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上是巨大的屏幕,在廣告的間隙流動著灰色和黑色的流光。霓虹燈之下,人來人往。這座城市依舊繁華。
青衣在最前麵帶路。而鳴默跟在後麵,卻感覺到青年悄無聲息的走到了他的身邊。
青年的白色長發從兜帽裡露出了一小截,隨著走動而微微晃動,然後湊近過來。白術低聲說:“有人跟著我們。”
鳴默一驚,想張望到底是誰,但又被白術不容置否的按住了肩膀。
“彆動。”他輕聲而冷靜的說,“他就在後麵跟著。”
要是這麼一亂動,說不定就會被那人發現他們已經意識到他的存在了。這顯然對剛來四號外城的鳴默一行人來說是很不利的。知道這一點的鳴默冷靜下來,隻是警惕的用餘光去打量身邊經過的人。
“那個人從下地鐵就盯上我們了,一直跟在身後。”白術說。
聽到這番話,鳴默有點茫然,他們不過是剛來四號外城,怎麼就惹上人了?他看向青衣,那個玩家正一邊哼歌一邊往前走,顯然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
但鳴默相信白術的判斷。
是天空集團?還是暗殺他的那群追殺者?他不知道答案。
“大概是衝我來的。”但是白術說的話讓他始料未及。他擰起眉毛,詢問:“他為什麼要衝你來?”但是白術又不肯說話了,隻是陰沉沉的望著前麵人的背影。
鳴默頓時被他不配合的態度氣到了,但是又毫無辦法。
他微微側過頭,看到比他高了不少的青年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撲朔不斷,晃神間神色流露出幾分脆弱。“白術你……等等,不會你一直沒有說那件事吧?”預言書恍然大悟,鳴默甚至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你真是,怎麼這麼倔啊!我都說了那件事也不能怪你……”
它說話苦口婆心,但白術隻當做自己是個聾子,根本聽不見。
白術這家夥一天到晚死氣沉沉的,但是在氣人這方麵有天賦。如果可以的話,鳴默壓根就不想讓他有這種離譜的天賦,說幾句話就把他氣得夠嗆。
青衣選了一條比較偏僻的路,遠離人群。在進了小巷子後,四周無人,背後的跟蹤者總算是願意出現了。、
預言書哇啦哇啦的叫起來,往口袋裡麵躲了躲,生怕被發現。它說:“絕對是他們,鶴俱樂部的主動找上門來了!我絕對不能被他們發現!”
青衣發現了不對勁,他猛地扭頭並抽刀,用鋒利的眼神從上到下掃視了一番尾隨者,“你是誰?”刀出鞘發出一聲清亮的響聲。
站在他們背後的是一個高挑的青年,最多二十歲,梳著高馬尾,眼睛炯炯有神。他的眼睛是金色的,顏色純淨,又像是上好的琥珀。但最讓人注意的是他的衣服風格奇特,和整個城市都有些格格不入,有種潑墨的美感。
青年沒管青衣,而是定定的看著白術。
本來以白術的實力,他一直沒被其他人發現。但卻一來就被青年看穿了。青年開口說話,聲音像是金石碰撞,很是清脆,但說出來的話卻毫不客氣,飽含厭惡:“你還敢來這裡,白術。”
白術沉默了一會,既然被發現了,那就不必為裝了。
於是青衣看著青年對著空氣一頓說,然後那裡就緩緩出現了一個人。他瞳孔地震,這不是天空集團大少爺嗎?雖然他總共也沒見過白術一兩麵,但是眾所皆知當今集團老板和白術頭發和眼睛顏色一致,這是最有力的證據。
他頓時上前一步把重要NPC鳴默擋在身後,警惕的看著白術。
但和青年一樣,白術也沒有朝他投去過多的注意力。而是冷淡的和青年對峙,“我去哪裡,要你們管嗎?”
青年頓時被氣到了,話不投機,直接動手。
鳴默是第二次見到那把小臂長的刀,像是潛伏的毒蛇,不說話不張狂,等待著給人致命一擊。凶惡的刀氣撲麵而來,刮得人麵目生疼,忍不住後退數步。披風被風扯得作響,他的身影在瞳孔中消失了,等再一次出現是和青年纏鬥起來。
“刺啦刺啦!”刀和青年格擋的手臂碰撞,不是想象中的血肉橫飛,而是一連串刺耳的金屬聲。
定睛一看,青年的手臂像是附著了一層金色的金屬,擋下了這麼一擊。
白術一擊不成,立刻回身。他的攻勢密不透風,一不留神就會被狠狠地擊中要害。
“白術他啊,還是留了手。”預言書見雙方打起來了,便想要通過衣縫看上一眼。折騰得太凶,還差點掉到地上去。而它這句話叫鳴默精神一震,隨後問:“這樣都是留手了?”
雙方十秒就過了數十招,打得是難舍難分,的確看不出來白術有留手。
“他如果真的想殺人,會直接用精神力。”預言書如此說。
白術作為超凡者,自然是異能最強,體術較次。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打得青年連連敗退,幾乎無法招架。青年能夠操縱金屬,他身上帶著些金屬,用起來的時候像是驅使手臂一樣仿佛與生俱來。
但雙方戰鬥,他用了異能,白術沒有。本來就是輸了。更彆提,青年用了異能但還是敗了,更覺羞愧。
實在是好厲害!鳴默對超凡者升起了一種向往。看到強者,想成為像他那樣的人。最起碼能夠保護好自己,不至於這樣狼狽。
“嘖,”但是顯然青衣捕捉到了一些奇怪的點,“這個白術難道是從玩家公會裡一直跟著我們走到了這裡?簡直是變態跟蹤狂啊!太可怕了,這個NPC真的太可怕了。”他一邊說,一邊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