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帶我走 也還是有那麼一點不願的……(2 / 2)

好家夥,竟然真讓陳宜蘇說中了,黎長嶽沒那麼傻,還挺聰明的。

“你怎麼知道的?”

“我是是誰?高僧都是我哥們!我能看不出來?”

木蔓居一言難儘地看著他。

“他是個好鬼,隻是我請來幫忙的,不會久留。”

黎長嶽堅決讓她拿著佛珠:“我看他對你圖謀不軌,如果他害你,你就把這顆佛珠射向他。”

陳宜蘇看見戰局緩和,也下意識地看向木蔓居,卻被仿若天造地設的兩個人刺痛了雙眼。

女孩穿著漂亮的紅嫁衣,耳邊步搖晃著略有些責備地看著身邊同樣穿著新郎服正在賠笑的青年。

儼然一對青梅竹馬的新婚眷侶。

他注意到黎長嶽拍到木蔓居手中的一個東西,不知是糖果還是彆的什麼。

他站在原地看著眾人迎上去。

木蔓居同朐九月幾人交代了自己被綁架的原由,眾人紛紛開始指責不靠譜的姬逢春。

黃陽在圈外看著求饒地姬逢春,想要上前,卻插不上嘴,隻能去打發自己宴請來的賓客們。

姬逢春雖然求饒,但說出的話著實讓人恨地牙癢癢,於是眾人又鬨作一團。

木蔓居退出包圍圈,發現了一直在遠處站著的陳宜蘇。

她察覺他有些落寞的樣子,不自覺走了過去。

“陳學長。”她仍舊這樣稱呼他。

見眼前人看了過來,木蔓居不由地微笑道:“我聽九月她們說了,還要多謝學長的幫忙了。”

“舉手之勞。”陳宜蘇淡淡地道。

他不由得想起剛剛黃陽說的話——不過是讓有情人終成眷屬罷了。

他緊緊盯著她,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如今事情已經解決,她又該如何安排他呢?

“學長……以後有什麼打算嗎?”木蔓居開口問道。

他擔心李折綿害怕他,那麼又該如何再續前緣,他對李折綿的喜歡究竟是愧意執念為多,還是………

木蔓居仰著臉看他。

他就像一捧雪、一彎月,太陽出來,就要乾淨了無痕地消失。

有人得到了他的偏愛,但畏懼他的冰冷,讓乞丐嫉妒不已。

“不知道。”陳宜蘇這樣回答著。

他等候著木蔓居的決定。

入地獄,還是繼續彌留人間。

木蔓居身上的紅嫁衣、她對於黎長嶽與對他截然不同的態度,仿若一根根銀針,紮入他的心底,讓他忍不住想要彎下脊椎,匍匐在她麵前祈求憐憫。

但他隻是站著,如一根冰錐,等待著太陽曝曬或垂憐。

木蔓居聽著陳宜蘇的回答,心思微動,她試探道:“學長的意思是暫時沒有地方去嗎?”

“嗯。”

“那您要留下來嗎?”留在她身邊。

木蔓居心知她吐出了個錯誤的邀請,她期待著他的留下,又抗拒著他的留下。

或許會被她再次拖入“地獄”也說不定,木蔓居想到他留下地後果,內心微微顫抖。

陳宜蘇抬起眼眸仿若沉悶地室內投進一絲光亮,他看著她,本能壓過驕傲,幾乎順從地要去肯定的回應。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去靠近點木蔓居。

“砰!”

“咳。”他感到疼痛起來的身軀,那一瞬間有東西穿透了他的胃部,儘管他是鬼魂之體,也留下了焦糊的傷痕。

他通透的眸子微微睜大,看著對麵怔怔看著他的女孩,腦中閃過她與黎長嶽的呢喃。

原來不是糖果,是殺他的法器啊。

意識到這一點,他幾乎控製不住地顫抖蜷縮起來。

他想笑,看著對麵隨之驚愕女孩他恍然明了。

是了,他如今是鬼。

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鬼。

被他糾纏上,她應當是非常恐懼害怕地。才會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她當真喜歡上了彆人,還要他魂飛魄散。

隻是,他看著顫抖著抬手仿佛終於意識到什麼的木蔓居,終究扯出一個微笑:“彆怕,我沒事的。”

隻是,區區一個略帶佛光的法珠,還遠不夠殺死他。

木蔓居驚懼地扶住麵前的陳宜蘇,聽著他的安撫,後知後覺地落下淚來。

“你真的沒事嗎?我去叫程晏秋來!”她轉身就要去喊人幫忙。

陳宜蘇如玉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他身上換化地衣服變成了一身白色道袍。

“木……姑娘,我不想讓他們見到我這副樣子。”陳宜蘇地眸子深深地看著她,略帶某種逼迫。

木蔓居看了一下他,陳宜蘇正捂著胃部,臉色蒼白,確實不太像人。

她張口欲解釋什麼:“有我在,他們………”不會誤會你的。

陳宜蘇打斷她的話神色冰冷:“木姑娘,你得帶我走。”

“可是你………”

陳宜蘇閉了閉眼,掩蓋住已經壓抑不住的黑暗,輕聲道:“我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