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我並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擔心黎長嶽惹你不快,你是我請來幫忙的,總不能讓你受了委屈。”木蔓居說著好聽的話,聲音雖然平靜,但如果相識的人肯定能聽出她故意婉轉仿若勾引的尾調。
陳宜蘇自然聽出。他與她曾度過那麼多的春秋冬夏,如何聽不出那略帶撒嬌的音色。
但他的心卻越發疼痛難忍。
當日他不過是彈開了唐突她的黎長嶽,她便不再忍耐他,冒著會死的風險,揭破了自己鬼的身份。
如今黎長嶽對他挑釁,她便緊張地不能自己。
他附在她眼眉上的手微微用力:“倘若他惹我不快,我便傷了他呢?”
“呃………”木蔓居一時被問住。
陳宜蘇已經如此受不了黎長嶽了嗎?
也是,那狗東西這一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一直纏著陳宜蘇說些不中聽的話。
尤其是還在李折綿麵前鬨騰。
“他知道我不是人。”陳宜蘇肯定的道。
他能察覺到黎長嶽的忌憚和試探。
這下木蔓居是真的震驚了。
“他……”有這個腦子?
但隨之木蔓居不在意地對陳宜蘇道:“沒事的,學長,他的人品我向你保證絕對信得過。你不用管他,惹你煩了就踹他就行。”
陳宜蘇過了片刻才應聲:“嗯。”
雖然卑劣,但他絕不會讓木蔓居認識到她對於黎長嶽的喜歡,他猶如在鋼絲上行走的人,時刻都擔心木蔓居有一刻突然對他說:“我跟嶽嶽在一起了,我發覺我其實早就喜歡他。”
木蔓居眼睛上的手拿開,眼前人用法力維持的身影也隨之消散。
徒留一地落棗,見證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木蔓居擔心陳宜蘇還在原地,不敢去揉自己的耳朵。
回到房間,朐九月正在有模有樣地在門口布置著紅線鈴鐺:“隻要鈴鐺響了,我們就拿出符來扔上去。”
木蔓居坐在床上打量著她的布置:“然後呢?”
朐九月忙碌的背影略微停頓,她摸著下巴思考道:“然後我就給師兄打電話,讓他來救我們。”
床上的電話傳來程晏秋的聲音:“不用打,今晚上開著電話,有事喊一聲我就過去了。”
朐九月走過來抱起電話回應好的。
孟冬跟木蔓居一起坐在床上抱著枕頭疑惑地問道:“今天晚上那些……東西,真的會找過來嗎?”
朐九月正回答程晏秋的問題,聽見她問回過頭來解釋:“有可能。不過我師兄說,如果逢春真的是被他們這兒的仙家拐走的,即便今晚不來,待兩天它也會露出破綻。
而且逢春的家人看起來好像也有點問題,我師兄懷疑他們知情,至少知道一點。今天太晚,明天我們準備在附近轉轉,或者再試探一下他們。”
木蔓居點頭同意,看著朐九月布置好,抱著電話也爬上床。
“逢春不會有事吧?”孟冬睡不著同兩個人說著話。
“不會的,這些修煉成精的動物一般都很珍惜自己的修行,逢春身上沒有煞氣,說明拐走她的家夥不是凶狠的那類。”
“叫她成天胡謅八扯,這次看她長記性了不。”孟冬恨恨說道。
“噗,不知道她是怎麼惹上那些家夥的,聽她的夢裡出現的,好像還不是一個。我之前問她,她說她也不知道。”朐九月道。
“哼!等她回來看我不宰她一頓狠的。”
“那是得好好嘲笑她。”
“木木?”
木蔓居閉著眼應聲:“嗯?”
“睡著了嗎?”
“你說呢?”
旁邊兩個人就開始笑。
朐九月扒到了她的耳邊:“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喜歡那個陳學長啊。”
“噢噢噢!鐵樹開花!不愧是我們班花,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搞了個大的!”孟冬在被窩裡激動應聲。
木蔓居將朐九月的臉摁回去吐槽道:“整個班就咱們四個女的,還班花。”
“嘻嘻嘻,那也是我們中的一枝花呀木木。你沒反駁喜歡人家!”
木蔓居被兩人煩地睜眼歎了口氣:“我跟他不可能的,彆胡說了。”
“為什麼啊?難道……你家跟他家是死敵?”這是說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不是。”木蔓居不欲將陳宜蘇的身份告訴他們,免得給大家都招惹禍患。
“那是為什麼?我看你那陳學長對你關心的很啊。”
“你的錯覺。”
朐九月更來勁了:“怎麼就錯覺了。”
木蔓居張嘴欲說,突然意識到什麼:“你開著電話了嗎?”
朐九月僵住:“!臥……我忘了。”她咽下口中的國語,思考自己剛剛沒說什麼破廉恥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