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棄身體,上傳雲端 這是一首悲傷的歌……(1 / 2)

鳴默能看見諾大空間中央是無數神經數據線,裡麵流動著藍紫色的液體。往上就能看見那棵“樹”。

它渾身洋溢著生命之美,分明是冰冷複雜的機械但卻讓人想到了枝葉茂密的大樹。而樹的“枝丫”組成了一個個大概的大腦輪廓,末端卷曲在一起,似乎是卷著無數小小的長方體。

——大腦之樹。

那個名字跳進了鳴默的大腦,呼之欲出。

“歡迎來到大腦之樹。”玫瑰輕聲說,他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那棵樹,但最後隻是克製的伸出手指撫摸了一下“樹枝”。

“你們來了啊。”大腦之樹是從一台複雜的高科技機器裡“長”出來的,裡麵裝滿了幾乎要溢出來的透明能量液。整個房間的上半部分都被它占據,而下半部分都是密密麻麻的屏幕和說不上來功能的機器。

那道聲音是從旁邊的一個巨大透明儀器裡響起的。

“介紹一下,這位是金屬。”玫瑰慵懶的掀了掀眼皮,對他們說。

之前鳴默滿眼都是大腦之樹,沒有注意到樹旁邊有什麼東西。現在順著玫瑰的視線看過去。

金屬沒有身體,隻有一顆表麵緩慢跳動的粉色大腦,連接著無數管子,在淡藍色的液體中漂浮著。最醒目的是大腦上的一條神經數據線直接連到了大腦之樹上。

這種場麵實在是鳴默第一次見。他感覺到很不舒服。

而阿左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儀器前麵是一塊晶藍色的半透明顯示屏,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仔細一看,那上麵是一個像素小人,正咧開嘴從他們揮手。

那就是金屬。

“他們是鳴默,阿左和小艾。”玫瑰一一向金屬介紹。

“哦哦,我見過你們——通過攝像頭。”前半句話還讓鳴默愣了一下,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這樣的……一顆大腦。後半句讓他反應過來,大樓裡的攝像頭和電子設備都是金屬的眼睛。

可以說,他就是玩家公會的電子幽靈。

“不是說會讓哥特帶他們來嗎?”金屬疑惑的問。

他已經好久沒見過哥特了,上一次見麵還是一周前。他隻是一顆離不開這裡的大腦,基本上見不到其他的玩家,最多是在係統上騷擾一下他們。

但哥特是不喜歡上係統聊天的人,她喜歡已讀不回。這讓金屬非常惱火,和玫瑰抱怨過很多次了。

“哥特受了一點傷。”玫瑰輕描淡寫的說。金屬就明白了,玫瑰這家夥看起來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實際上惦記著哥特需要養傷所以才親自帶這群人來了。

“好吧,話說這次要進行儀式的是誰?”那電子屏幕上的小人摩拳擦掌,興致勃勃,“我們公會都有七八年沒有招過新玩家了!”他一邊說一邊東張西望。

“是小艾。”鳴默說。

“啊,這種情況下的真的合適嗎?”金屬問。像素小人抱胸敲了敲下巴,接著那張臉猛地放大,湊上前來用那雙眼睛看著小艾。

他的情緒變化非常快。很快又放下擔憂,笑嘻嘻的說:“既然是玫瑰你的決定,當然可以啊!”

“對了,有一件事我是需要對所有新人講的。”金屬說,他看了玫瑰一眼,得到了對方的點頭肯定。他就清了清嗓子,很認真地說:“那我就要問問你們了,你們對玩家有多少了解呢?”

鳴默思考了一會,給出一個回答:“一點點吧。”

“啊,那不就是什麼都不知道嗎。玫瑰,你帶他們下來之前都不培訓一下的嘛?”金屬抱怨道,“這簡直是在增加我的任務難度。”

在得到了玫瑰一個輕描淡寫的斜眼之後瞬間不敢多說了,正式進入話題,“要成為玩家要滿足一些條件,但概括起來可以簡稱:陷入絕望,無路可走。”

這是,什麼意思?

可以這麼說,成為玩家是一群絕望的人對自己的救贖。就像是之前提過的,世界實在是太過絕望。很多人在痛苦之中掙紮,伸出的手像是朝著天空生長的乾枯樹乾。

所以,“我們走上了這樣的道路!反正都要死,為什麼不死得開心一點?”金屬笑起來,但聽上去並不快樂,反而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他說,“如果我也像他們一樣把一切隻當作全息遊戲該多好,但是沒辦法,我可是金屬,我是玩家公會的老大,需要保證一切的順利進行。也就隻有玫瑰和我一起經曆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