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不合時宜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誰?”司馬晟壓著嗓子低喝一聲,顯然心情很差。
走廊裡無人應聲。
司馬晟轉頭要去親梁遷的脖子,惱人的敲門聲再次響起:“咚咚!咚咚咚!”
這一回,司馬晟一腳跨下床板,板著臉拉開了房門。
一開門就被廉價的香粉撲了一臉:“誰?咳……咳咳!誰……”
“郎君好狠的心,叫奴家好等啊……”
沒等司馬晟看清麵前的人,兩名女子已經水蛇般纏了上來。
“郎君,今夜就讓奴好生伺候您吧……”
“放手!”
司馬晟抬手欲推,兩名女子似是看穿了他的意圖,一邊一個抱住了他的胳膊,將他人連拖帶拽拉進了裡間。
雙手被束司馬晟又要抬腳,腳尚未抬起,臉頰兩側就被人重重親了兩口。
“豈有此理,你們……”
“呀!沒想到房中還有一個俏郎君!”一女子開口,瞬間鬆開了司馬晟的胳膊,轉而看向床上的梁遷。
“還真是!郎君生得如此貴氣好看,想來這位才是掌櫃口中所說的貴客吧?”另一名女子也鬆了手,落在梁遷身上的視線是掩飾不住的驚豔。
沒了女子纏磨,司馬晟這才抽出空來看向兩人。
竟是先前在驛站大堂引客的兩名舞姬。
此刻,幾乎衣不遮體的兩人正要往梁遷身上撲。
司馬晟疾步上前,一推一扯,隻聽“刺啦”一聲,兩名舞姬應聲摔在地上。
“哎呀!”身穿粉色輕紗的舞姬矯揉做作喊了聲,伸手將胸口碎裂的布料又刻意扯大了一些,“奴不知郎君竟如此性急,既然郎君都來扯人家衣裳了,那……”她嫵媚一笑,“不如就由奴來伺候郎君吧。”
“不需要。”司馬晟冷臉。
粉衣舞姬似是沒有聽到司馬晟的話,她回頭看了眼綠衣舞姬,又拿眼梢覷了眼梁遷:“那位俏郎君就讓給你吧。”
兩名舞姬對視一眼,嬌笑連連。
“滾。”司馬晟麵色鐵青看著兩人,那眼神不像是男人看女人,倒像是在看情敵。
“哎呀郎君……”粉衣舞姬扭著豐盈的腰肢走到司馬晟麵前,伸出白嫩的手腕正要往他臉上摸。
“滾。”司馬晟沉著臉,眼中似是浮著陣陣驚雷,著實嚇了舞姬一跳。
粉衣舞姬戰戰兢兢收回了手,側頭和綠意舞姬對視一眼。
下一刻,兩個舞姬沒敢再多話悄悄退了出去,還自覺帶上了房門。
“這兩名舞姬應該是紀大田專門派來服侍你的吧?”梁遷麵上沒什麼表情,看起來像是累了又像是根本就不在意。
司馬晟以為他生氣了,眼底的慍怒迅速消失殆儘,他趕緊上前解釋:“阿遷你千萬彆誤會,我可沒讓紀大田送人過來伺候?”
梁遷輕輕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我知道。”他扯了扯被角,背朝司馬晟躺了下去,“很晚了,睡吧。”
司馬晟盯著梁遷秀氣的耳尖看了一小會兒才吹熄蠟燭上了床,他伸手從背後摟住梁遷的腰:“阿遷,你生氣了麼?”
“沒生氣,就是困了。”梁遷緊了緊被角,“明日還要趕路,睡吧。”
確認梁遷真的沒有生氣,他心下一鬆,將人又摟緊一些:“嗯,睡吧。”
隔日清早,幾人在大堂吃過早飯正要走人,就見紀大田托著一臉討好的笑湊了過來。
“不知各位吃得可還好啊?”他雖口口聲聲說著“各位”,目光卻自始至終隻留在司馬晟臉上。
因為昨晚舞姬的事,司馬晟心有芥蒂,沒理紀大田。
紀大田經營驛站多年,察言觀色的本領可謂是爐火純青。他眼珠子提溜一轉就知道司馬晟在氣什麼。
“昨夜的事是小的思慮不周,不該讓舞姬深更半夜去您房中。”紀大田嘿嘿笑了笑,“您千萬彆和小的一般見識,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啊。”
本還困得哈欠連天的白秉,聽了這話立即就醒神了。他看看司馬晟那張黑漆漆的臉,又看看梁遷不顯半分疲色的臉。
心說,昨晚兩人的好事怕是被那舞姬給攪了。
良久,司馬晟紆尊降貴覷了紀大田一眼:“路上的吃食都備好了麼?”
“這個自然早就備好了!!!”紀大田見司馬晟搭理自己,立即眉開眼笑朝著身後的夥計招呼,“趕緊的,把我給貴客準備的東西扛出來!”
“是。”
難怪紀大田說要扛出來,夥計從後廚出來的時候,背上扛著一個半人高的布袋。
那布袋鼓鼓囊囊像座山 ,將夥計壓成了個老駝背。
司馬晟的目光在布袋上粗略一掃,沒說話。
其餘幾人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唯有白秉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心說,這布袋這麼大,裡頭是裝了多少好東西?
紀大田朝著司馬晟笑著拱拱手:“小小心意,您彆嫌棄,彆嫌棄哈。”
司馬晟沒看紀大田隻轉頭吩咐白秉:“把東西搬上馬車,上路。”
“是,大人!”
即使被司馬晟忽略,紀大田還是強撐著一臉熱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