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胡說八道!”……(1 / 2)

世子非要強人所難 鹿令 4500 字 10個月前

“你剛才……說什麼?”

搭在司馬晟腰間的手陡然僵住,梁遷抬手將他的腦袋掰正對著自己,像被凍住一般再次緩緩開口:“你……剛才……說什麼?”

梁遷麵上表情沒什麼過分的波動,但他的臉卻白得嚇人。像是失血過多的病人,又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

他的手慢慢收緊,司馬晟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頭皮一寸寸繃緊。

見司馬晟不答,梁遷突然短促笑了聲鬆開了手。

“阿遷……”司馬晟想去碰他。

“你既然說出這話,想來心中早就做了決定。”梁遷身姿筆直走到案邊坐下,看都沒看他一眼,“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要和我分開,對麼?”

“阿遷,我……”司馬晟張了張口,卻不知從何說起。

若是直接講明,說仁惠帝威脅他要對梁國公府和平王府不利,梁遷必然會選擇和自己一同麵對。

可母親的靈位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帝王的無情與狠戾,為了鏟除假想中的敵人,仁惠帝斷然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

他不能。

不能讓平王府為此冒半分的風險,更不能因此牽累到梁遷。

“阿遷……”司馬晟重重閉上雙眼,再次睜開,眼底的堅毅之色穩若磐石,“不錯,我是想和你分開,但我……”

“不必說了。”梁遷冷笑一聲,阻住他的話茬兒,“五年前是你不告而彆,五年後回來也是你親口對我說你對我始終如一。”

司馬晟聽著他的冷言冷語,心底驀然一痛:“阿遷……”

“若你有隱情可以說出來我們一起商量對策,可你說放棄就放棄,說回來就回來。司馬晟,你究竟把我置於何處?”梁遷眉梢似是結了冰,看人時都冒著寒氣,“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現如今你既已決定放棄我們之間的一切,往後就莫再糾纏。”

“可我……”司馬晟心頭一堵,“阿遷,我……”

“司馬晟。”梁遷側頭看他,神色早已恢複成了自己初回京都的清冷模樣。應該說,比那時更冷,“你走吧。”

對上梁遷那雙冰冷無溫的眸子,司馬晟心中有苦難言。他的唇微微顫抖,過了好半晌才說出一個字:“好。”

司馬晟重新戴上麵罩,飛身一躍翻出了房間。

窗扇被他衣角扯得晃了晃,良久,終是靜止不動了。

梁遷的目光從空蕩的窗落回書案上,那一刻他竟覺得眼前昏黃的燭光如此刺眼,激得人睜不開眼。

細長的睫毛輕輕一眨,幾滴清淚順著睫毛起伏的弧度滑落在案,發出“啪嗒啪嗒”的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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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晟出了梁國公府人便蔫了,彆說是走路,就是簡單的呼吸都顯得異常艱難。

早就料到此事一提梁遷會和他翻臉,但他沒想到梁遷會如此決絕,一句話阻斷了所有的退路。

可他不後悔。

隻要能護住梁遷,彆說是被他誤會,就算是赴湯蹈火他也照做不誤。

萬千思緒在胸間橫衝直撞,司馬晟幽深的鷹眸緩緩收縮,最後化作一抹暈不開的濃墨。

“大人。”

迎麵突然一個黑影跑過來,司馬晟下意識往邊上挪開幾步。

那人沒有繼續往前,停在他三步開外,壓著聲音又喊了聲:“大人。”

司馬晟麵帶警惕覷向那人:“白秉?”

白秉抹了把額頭的細汗:“我果然猜的沒錯,大人您真的來爬梁國公府的牆頭了。”

司馬晟:“……”

“大人,這都一整日了,您還沒回王府。王爺不放心,叫我出來找找。”白秉說著偷摸看了眼不遠處的梁國公府,嘴角咧出個彆有深意的笑:“大人,您可見著梁家三郎了?”

司馬晟也跟著往後看了一眼:“見是見著了,不過往後想要再見怕是難了。”

白秉笑著往司馬晟邊上靠了靠,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大人您可真逗,生米都做成熟飯了,還怕見不著人麼?”

司馬晟盯著白秉看了一會兒,揚手在他肩上拍了一把。這一把力道十足,險些將白秉拍在地上。

“走了。”司馬晟提步就走,看也沒看身後的白秉。

白秉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趕緊追了上去:“大人,您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啊?”

他是真不懂,回京都的路上兩人還如膠似漆的,怎麼才過了一日就變了卦?

司馬晟抬頭看向頭頂清冷的月色,無限唏噓道:“現下我和阿遷的事算是不成了,不過現在不成,不代表以後不成,走著瞧吧。”

這話白秉聽得雲裡霧裡:“大人,您這一會兒成一會兒不成的,那到底是成還是不成啊?”

司馬晟走了幾步,回頭看他一眼。眼底堅毅之色呼之欲出:“此事必成。”

翌日休沐,司馬晟起得很早。

剛走出房門,突然一陣風起,不知從哪裡刮來一方粉色手帕。

手帕在空中飄飄蕩蕩好幾圈,落在了司馬晟肩頭。

他隨手拿起帕子看了眼,瞧著院子裡葉片冷綠的花草愣起了神,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事,抑或是什麼人。

管家徐進剛好經過,見司馬晟手拿粉帕,神色恍惚,瞧著像是丟了魂兒。

他心思一轉,朝著平王的院子匆匆去了。

院子裡,司馬無疆躺在躺椅上,正哼著小曲兒在逗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