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也配?
就算傷不到本體,讓人痛一痛也是好的。
水鬼沒管他在想些什麼,嘴上說:“你們也應該發現了,整個基地已經空了。很遺憾地告訴你們,一切都在方舟的計劃之內。不管是你們做出什麼選擇,最後的結局都不會變的。”
那雙眼睛裡有一種長輩似的悲憫,看著一群調皮到要上天的小孩。他勸誡之餘,很是無奈。
鳴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覺得那眼神太古怪了!還沒人敢這麼看他。
“有人來了。”白術抬頭望天花板,感受到地麵傳來了微弱的震動。應該是船停靠了。
“我們之後還會見麵的。”水鬼輕聲說。他站在那裡,像一道鬼魅的影子。
鳴默微微一擰眉,叫道:“白術!”
白術聞聲而動,往前跨出一步,手中刀快出殘影。他狠辣,直接砍斷脖子。
水鬼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在他的視線中刀刃急速靠近。他卻還有閒心對鳴默說一句:“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鳴默瞳孔微縮,卻看到頭顱飛起,血灑了一地。
白術緩緩收回刀。棺材般擺放的艙門玻璃上出現了無數個青年的剪影。“啪嗒。”腦袋在地上滾了一圈,血跡染了一地。
他身上一點血也沒沾,隻有刀刃上一滴血正在往下掉。
“他知道我是誰?”鳴默愣神一般盯著那無頭屍體片刻,又收回心緒。他自己也能找到,水鬼說不定在騙他呢。
“我們走吧。”他打破沉默,上前拉了一把白術。離開了這個地方。
重新回到地麵,上一次見到天空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鳴默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沒回頭凝視空城,而是望向城牆邊緣的大船。
它比小船體型大上了不知道多少倍。像是一把披荊斬棘的長刀,線條流暢。大概有百米高,一共三層。
風吹動少年的衣服,露出一截纏著繃帶的手臂。白術站在他身後半尺的地方,一手握著刀,一手護著鳴默。那頭白色長發隨風晃動,被隨意的紮了一個小辮子。
甲板上站著一個他們都熟悉的人。
“嗨!!”青衣正歡快地揮著手。他對著兩人喊道:“玫瑰他派我來打方舟……你們怎麼站在哪?”
船上一群玩家嘰嘰歪歪吵吵鬨鬨,揮舞著武器。
青衣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鳴默眨巴下眼睛,無辜的回答:“忘了和你們說,這基地是空的。”
“不戰而逃!”一個玩家氣鼓鼓的說。
另一個很讚同,“我還以為這裡會有一場大戰呢。我們都準備好了,結果BOSS跑了!”
除了玩家,甲板上還有些天門的人。白術掃了一眼,敏銳地發現一道討厭的視線。
他猛地扭頭看過去,看見了一個清秀青年。
那人正托著下巴站在欄杆後,任由黑鈴鐺耳飾叮叮當當作響。正直勾勾地看著鳴默,眼裡閃過狂熱的光。
白術擰眉,怎麼還來了個狂熱粉絲?
玉關感受到視線,回頭瞟了一眼,衝著白術露出個冷笑。
兩人相看兩厭。
本來被叫來打架的青衣突然發現不需要打架了。他當場愣住,遙遙地喊道:“真的是空城?!”
“說不定基地裡麵還有些能用的東西,大家隨意吧。”鳴默發出該洗劫的聲音,很懂玩家。
有勝於無。玩家們想。
下船的時候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玩家們對於洗劫和打架有相同的熱情程度。船剛停穩就爭先恐後往下跑,直接翻身下船。
都不怕摔斷腿。
青衣差點被人群衝到不知道哪裡去。等他氣喘籲籲跑上城牆,發現玉關正圍著鳴默轉。
青衣:?
玉關你人跑得挺快。
玉關身邊圍著一群同樣帶黑鈴鐺耳飾的少年少女,硬生生在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他絲毫不慌,走到鳴默身邊後介紹自己:“你好,我是玉關!”
鳴默呃了一聲,“你好?”
“我覺得你就是最合適的飲者人選,隻有那群蠢貨才會覺得你不好。我是百分百支持你的,飲者大人!”他熱情地說。
“不用叫我飲者大人……你叫我鳴默就好。”鳴默還真沒被粉絲圍過,招架不住,立刻向白術投去了救我的眼神。
白術上前伸手想把玉關拉開,但那群少年少女立刻用相同的仇視眼神瞪他,並擋在玉關麵前。
握著刀的手蠢蠢欲動。
“鳴默!鳴默!”好在青衣來得及時,阻止了一場謀殺案。他衣服有些淩亂,逆著人群走來。
他用奇怪的眼神瞟了一眼和白術對峙的少年少女,不由分說擠到鳴默身邊,然後說:“玫瑰他來不了。哥特被巡邏隊關進牢裡,大家忘記贖回來了。朱厭忙著為玫瑰大佬找東西。除了我還真的沒人能來……其他人為了避免被發現都在假打架。這裡沒人的話,那接來該怎麼辦?”
“你們先留在這,我和白術先回城。”鳴默說。天空之城的那堆破事還得他去處理,光是想想都叫人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