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路上沒出什麼岔子,算是一路順利。隻是上船的時候,見了一麵的玉關衝上來想和他說話。但被白術攔住了。
麵對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鳴默不太適應地選擇了回避,嘴上說著:“我們天空之城再見!”
關上門,才終於鬆了口氣。
他靠著椅子坐下,看著白術在駕駛室重新確定目的地。懷裡的預言書嘀咕:“不和小粉絲多聊幾句?”
“粉絲,什麼粉絲?”鳴默愣住,他轉動腦筋想了想。
不會是玉關吧?那人確實有種古怪的熱情,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粘在身邊。但他又不是什麼大明星,粉絲這種事怎麼這樣不太可能吧。
“對,就是玉關!”預言書張口就肯定了他的猜想。鳴默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把心裡話說出口了。
“你彆打趣我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人。”他垮著一張臉。
在他模糊的記憶中,似乎身邊沒幾個親近的人。雖然一直開朗樂觀,但卻沒幾個人能走近自己的內心。
他在彆人與自己之間豎起了一道透明的高牆,用光熱溫暖了人,但不允許人靠近自己。
非要用一個成語來形容的話,大概是外熱內冷吧。
大多數人在他這裡碰了幾次壁之後就不會再企圖靠近了。因此鳴默習慣了那種距離感。
但玉關像完全看不懂臉色一樣跟上來,讓鳴默很不適應。
“你現在也算大明星啦,記得先前那直播嗎?這下城裡人人都知道你是新任飲者,斬獲一大批粉絲。這種場麵之後恐怕還會遇到很多次。”預言書笑盈盈地說。
這種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性格真是和林七如出一轍。
天,有一種為了救世所以我決定出道的可怕既視感。鳴默差點當場崩潰。
他腦子裡一時間冒出了很多什麼為了一些莫名其妙原因就出道的大標題,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他是個冷靜的人,在緩了幾秒中後意識到其實這件事也是有好處的。大概是什麼凝聚力和領袖風範……
就在鳴默苦惱的時候,身邊坐下個人。他扭頭去看,見到白術那頭白色長發。
白術走路悄無聲息,像貓一樣。但另一個原因是鳴默在走神,所以直到人在旁邊坐下才反應過來。
白術大概是有什麼話想說,側頭來和他對視了幾秒鐘,開口道:“玉關他……”
這個名字提起的概率有點高了。從預言書口中和從白術口中聽到,有一些微妙的差彆。
大概是預言書是隔岸觀火,幸災樂禍。而白術卻是單純的疑惑。
沒多思考,鳴默立刻開口:“我也覺得這不太好!成為明星什麼的太離譜了!”
他說得非常大聲。
白術用一種鳴默看不懂的表情瞥了他一眼,嘴角拉直了,一聲不吭地起身就走。
鳴默坐直身體,有些驚愕。於是低頭就問預言書:“他怎麼了?”
“不知道,大概覺得聽不懂你的胡言亂語,決定去吹吹風吧。”預言書嘴上應付人,從語氣就能聽出敷衍。
鳴默不高興地瞪了它一眼,說:“你認真點。”
“我隻是覺得,白術他好像有點……”彆扭。預言書把後兩個字吞了回去,心裡亂糟糟的。
它好像發現白術的心思了。
白術可是林棲的小徒弟。它預言書也算是挺了解這人的。這個世界上的人,對白術來說大部分都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陌生人。
他從來隻把在乎的人和事物劃分到自己的領土內。其他的壓根無法讓他的情緒有一絲變化。
就比如他那個父親白天青,就算是死在麵前,白術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但為什麼,白術突然對玉關感興趣?
怎麼可能!預言書暗自罵自己怎麼才反應過來。白術那哪是對玉關感興趣,他分明是不高興玉關一直纏著鳴默!
“白術有點什麼?”一直沒等到後麵的話,鳴默不耐煩地開口催促。
“……有點心煩。他喜歡安靜,剛剛那麼吵把他弄得很不舒服。”預言書話猛地拐了個彎。
白術這小子還沒道明心意,它這半個師父自然不能打破目前的平靜。
鳴默半信半疑盯著它,大概是覺得它本來想說的不是這個。但也想不出能說什麼,於是就繞過了這個話題。
鳴默的好奇心也不是很強,尤其是預言書擺出一副不想多說的表情。他知道追問也隻能聽到一堆現編的瞎話。
他又看向白術,但青年堅定的隻給他一個背影。看得鳴默隻能歎氣。
這叫什麼事啊。他心裡憋屈。
回去的路上一路安靜。
港口已經近在咫尺。本來小船往地下港口那裡走,眼看就要開進去的上一秒,猛地一拐,朝著另一個方向駛去。
這次是秘密行動。出城和回城都要避開人。
小船停下,麵前是個小平台。
長風那位特彆貼心的助手牽機帶著幾個手下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