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與現實重疊 不好的回憶增加了……(1 / 2)

木蔓居將衣裳的事實說出口,眼見眼前之人並沒發飆,反而微微露出了笑容,便悄然鬆了一口氣。

看來這話沒問到馬腿上,那也應該算是過關了吧。

木蔓居旁敲側擊地打探道:“上次漢服社活動,學長你說要找人,那你那天找到了嗎?”

陳宜蘇聞言看向她又垂下眸子:“找到了。”

“噢……”木蔓居舌尖又開始發麻了。

真是她啊?

“是你同學嗎?學長?”

陳宜蘇搖搖頭,好聽的聲音暗含憂鬱,聽著讓人心尖微顫:“是我妻子。”

木蔓居握著拐杖的手微微顫動。

要不要這麼坦誠啊道長?她真的會怕。

等下,這麼說她前世這是強取豪奪成功了嗎?

嘖,怪不得宮門前,她前世妹妹要陰陽她。自己天命姻緣的未婚夫讓姐姐截胡了,小情侶就此無緣。不搞她才怪。

木蔓居露出苦澀的笑容。

那種垃圾真的是她嗎?謝謝,她真的會氣死啊!

“陳學長結婚了啊。”

陳宜蘇看著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木蔓居,忽然間反應過來,他張嘴欲找補:“不是。”

“?”

陳宜蘇麵帶遲疑:“是……未婚妻…”

木蔓居:“………”不好的回憶增加了呢。

陳宜蘇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耳朵尖瞬間變紅。明明是鬼,反應倒是與人無異。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場過去了幾百年卻仍然鮮活的對話。

“未婚妻?巧了陳道長,我最喜歡有未婚妻的你了。你說你的未婚妻,知道你在床上這樣……受不住誘惑嗎?”

陳宜蘇捂著嘴咳嗽起來,身邊陰氣因為情緒波動四溢在他四周。

木蔓居好懸沒忍住直接給他跪下。

待陳宜蘇緩過神來,他輕輕的扶住臉色蒼白、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的木蔓居。

他眉頭微微皺起,有些擔憂:“抱歉,你沒事吧。”

木蔓居見陳宜蘇從波動狀態下平靜下來才放鬆地咳了咳。

結果一咳就停不下來了。

陳宜蘇拍著她的背,有些心疼。手上瞬間結印,有星星火光將他指尖燒黑。

符印生效,木蔓居感到胸口浮現一股熱流,很快就止住了咳嗽。

她聞到陳宜蘇夾雜著糊味的蓮花香,沒敢去看他藏在袖中的手。

她略微感動,隨之更加在心中唾罵自己前世。

對比雖然恨她,但仍然對世人懷有善意,下意識幫她解決痛苦地陳道長,她前世可真不是個人啊。

雖然這樣想,但木蔓居仍沒有乖乖坦白引頸就戮的意思。

她家庭和睦,父母恩愛,深受長輩寵愛,朋友關懷,恩師垂青,學業將成。怎願這樣半道離去?亦不忍讓父母中年喪女,爺奶恩師白發人送黑發人,同窗摯友為之悲痛。

木蔓居垂下眼眸過了片刻卻仍忍不住偷偷打量那袖中手指。

這樣看來,怎麼感覺陳道長更可憐了啊。

木蔓居在內心偷偷鄙視自己。

被一個害他至此的人可憐,想必陳道長是非常不願的。

“咳!”

木蔓居聽見咳嗽聲回頭,正是她的老父親提著學校發的油和茶葉,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看著這邊。

木蔓居此時才意識到同陳宜蘇兩人間過於挨近的距離。

她微微後退。

陳宜蘇順著木蔓居的目光看向木爸爸,然後要抬起的手又順從地放下,靜靜看著木蔓居退開半米遠的距離。

“咳咳咳。”木爸爸咳嗽地更加厲害了。

木蔓居又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同陳宜蘇告彆:“陳學長,我要回家了,改天再約吧。”

反正他也能隱形跟著她回家不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顯然陳宜蘇的隱形跟彆的鬼散作一團的隱形不一樣。

“嗯。”陳宜蘇應下,看著木蔓居拄著拐棍慢悠悠地去她今生的父親麵前。

待人走遠後,他來到陰影處又隱匿起來。

其實也不能算作隱匿,他如今為鬼身,現於人世才需要費些力氣,否則平常人是看不見他的。

木蔓居跟著她爹慢吞吞地往家走,心裡卻記掛著那樹下清淨話少的鬼道長。初時未注意,那月牙長袍穿在他身上襯得他越發挺拔寫意,但今日她離開前回眸看去,隻覺秋日風起略微寒涼了些。

鬼會不會覺得冷呢?

她雖有一雙時好時壞的陰陽眼,但是從小到大並沒對陰間之事多關注半分。

因著老媽信佛,所以她或多或少沾了些隨緣思想。

若是哪一天突然看見了,有鬼找上了她,她不會害怕,偶爾還能幫幫忙。平常看不見時,她也不會惋惜或高興,仍平平靜靜地過自己的日子。

她身體健康是常態,看不見自也是常態。

她未曾好奇過她曾幫助的、見過的那鬼影重重下是什麼樣的樣貌,亦未曾追究過那些黑漆漆的鬼生前又是怎樣的人。

惟有這位似人非仙,似與她前世糾葛頗深的鬼道長,讓她不由記掛。

想到這木蔓居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也是,一個時時刻刻都有可能取你小命的俊俏仇敵,怎能不時時記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