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因為這麼多人的幫助我才沒有在餓死在街頭上、死在彆人的追殺中。我想幫助變得強大，幫助他們，弄清自己身上的謎團。”

鳴默還記得，他的哥哥在等他回家。

白術聽了這麼一席話，也不知道心裡想了些什麼，隻是沉默了。

鳴默微微側頭，青年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兜帽取了下來，露出那頭雪白的長發。他的側臉看上去像是冰冷的雪山，完全不為任何人的悲痛而動容。

“想那麼多做什麼，誰擋路就殺誰。殺不了就努力變得強大再去殺。”鳴默聽見白術這樣說。

青年神色坦然，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毛病。

“殺人……哪有說得這麼簡單。”鳴默並不覺得自己能夠內心毫無波瀾的殺死一個人，他完全不理解白術的想法，隻是覺得白發青年像個大魔王。

鳴默不想和他說話了，於是扭過頭去不看他。白術則覺得麵前的人太過天真，像是在保護中長大的，完全沒看清世界吃人的本質。

兩人的第一次聊天並不愉快。

電梯到了地方，而青衣早就在外麵守著了。他臉上濺上了點血，手裡抱著一條剛從人身上卸下來的義體手臂。鳴默先前在打牌的一個玩家身上見到了這條手臂。

“哦，這是我贏來的。”青衣笑眯眯的說，“賣給其他玩家可是一筆不少的錢！”

那血腥味重得叫人作嘔，鳴默不動聲色的避開了那條手臂。

“那你先好好的休息，我去給你找點衣服穿吧。”青衣撓了撓頭。圍在身邊的玩家很積極：“我去做衣服！”“我去翻垃圾堆！”“我去，我把我身上這件衣服給你！”

“你們好好出主意啊！”青衣頭疼的說，“彆找些垃圾衣服來湊合交任務，我告訴你好感度掉了可不是能夠隨意加上去的。”

“掉的不是青衣你的好感度嗎？”玩家中有個人腦袋轉得非常快，頓時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滾啊！”青衣佯怒。那群玩家頓時嘻嘻笑著散去了。

隻有一個少女擠上前，往鳴默手裡塞了一堆衣服，然後又默不作聲的離開了。

鳴默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抱著那堆衣服向青衣投去求助的視線。青衣則看了幾眼，說：“這是手工大佬給的，不用擔心，她給的放心穿！”

然後鳴默就被推著回房間休息了。

那群玩家的積極熱情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鳴默有點羞澀的笑了起來，露出一顆小虎牙。

他笑起來的時候特彆陽光，像個會發光的小太陽。

白術也跟著他回到了房間，然後坐在椅子上。他對於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保持著遠遠觀望的態度，不好奇也不關心。

鳴默把衣服放在床上，轉身看他，“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

既然不打算殺他，跟在身邊又叫什麼事？

白術不搭理他，閉目休息。

預言書則大聲開口說話：“鳴默，白術這死孩子不會說話，他隻是擔心你！”

擔心可能的救世主會死掉，所以守在身邊，的確是白術能做出來的事。預言書是這麼認為的。

但白術留在這裡除了預言書堅持它要留下來外，第二個原因是鳴默那張臉。

鳴默愣了一下。

他其實一直都沒把救世主這件事放在心裡。於是在他眼中這件事就變成了，本來要殺他的白術在他睡醒一覺之後突然改變了主意，很有可能是因為預言書的勸導？

兩人一書，完全在三個世界。

。

阿左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從最開始決定離開的時候就聽見過其他實驗體勸說：“外麵很危險，你們是絕對活不下來的！”

但是阿左必須逃，為了小艾。

小艾要是在繼續在實驗室裡待下去會死的。阿左隻有小艾這一個朋友，他不想讓她死。

阿左的父母都是貧民窟的居民，沒錢但又沉溺在虛擬刺激中，於是就把阿左賣給了天空集團。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些大集團私底下都有陰暗的交易，但表麵是還是裝作不知道，粉飾太平。

阿左就是在實驗室裡認識小艾的，當時的小艾經過了高強度的基因改造並奄奄一息。後來他們成了好朋友，小艾天天接受改造，得了病，器官會慢慢衰竭。

那些人就放棄了小艾，但是阿左不願意放棄。於是在混亂發生的時候，他偷走了儀器並帶著小艾一起逃了出來。

在小艾找到救命方法之前，阿左是不會甘心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