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盯著她爸那麼大一塊頭硬要爬上去給她鋪床,說:“錢掙得來之不易。”
阮晉昌在床上笑半天。
忙至黃昏,阮晉昌牽孩子去吃飯。
舍管阿姨在她的小房間裡不長眼的嗑瓜子,說還有校服,老板你順帶去C2樓給她取回來吧。
阮晉昌歎氣。
阮晚見狀,說:“我自己也行吧?”
“……”舍管驚奇看她一眼,想想,說:“你是行。”
這是個怕麻煩人,哪怕是自家人的傻逼小姑娘。
…
阮晉昌帶阮晚出校吃煲仔飯。
一棵幾十年的大樹垂墜樹葉,蓋了飯館上麵的樓房三分之一的身,阮晉昌今天才發現這高中附近原來挺破,全靠老師和學生成績撐著。
而且阮晉昌吃不慣,看孩子倒愛吃的埋頭吃。
一句“你以後住學校都是吃這個飯了吃這個地溝油了”
他娘的都說不出來。
他不在身邊放幾年的孩子處處沒養成他孩子應有的精致和習慣。阮晉昌像大夢四十多年,這一年撿回來一隻沒媽養的流浪小狗。
阮晉昌在送阮晚這一下午,兜裡的手機也沒少被打。
吃完了。
外麵天黑了。
阮晉昌要送她回去。
阮晚搖頭說不了。
說自己能回去。
阮晉昌拿著車鑰匙好笑的在門口給她招手,看她硬是倔的要自己回去,自己拿校服。
轉身跑進學校裡的那刻有點活潑向上,頭發被燈光照的爆炸像帶了光環的小公主。
看的心情複雜的阮晉昌頓著頓著,又想掉男兒淚。
…
看學校的導航牌。
阮晚在諾大的有些漆黑的學校一個人默默轉了幾圈才找到C2樓,沒想到她校服就放在一扇綠門的門口邊,包裝好好的上麵寫著高二二班阮收。
阮晚新奇,沒見識的莫名覺得碰到了一個很古板又很好的學校老師。
拿回去,又迷路繞圈。
月亮快半圓。
阮晚放空。
兩套校服沉甸甸,舍管阿姨在屋子裡精光爍爍的吃著泡麵看著她。
阮晚朝舍管阿姨彎個唇。
她神叨叨說:“你太小了。”
“……”
阮晚唉一聲,說:“我還在長個。”
阿姨在後麵樂。
上樓,爬樓三層。
在308室內,阮晚看到自己的舍友。
十五瓦燈泡照的沒拉窗簾的窗戶上一個假燈泡。
一個小區一個班的兩大高個,舒芳和胡晴晴麵麵相覷,給阮晚握手。
態度不鹹不淡:“你好。”
長頭發散落腰間的舒芳指指波波頭的胡晴晴:“她是胡晴晴,晴天的晴,兩個晴。”
“你呢,你名字為什麼不解釋?”穿著天藍衛衣拿紅盆的胡晴晴望著舒芳不滿。
“……”舒芳無語她一眼:“我舒服的舒,芳華的芳。”
“沒法讓你舒服哈同學。”舒芳說。
舒芳說渾話,懶懶的擺爛:“我指甲留著我也不是p。”
胡晴晴笑噴,然後見眼色,打她:“你是不是有病?!彆把我新舍友嚇到了!”
阮晚:“……”
她倆打鬨起來。
貓互相撓。
阮晚說:“我叫阮晚,耳東元,晚上的晚。”
舒芳停下來,嗯一聲看她:“你成績怎麼樣?”
全然大姐頭的架勢。
兩打扮好看早熟的禦姐。
阮晚進來,把門關上,說:“以前夠用,現在應該是學渣。”
“為啥?”
胡晴晴把她校服拿著,給她大大咧咧拆開,舒芳想起來作為好舍友給新舍友的見麵禮,從床頭書包裡掏個新買的粉色電話圈發繩送給她,阮晚:“課本不一樣。”
阮晚珍重的接過舒芳遞來的發繩,那樣,讓舒芳和不走心的胡晴晴瞬間忘了疑惑她為什麼課本不一樣。舒芳不耐煩她烏龜一樣的直接塞進她手裡,問她:“你說話夾嗎?”
“啊?”阮晚。
胡晴晴今天累著了,明天還要上課,他媽把她校服拿出來插嘴一句她要趕緊洗,有甲醛,明天就穿她漂亮私服上課老師不會管的,舒芳又問:“那你綠茶嗎?”
阮晚:“……不。”
“那就行。”
阮晚:“……”
但舒芳和胡晴晴還是覺得自己跟她交流不來。
有的人交不交流得來兩句話就行了,舒芳拉胡晴晴出門洗漱,跟她快速說:“那你知道你晚上洗腳水往哪接嗎?”
阮晚說知道。
她倆又不放心給阮晚說了一遍,互相招呼對方走了。
彼時隻把她當走讀轉宿的住宿生,不知道她是轉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