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讓人捉住,不得活剝了他的皮啊!
越是心急越容易出紕漏,江福又驚又怕,腳底打滑竟直接摔在了雨中,將雨傘坐了個稀巴爛。
梁遷趕緊去拉人。
人還沒拉起來,兩柄明晃晃的大刀就架在了兩人脖子上。
江福:“!!!!”完了。
雨勢隻急不緩,砸得營帳發出沉悶的聲響。
主帳內,方臉短髯的中年男子瞧了兩人一眼,眼神隨意卻抵千斤重,壓得江福幾欲喘不過氣來。
此人正是羌族首領拓跋步。
“你們是什麼人?”
江福麵色青紫,嘴角哆嗦,嚇得臉都不敢抬。
“城內普通百姓,出城為家父求醫。”梁遷道。
“普通百姓?”拓跋步粗獷一笑,直接上手摸了摸他的衣料,“那當我這麼好騙麼?這種料子普通百姓怕是穿不起吧。”
梁遷往後退出一步。
男子手間用力,人又被他扯了回去。
“放開我家公子!”江福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抓在了男子腕上。
他嘴唇發白,麵色難看,指尖都在輕微顫抖。
拓跋步子訕笑一聲,一巴掌將他甩在地上。
“江福!”梁遷欲上前,拓跋步不允,將他緊緊箍在身前。
“公子!”江福吐出一口血,艱澀道,“放開……放開我家公子……”
男子哼笑一聲,垂眼盯著梁遷,滿含威勢:“他都口口聲聲叫你公子了,還要假裝普通百姓麼?嗯?”
梁遷淡笑一聲,無畏的眼神對上他審視的目光:“怎麼?普通百姓家就不能喊公子麼?誰定的規矩,你麼?”
拓跋步眯了眯眼,脾氣還挺烈。
“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回答。”他眸底帶著抹不近人情的陰冷,“若是你的回答我不滿意……”拓跋步指了指地上癱作一團的江福,“我就砍他一隻手。”
“你!”梁遷秀眉冷豎,“你草菅人命!”
“哈哈!”拓跋步隨性大笑兩聲,一把箍住他的後頸,迫使他抬起頭來,“我不光草菅人命。”
他眼神玩味盯著這張冷潤如玉的臉,意有所指看了看梁遷的束腰的帛帶:“若你的回答我不滿意,會做些旁的也說不定。”
“你!!!”
見他當真,拓跋步再次大笑兩聲,似是相當享受這種折磨人的樂趣。
“怎麼?你說不說實話?”
梁遷:“……”
“什麼人?”帳外看守營帳的兵卒大喝一聲。
緊接著外頭響起了兵器相接的聲音。
主帳的門簾被人掀了起來,兵卒向前急行幾步,“咚”的一聲單膝跪在了男子麵前:“首領,外頭有生人闖我軍營。”
拓跋步濃眉一扯,眼底驀然迸出一抹狠厲:“抓活口。”
“是。”
梁遷默默往邊上退開幾步,順便扶起了癱在地上的江福。
不多時,外頭兵卒來報:“首領,人跑了。”
“跑了?”拓跋步咬著牙看他,“對方幾個人?”
兵卒被他的模樣嚇到,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對方……一個人……”
“對方一個人,你們一群人還叫人給跑了?乾什麼吃的?啊?”
拓跋步一腳踹他胸口上,將人踹出半丈遠。
兵卒連痛都不敢喊,連忙爬起來重新跪好:“首領息怒,首領息怒,來人實在是……實在是……身手了得……”
拓跋步回身看向主仆二人,江福毫不猶豫擋在梁遷身前。
“嗬。”他嗤笑一聲,“不知深淺的東西。”
接著一把將江福掄在了地上。
江福又吐出一口血……
拓跋步心氣不順,還想在江福胸口補上一腳。
梁遷擋在江福麵前,俊眉含霜:“堂堂首領就隻知道用武力威脅人,好不知羞?”
“你說我不知羞?”拓跋步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聲音粗糲駭人,晃一聽像鬼叫。
梁遷皺了下眉。
猛地,他收了笑,一把扯住梁遷的衣領將人拎至跟前:“你是不是找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