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父指教 ……(1 / 2)

:“倒黴孩子,怎麼就發病了呢?”

等我再次醒來,舉目依舊是師父寬厚的胸膛,地點卻換成了那個熟悉的醫館。

:“公子,這孩子的病是由先天的不足之症誘發的。”

:“他有這毛病,怎麼先前不說?”

:“這病大隱於體內,若不是小公子受了刺激,我們也發現不了。”

醫館的人完全不接他的茬,這隻是一個偏僻小鎮的一家醫館,請來的醫師也隻是平平無奇,瞧不出問題來,錯不隻在他們。

:“可藥否?”

:“可開一些補身體的藥。”

那就是治不好了。

:“給他開一副安神的藥吧!”

等醫館的人走後,師父才輕輕地摸著我的頭說道:“等回去,我請人給你瞧瞧這毛病。”

:“師父,我……”

:“餓了?”

:“有點。”

師父喚了人送了些流食上來。

:“我……”

:“食不言,寢不語。要翻舊賬,過會兒再談。”說罷,他就自顧自的拿出一本書,翻閱起來。

:“好……”

書的翻閱聲過於悅耳,我總是時不時地抬頭去看它。

:“想看?”師父抬起手,手指夾著那頁紙,單手在空中揮了揮整本書,“識字?”

我大力地點了好幾下頭。

他笑著將書本塞入懷中:“那得等你正式成為我的徒弟再說!”

我默了默,索然無味地喝了口粥。

:“小孩子彆想太多,會長皺紋的。”

然後我直勾勾地看他。

他靠著椅子,百無聊賴地盯著窗外。頭上的那根玉簪像是挽不住滿頭青絲,漏下了幾縷頭發垂在他的耳邊,無端地為他的麵容點!上幾分溫柔。

他鐘愛褐色的修身衣袍,這幾天總是穿著同色係的衣裳,按他的話來說,褐色耐臟,這樣方便行事。可我並不這樣覺得,褐色總會讓人聯想到山脈,想到我腳上踩的每一寸土地,這是一種極度包容的色彩,美好而又恬靜,就像師父的麵容一般,貴氣中帶著一絲溫柔。

這個模樣的師父,看上去就比我有故事多了,按理說,這話應該安在他頭上。

他懶懶地轉了過來:“看我乾嘛,吃你的飯去。”

也不知道如此天籟的音色,怎麼會吐露出這麼無賴的話。

我埋下身,繼續扒拉著不算可口的飯菜。

……

:“師弟,這鍋熱水我該如何處置?”

為了緩解糟糕的氣氛,我僵硬地轉移了話題。

:“放著吧,待會他就過來了。”

正說著,那個長相靈秀的小妖走了進來。

:“師伯請到廂房歇息,淮安會為您將水送來的。”

不知怎的,這名字讓我覺得有些熟悉:“淮安,哪個淮?”

:“淮南北上之水為淮。”

我喃喃道:“淮,淮安,淮君。”

先前倒是忘了問淮君的名姓是何字。

我蹲下身,問他:“你可知淮君?”

淮安報身道:“是的,師伯,淮君是淮安的兄長。”

我直起身,有些驚訝地看向玉賜:“他們都是你種出來的?”

玉賜點點頭:“是的。”

:“怪不得……”

無人應聲。

直到我走出廚房,下半句話才緩緩接上:“怪不得你們如此得相像。”

玉賜低頭看淮安:“像嗎?”

:“不清楚,主子。”

:“嗯。”

……

:“師父,我……”

:“做錯事就該賠禮道歉,這是一個人的道德準則。”

我被師父推到那人麵前,期期艾艾地道歉。

:“偷你家的饅頭是我有錯在先……”

然後師父猛地將我拉至身後:“這是我家孩子該學的東西,但這並不代表我希望他成為一個逆來順受的人。”

:“這是那個饅頭錢。”

小販順手接過銅錢,仔細盤在手心撥弄,這麼一算,這一把銅錢比的上他的一日所得了,然後他攥緊掌心,拉扯著嘴角,臉上的每一處褶皺都填滿了笑意。

:“多謝公子,謝謝公子,小人感激不儘!”

:“那你可接受他的歉意?”

:“那當然,那當然!”

穩賺不賠的買賣,誰不喜歡呢!先前那小鬼的長輩找上門來時,看見對方那精貴打扮,他差點以為自己的職業生涯,便就到此為止了。誰知這人是個傻的,不僅讓那倔種對他道歉,還特意帶來一大串銅錢,真是棒極了!

:“既然此事已過,那就算下件事!”

小販正高興地搓動手,一聽這話,整個人就僵住了:“什麼,什麼下件事,公子,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將一個孩童暴力毆打至瀕死,你,可真是畜生啊!”

:“公子,這,這,這還不是那孩子偷了我的,不然我為何……”

:“是你說此事已翻篇,而且我們在說的是,你是多麼殘忍地虐待一個孩童。”

:“啊,啊,啊,可是,可是,他是個妖怪啊……”

:“妖怪,看來你一點都不懂我們人族與妖族簽定的協議。”

:“什麼,協議?”這下小販是徹底慌了,不知他想了什麼,整個人都開始痙攣起來。

:“妖族式微,人族不能隨意欺淩弱小妖族,若有發現,罪該萬死!”

:“不,不,不,此事是他有錯在先!怎能算作我欺淩弱小!”

然後他想到了什麼,立馬吼道:“妖族壽命悠久,就他那個樣子,不知道活了多久,怎麼能,算是,我欺淩弱小……”

:“哦!沒想到你這小小鄉夫,還知道妖族壽命的長短,我還以為,你隻是個隻會趴在地上舔彆人鞋子的小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