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放手!(2 / 2)

世子非要強人所難 鹿令 4322 字 10個月前

幾人收拾妥當上了馬車,臨行前,紀大田站在隔簾外頭不放心補了句:“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彆和我這個大老粗計較啊!這賦稅的事還望您能放小的一馬啊!”

司馬晟沉眉不語,片刻後他衝著白秉的方向道:“走吧。”

“是,大人。”

待到馬車一走,紀大田立即變了臉,他招呼身後的夥計上前,沉聲吩咐:“快!立即給京都飛鴿傳書。”

“是,掌櫃。”

走出老遠,江福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白秉,昨晚你真的在裡間睡了一宿?”

白秉打了個悠長的哈欠:“那是自然。”

江福剜他一眼:“在地上?”

白秉皺眉看他:“不在地上能在哪兒?我說江福,你能不能彆問這些沒用的廢話!”

“你……哼!”江福瞪他一眼,沒接話。

車廂裡,司馬晟看了看正在閉目養神的秦楚:“昨夜白秉在裡間打的地鋪?”

秦楚眼皮一動,覆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緊,隻是麵色不顯:“嗯。”

“白秉在外間打地鋪也是一樣,何故去了裡間?”司馬晟邊說邊和梁遷對視一眼。

後者輕笑搖頭,沒有表態。

秦楚搭在腿上的手動了下:“我擔心他冷,不行麼?”

“嗯。”司馬晟了然一笑,“快立夏了,是挺冷。”

秦楚:“……”好你個陰陽怪氣的司馬晟。

一行人沿著官道走,累了就在官驛歇下,又走了好幾日才到了京都地界。

司馬晟遙望京都城門,神色裡夾雜了一絲難以言語的複雜:“白秉,拆兩匹馬下來給阿遷他們,我們分頭進城。”

梁遷自然知道司馬晟此舉的用意,梁國公府家的三公子和平王世子一起回京,傳到官家耳中怕是又要掀起軒然大波。

他看了司馬晟一眼,沒搭腔。

“阿晟就不擔心我和你一起進城對我不利麼?”秦楚懶洋洋插了句。

“你我交好多年,此事滿京都皆知,避嫌有用麼?”

“也是。”秦楚換了個姿勢繼續閉目養神,“像我這般對你死心塌地的友人怕是世間少有了,且行且珍惜吧。”

“大人,馬備好了。”白秉牽著一匹馬走到司馬晟跟前,“拉車的四匹馬中就屬這匹最健壯,梁三郎騎著定然舒服。”說完,指了指另一匹明顯矮了半個頭的馬,對著江福頤指氣使,“呐,這匹是你的。”

顛簸一路江福早就累散了架,看見白秉“特意”給他挑的馬雖心裡不舒服也沒精力和他計較,隻順手牽過了韁繩。

司馬晟扶著梁遷下了馬車,又扶他上了馬背:“等處理完瑣事,過幾日我去府上找你。”

白秉不由看了司馬晟一眼,心說,大人去看梁三郎,怕是又要爬人家的牆頭。

“好,那我走了。”梁遷從司馬晟手中接過韁繩,利落夾緊馬腹,羽箭般朝著城門去了。

江福緊跟其後離開。

很快,兩人化作煙塵中兩個黑點兒,慢慢瞧不見了。

“大人,咱們什麼時候進城?”白秉問。

“明日一早。”

翌日一大早,司馬晟等人踏著晨霧進了城。

進城以後,司馬晟吩咐白秉送完秦楚回去就去東郊大營領職,自己則直接去了皇宮。

長寧殿中,司馬晟見到了久違的帝王。

仁惠帝,司馬紹意。

時隔多年,仁惠帝已近知天命的年紀,往日神采悄然退去,烏發變華發,眼角麵頰皺紋橫生,逐現老態龍鐘之狀。

見到司馬晟,司仁惠帝乾澀的眼角向上聚起一道笑紋:“涼城一戰我軍戰敗,但世子卻替我大乾朝除去兩名奸佞之輩,實乃大功一件。”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下臣身為我朝將士為國分憂乃分內之事。”司馬晟以頭叩地擲地有聲。

“嗯。”仁惠帝滿意頷首,“世子一心為國,乃我朝之福啊!”他朝著邊上候著的太監總管邱有良道,“將四品屯騎校尉的官服官印給世子。”

邱有良躬身道了句“是,陛下”,邁著緩慢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了司馬晟跟前,拖著尖細蒼老的嗓音道:“世子殿下,接聖恩吧。”

司馬晟雙手接過一應物件:“下臣謝陛下隆恩。”

“嗯。”仁惠帝遞給邱有良一個眼色,後者識趣退下。

因著年紀大了,邱有良到了殿門口時雙腳步調稍錯,險些跌倒在地。好在邊上的小太監眼疾手快將人撈住,不然他那身老骨頭摔下去就是不散架也得在房中養上小半月。

邱有良出了大殿,順手將殿門合上。

長寧殿中就隻剩下司馬晟和仁惠帝兩人。

仁惠帝並沒有立即出聲,他沉吟良久,似乎在琢磨著該如何開口。

帝王不開口,哪有臣子先開口的。

司馬晟保持著跪地的動作一動不動,耐心等著仁惠帝後頭的話。

許久,仁惠帝終於開了口:“近來世子和梁家三郎似乎走得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