平常都是畢恭畢敬的下人伺候,心高氣傲卻被一匹馬踢了,心態崩了。
此刻,它黃色的嘴分開了,再也橫不起來了。
有點好笑。
關鍵是龐力他跳腳嚴肅的麵龐配上旁邊呆傻的歪嘴鵝。
更好笑了。
龐力不依不饒,“賠寡人損失!”
打哈欠不在意對麵那人的跳腳,葉燭懶洋洋開口:“沒——關係,雖然上巴歪掉了,可是你的下巴還是好的呀!”
鄧華仔細盯著大鵝看,認真說:“請不要蹺二郎嘴!”
齊平煜一愣,隨後哈哈大笑,實在是太搞笑了,捂著肚子,臉都笑紅了。
“……”
含淚吃下啞巴虧,說也說不過,打吧?他芝國又沒辦法打,顧忌身後老大哥思國,再加上他一個人對三個人,打不過。
龐力隻得灰溜溜抱著大白鵝的身子離開,他前腳離開去夏侯宮,他們三後腳到。
又看見他們的龐力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便沒什麼精力,失魂落魄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上去可憐極了。
“你倆這麼魔鬼的?”
聽齊師哥說了他們和龐力的小事,鄧華覺得眼前和藹可親的師哥們不好惹。
“齊相。”
融國君主是個飽經滄桑的男子,已經有部分頭發花白了,年齡看上去挺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