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已然斷氣(1 / 2)

白秉飛身一躍踹飛守門的侍衛,帶兵攻了進去。

宮道窄仄,血雨腥風濺了一身。

叛軍一個個如狼似虎,瘋了般往司馬晟這邊衝。

白秉一刻不歇護在司馬晟身邊,來一個砍一個,來一對砍一雙。

前麵衝鋒陷陣的倒下了,後頭緊接著就往上衝,殺紅了眼的瘋子一般。

為首的叛軍高聲大喝:“大公子有令,擊殺司馬晟賞金萬兩,加官晉爵!!!”

這話一出,叛軍猶如和尚著了魔,殺起人來眼也不眨。

他們一窩蜂將司馬晟圍了起來,白秉好不容易才拚殺出一條血路衝了過來。

“大人。”白秉正要往下說,迎頭一刀劈下來,他措不及防一轉身,好不容易砍飛兩個叛軍,又折回司馬晟身邊,“他們口中的大公子是誰啊?”

司馬晟凝眉踹飛一個撲上來的叛軍,轉身又捅穿一個人的胸膛。

大雨急躁且烈,司馬晟立身風雨,鮮血雨一般從發梢滾落。

暗沉的目光自眼底閃現,冷厲無情的閻羅般,不帶一絲熱意。

冷,又冰,紮得人骨髓生疼。

“大人。”生死存亡的關頭白秉還有心思追問,“大人,那個大公子究竟是誰啊?”

司馬晟沒有看他,勾起一抹冷笑:“除了紀淩易還能是誰?”

說話的功夫又一波叛軍洪水猛獸般湧了上來。

司馬晟目視前方,黑黢黢的眸子裡僅存的一絲光亮都被暈成了黑夜。

雨水順著指骨彎曲的弧度嗒嗒砸在地上,擲地有聲。

他側頭,看向宮道儘頭源源不斷往外湧的叛軍,十指慢慢收攏。

長寧殿。

殿門被小太監一頭撞開:“陛下!!!!”

“放肆。”太監總管邱有良候在仁惠帝邊上,麵色冷峻,像個討債鬼,“陛下麵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小太監嚇得腦袋咚地一聲磕在地上:“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他渾身哆嗦,牙齒打顫,說的話也是磕磕絆絆:“外麵、外麵叛軍……攻進來了!”

仁惠帝麵色一白強自端著帝王威儀:“這麼快……”

“陛下……”“嗖”的一聲,冷箭入喉,噗呲一聲小太監應聲倒地。

鮮血順著棗大的傷口汩汩往外淌,小太監躺在地上乾抽幾下斷了氣。

邱有良老臉一拉,高聲呐喊:“護駕!護駕!!”

“砰”地一聲,當值侍衛被人踹飛在大殿上,胸口還插著一支箭。

已然斷了氣。

“陛下!”邱有良忠肝義膽往仁惠帝身前一擋,“陛下快去偏殿躲一躲!”

仁惠帝看向殿外洶湧而來的叛軍,手指無力一鬆:“已經晚了。”

叛軍入殿,擠得滿滿當當。

紀淩易為首站著,身穿錦緞衣衫,頭上金玉籠冠,一身的富貴氣。

就是衣衫上落了雨,沾染了幾分濕氣。

仁惠帝冷笑一聲:“你慣會在吾跟前裝膽小,沒想到啊,竟是個狼子野心之徒。”

紀淩易皮笑肉不笑:“我狼子野心?陛下為了鞏固皇權,這些年來冤殺了多少無辜之人?難道你做的事就光彩麼?”

“大膽!”邱有良往前邁出一步,鬆垮的麵皮上托起嚴肅的表情,不緊不慢道,“以下犯上乃重罪。”

“重罪?”紀淩易狡黠一笑,“若這皇位陛下坐不成了也就沒有以下犯上,又何來重罪一說啊?”

“你……”

“紀淩易。”邱有良還要再說,仁惠帝出聲打斷,後者本分往邊上一靠,“你想坐這皇位。”

語氣肯定不容置疑。

“不想。”紀淩易搓了下指尖,莫名一笑,“我不坐,自然有人來坐。”

“也是。”仁惠帝涼聲一笑,“比如,你那外甥。”

年邁的帝王心中低歎一聲,他早該想到的。

帝王之位向來布滿血雨腥風,不管表麵的假象多麼平和,總要多留一份心思才是。都怪自己被紀淩易裝出來的假象迷了眼,這才大意疏忽了。

紀淩易沒再應聲,轉身對著為首的叛軍道:“伺候陛下寫禪位詔書。”

與此同時,殿外一名叛軍跑進殿來:“大公子!”

紀淩易眼中一亮:“可是太子伏誅了?”

坐在龍椅上的仁惠帝麵色一白,蒼老的手指死死抓住膝蓋上的布料。

“尚未。”叛軍說話間粗氣直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