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去做什麼?”江福眼雖不大,但卻有神,早就盯上了圖謀不軌的白秉。
“我……我能做什麼?”白秉衝他心虛吆喝一嗓子,“我不過就是擔心秦公子的被褥薄,怕人凍著,過來問問還要不要加床被子?”白秉心裡有鬼,說話都沒敢直視江福。
“凍著?就這天?”江福指了指大開的窗戶,“都快立夏了,給秦公子蓋兩床被子,你要捂死人啊!安的什麼心?”
“秦公子究竟要不要被子我進去問問不就知道了,要你多嘴。”說罷,白秉將門一把關上,進了裡間。
視線被隔斷,江福也不好繼續,轉身繼續收拾自己的被褥。
白秉進來的時候,秦楚正坐在案邊喝茶。
“秦公子。”白秉胳膊下夾著被子,神色扭捏喊了一聲。
方才和江福粗聲粗氣吵架的粗糙漢子轉瞬變成了一個扭扭捏捏的小婦人。
秦楚瞧他舉止好笑,禁不住扯了扯嘴角:“白秉,怎麼了?”
白秉舉了舉手裡的被子,小聲道:“我擔心秦公子蓋一床被子夜裡受涼,就想著問問要不要……加床被子……”
“不是說好直接喊我名字麼?”秦楚放下手裡的茶,“都快立夏了,被子就不用加了。”
白秉麵上一熱,尷尬笑了笑:“剛才我和江福的話你都聽見了。”
“嗯。”秦楚起身走到白秉身側,忽然側頭在他耳邊低聲道,“你們兩個剛才說話那麼大聲,想不聽到都難。”
他的聲音中隱約帶著笑意,卻沒有嘲諷的意思,就隻是單純覺得好笑而已。
白秉忽然側頭,平日裡粗手粗腳慣了,這一回頭險些撞在秦楚臉上。
秦楚趕緊往後挪出幾步,白秉局促抓了兩下後腦勺:“秦公子,奧不,秦楚,實在是對不住,笨手笨腳的差點兒傷著你。”
“沒事。”秦楚走到床邊坐下,他神色如常耳尖兒卻微微泛起一抹紅色,“夜深了,我要歇息了。”
白秉聽了夾著被子就要走人:“奧,那,那我就不打擾了,你早些歇著吧。”
“你不睡麼?”秦楚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問得白秉一臉懵。
“我……睡啊。”白秉匆匆瞥了秦楚一眼,指了指外間的方向,“我去外間睡。”
“在裡間睡吧。”秦楚將脫下的外衫搭在衣架上,徑直躺了下去,“就當是陪我。”
白秉心下一喜:“……好……”
外間,躺在地上的江福左等右等不見白秉出來,索性熄了蠟燭自個兒睡了。
裡間,躺在地上的白秉翻來覆去睡不著。
也是怪了。
他分明很困,分明困得眼皮都快黏在了一起,但……就是睡不著!!!
思前想後好半晌,他把目光落在了床上的“罪魁禍首”身上。
和秦楚共處一室,總讓他情不自禁想起秦楚被人下藥的那一晚。
那一晚,春】夢綿長,醉心醉人。
他甚至還清晰地記著那夜秦楚肌膚的觸感,以及手心幾乎要將人灼燒的炙熱。
白秉半坐起身,望著月色中那人白玉般的後頸,空咽了口唾沫。
“還不睡麼?”秦楚的聲音很低,像是剛剛睡醒,又像是從未睡著過。
白秉被他嚇了一跳,趕緊拽了被子板正躺好,結結巴巴道:“睡,睡,這就睡了,這就睡了……”
秦楚沒再開口,隻暗自搓了搓搭在被角上的手指。
指尖黏膩,手心裡全是潮汗。
可今晚夜風清爽,根本就不熱。
白秉默默轉身,看了眼走廊裡剛換過蠟燭的燈籠,心說,也不知大人現下睡了沒?
司馬晟自然還沒睡。
他擔心店裡夥計鋪的床不舒服,自己又重新鋪了一遍。還跟夥計要了皂角清水,等梁遷打理妥當,兩人這才一起上了木床。
司馬晟一隻手摟住梁遷的腰,另一隻手就要去解他的衣帶:“阿遷……”
“都這麼晚了,明日還要趕路,你……”
司馬晟用嘴將他後頭的話給堵了回去,綿長熱烈的吻過後,他才抬起頭來看著梁遷:“是要趕路,不過趕路的是馬,又不是我。”
梁遷被他這話逗笑:“好在我們有馬車,不然隻能把你當馬騎了。”
“當馬騎?也未嘗不可。”司馬晟幽深的眸子驟然釀起一層黑霧,黑黢黢的,像是要吃人,“不過,我隻讓阿遷一人騎。”
“你又不是真馬,我騎什麼……”梁遷語氣一頓,這才琢磨明白他話裡的深意,眼神一變,一抹紅暈迅速爬上了眼周,“又在說渾話。”
“不是渾話。”司馬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是真心話。”
梁遷推他一把:“好了,彆鬨了。”
司馬晟紋絲未動,結實得像棵百年老樹:“若我心甘情願讓你騎,你肯騎麼?”
梁遷抬頭與他對視,片刻後,薄唇微張:“騎,為什麼不騎,反正是你心甘……哎,你做什麼?”
這話就像是催】情】的符咒,將一出口就成功激起了司馬晟的穀望。他一把勾住梁遷的後腰 ,身子緊接著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