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有埋伏!”……(1 / 2)

世子非要強人所難 鹿令 5666 字 10個月前

“陛下!羌人攻城了!”小太監連滾帶爬撞進了長寧殿。

仁惠帝搭在書案上的手一僵:“快!帶人去東宮保護太子!”

小太監急得滿頭大汗,頭發都亂了:“是,陛下。”

仁惠帝心尖稍落,想了想道:“速傳平王世子。”

“傳不了了陛下。”小太監趴在地上,驚魂未定,“聽禁軍那邊的侍衛說,世子殿下帶兵迎敵去了。”

仁惠帝目光一沉,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話:“傳平王進宮。”

“是。”

平王府的小廝剛從雲陵大街上回來,帶回來一個嚇人的消息。

敵軍攻城了。

這消息猶如巨石入海,激起千層浪。

平王府炸了鍋。

平王抓著徐進的手腕子焦急詢問:“晟兒,晟兒可在府中啊?”

徐進差人去後院找了一圈,沒尋到人趕緊把門房拎過來回話。

門房總已被敵軍攻城的消息嚇破了膽,爛泥般癱在地上六神無主。

徐進一巴掌拍他背上,咬牙問道:“快說,世子殿下人呢?”

門房終於回神:“世子殿下他出門去了!”

“什麼?”平王眼瞧著就要暈。

徐進趕緊上前順氣這才將人給順了回來:“說話說全了,世子殿下幾時出的門,和誰一起走的?”

門房被徐進吼得戰戰兢兢:“約莫一個時辰前出的門,和白秉大人一起走的。”

平王隻覺麵前一黑,無力癱在了案邊:“都走這麼長時間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王爺莫急。”徐進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不定世子進宮麵聖了呢?”

“進宮麵聖?”這話救了平王的命,臉上有了些生氣。

“是啊,羌人攻城,此刻最安全的地方正是皇宮啊王爺。”徐進儘心儘力開導。

“你說的對,眼下皇宮最安全。”平王慢慢坐直了身子,“至少皇宮還有禁軍和陛下的護衛隊。”

“不對!”平王乍然站起,額角冷汗涔涔而下,“敵軍攻城首先要攻的便是皇宮,我兒危矣……”

徐進一愣,這話不假。

例來更朝換代都是皇宮裡的貴人遭大殃,他怎的忘了這茬兒?

徐進跟著捏了把冷汗。

正說著,前院小廝前來通傳:“王爺,宮裡來人了。”

一向對宮裡人敬而遠之怕之又怕的平王這次也不怕了,即刻起身去迎人。

來人是個麵生的小太監連同幾個鐵麵無私的鐵甲侍衛。

平王一看這架勢就覺不妙。

小太監看到平王也顧不上寒暄,直截了當道:“傳陛下口諭,宣平王進宮麵聖。”

徐進心裡咯噔一聲。

平王雖然是官家唯一的親兄弟,可自打王妃去世兩人已有多年未見。如今深更半夜要人進宮,怕不是什麼好事兒。

徐進擔憂看了平王一眼。

平王何曾不曉得他心中所想,無奈君命不可違,隻得老老實實道:“遵旨。”說完又想起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忍不住補了句,“多問一句,我兒現下可在宮中啊?”

小太監麵上冷淡不欲多說,平王隻得尷尬摸了摸鼻尖兒。

一行人,小太監在前,平王在中間,後頭跟著那幾個鐵甲侍衛,押犯人一般帶著人往大門口走。

徐進連同府上小廝護院一臉無奈跟在後頭。

大門開了,小太監一隻腳剛邁出去便被飛來羽箭戳穿了喉嚨。

平王低呼一聲,後退一步。

鐵甲侍衛外出查看,好巧不巧,又是嗖嗖嗖幾聲,幾名侍衛不幸中箭一命嗚呼。

徐進一把將平王拉了回來:“關門!快關門!!!!”

門房一把關上大門,將門栓死死卡在門槽裡。

護院們“唰唰唰”抽出防身保命的鐵劍,沿著王府內院圍了一遭。

徐進拉著平王退回後院,邊退邊疾聲吩咐:“若有人闖府,格殺勿論,格殺勿論啊!”

平王似是瞬間醒神:“萬一是晟兒回來了呢?”

徐進又扯著喊劈了的嗓子吆喝:“切莫誤傷世子!切莫誤傷世子啊!”

對於平王的擔憂司馬晟一概不知。

雲陵大街上敵軍魚貫而入。

羌兵來勢洶洶,憑借壓倒性人數優勢很快將司馬晟一眾將士逼得步步後退。

援軍未到,敵眾我寡,饒是兵卒博命拚殺仍舊生死一線,死傷大半。

夜風起,陰沉了大半夜的天終於撐不住,下雨了。

“嘩——”

雨勢湍急,轉瞬便迷了人眼。

司馬晟長劍染血,劍尖抵地的地方迅速彙聚一片血色。

他鷹眸與天一色,黑漆不見一絲光芒。

烏黑的發已儘濕,隨著癲狂的雨絲甩出淩厲的弧度。

利刀般,冷冽決絕。

天際雷電交加,駭人光束劈開濃稠雨幕落在司馬晟眼中。

沉默的鷹隼眼珠一動,於刀光劍影中緩慢舉起手中的殺人利器。他深唇微開,就著瓢潑大雨咧出一個陰森的弧度:“殺。”

有司馬晟在,士兵們也仿若戰神上身,一個個打了雞血般天不怕地不怕,扯著嗓子大聲喊著“殺啊”朝著敵軍衝了過去。

司馬晟一劍削走一顆頭顱。

鮮血瀑布般噴出,濺了一地。

金貴的布料沾了雨,更加服帖裹在身上。司馬晟每揮動一下手臂,衣料下健壯的肌肉就鼓起幾個結實又不突兀的弧度。

他毫不遲疑揮出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精準砍在敵人的死穴上。

鮮血灑了一地,被大雨一衝,儼然一片血海。

不斷拚殺中,將士們一個個倒下,司馬晟身上的傷也摞成了補丁。

直到僅剩的最後一名將士躺下,司馬晟揮劍砍人的動作都沒有停頓一下。

敵軍見人死得隻剩了他一個,相當有默契停下進攻,在陣型中讓出一條人寬的路來。

司馬晟單手握劍,眸光重現變得暗無天日。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直流,他卻不理,隻定定看著麵前那路。

不多時,拓跋步邁著胸有成竹的步子走了出來。

“司馬晟。”他短促一笑,笑裡極儘嘲諷,“我們又見麵了。”

司馬晟望向遙遠的城門,眼珠微動,寒聲一笑:“勾結鼠輩裡應外合,好手段。”

“你都知道了。”拓跋步似乎並不意外,“不過那又如何,你不還是我的手下敗將?”他得意一笑:“不再反抗,我給你體麵留你全屍。”

“這麼好心。”司馬晟心情似乎不錯,壓著的唇角往上挑了下,“我可沒你那麼大度,若你落在我手上,五馬分屍開膛破肚都是輕的。”

“死到臨頭還嘴硬。”拓跋步不打算和他浪費時間,粗手一抬,弓箭手就位。

冷硬的箭頭精準對上司馬晟的要害,隻等一聲令下,便能瞬間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