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她 斷情絕愛個屁!(2 / 2)

池幽深以為然,一掌擊在半人高的典籍上,拍板道:“就你那率性妄為的脾氣,仔細被邪修收了去。這兩日既無客人,便好好定定心。”

無論仙妖,修煉都是一條動心忍性的艱苦之路。書上語言繁冗,枯燥無味,雲衣連連打著哈欠,看漏刻卻才過去半個時辰,忍不住一聲長歎。

還是睡男人來得容易。

她亂折著手中符紙,卻始終無法疊成紙鶴形,頗為懊惱地歎了口氣。

“主子,不要偷懶!”桑落催促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孤枕難眠,池幽知她忍耐不了那麼久,特意吩咐桑落盯著天香院,整日隻守著雲衣讀書。那狗鼻子又賊靈光,想偷偷溜出去都不行。

“狗仗人勢!”雲衣忍不住唾棄,重新翻開書頁。

“我是狼!”

“池幽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閣主說了,主子看得書越多,越能早日凝魂。”桑落趴在窗邊,認真道,“我不想主子受彆人欺負。”

說得冠冕堂皇,萬般度日如年的艱辛卻隻能自己往肚裡咽。

雲衣又耐著性子翻了兩頁,憤然把書本一合,揣在腋下往外走。

桑落立刻蹦上來:“主子,你不能出去!”

雲衣直接把線裝書砸在她腦門上:“我在門口吹冷風清醒清醒總行了吧!”

*

事實證明,吹冷風並不能讓人清醒,隻要重新開卷,瞌睡蟲便會再次爬上眼睫。雲衣半夢半醒之間,恍惚聽得有人在身旁輕喚——

“雲衣。”

聲線冷沉,像寂寞的死水,沒有絲毫起伏,又像渺遠的回音,早已在記憶深處重複過無數遍。

原來,已經到了二月初八。

雲衣睜開波光瀲灩的眼,用微啞的嗓音調侃他:“道君不覺得我這兒晦氣嗎?”

江雪鴻將早已倒好的茶水遞給她,才道:“天香院並無邪祟。”

“萬一真有呢?”

“我在,無需畏懼。”

雲衣捧著白釉蓮花杯,含而不顯地笑。

連遭意外,賓客都覺得妖修晦氣,隻有江雪鴻依舊如期而至,無情人也沒那麼冷冰冰嘛。

她丟開杯盞,借故往他懷裡鑽:“可我還是怕,靠著道君才安心。”

靈源純正,道骨貞堅,正統仙門出身的人,到底和那些三教九流不一樣。

江雪鴻撚訣作卦,渡入妝台前的寶相紋銅鏡:“銅鏡有辟邪之用,輔以符咒可驅走平常邪祟。”

“不平常的邪祟呢?”

“喚我。”

雲衣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了:“無極引、平安符、辟邪鏡,我拿了道君好些東西,道君就沒有什麼想同我要的?”

笑顏粲然,同文詠記憶所見彆無差異,眼前的溫柔從來不隻對他一人。江雪鴻攬著她的手不覺重了幾許,道:“有。”

“什麼?”

“白綾香帕,右下角用紅線繡一枚正楷的‘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