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痛持續多長時間了?”
“有,有三日了……”
“你和那個男人發生的事是在何時?”
白君臨認真又嚴肅地問著小宮女,那孩子一聽這個問題,樣子羞愧且自卑地垂眸沉默。
對於任何女子來說,這種事都是不能提及或開口的,更何況是要告訴一個陌生人。
白君臨明白她的不便,但作為大夫必須多方位清楚病人的各種情況,這個時候病人最不可以有任何的隱瞞。
“我……我不能說……”
“為何不能說?”
“不能說……不然我會沒命的。”
“那個男人威脅你的嗎?”
小宮女那瘦小的身子猛地一顫,被說中了心事,她的腦袋如生了鏽的鐵器,沉重地點了又點。
“什麼?!真是畜生!”
小月的聲音過大,吸引了她們兩側的人偏頭注視。
“小點聲,這是考場。”
白君臨提醒她,小月才意識自己的失禮,立馬安分,可內心的怒意並沒有銳減,她還是很氣小宮女說的那個人。
竟然如此對待這麼小的孩子,簡直豬狗不如。
“我知道這很痛苦,但是我希望你能將那天的事說出來,那個人究竟都對你做了些什麼?”
白君臨的聲音很溫柔,還不忘安慰她。
小宮女畏畏縮縮,但還是為了自己,將那日的一切都告訴白君臨。
了解到具體情況,白君臨才可以更好地進行診斷。
“你介不介意我為你做身體檢查?”
“不要——不要——我不要在這裡,這裡那麼多人……”
小宮女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一臉排斥。
白君臨默視了她良久,她不願意,終究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雖然這種病症最好是要有最直接的身體檢查,可小宮女能說出所有事情已經是她的極限了,若是再讓她做身體檢查,這也怕是會要了她的命。
很多病人有時會抗拒做檢查,醫生都要做到理解他們,並以病人能接受的方式為他們診療。
小宮女從一進來到現在,一直都是很畏懼的樣子,她能忍受到現在並說出這麼多,已經很了不起了。
白君臨幾乎掌握了她的情況,但瞧她的現狀以及所知她的遭遇,白君臨做好了決定。
第二場考試還在繼續,所有人都專心地完成自己的“答卷”。
然而就在彆人還在問診之時,白君臨已經著手寫診斷書了。
“你叫什麼名字?”白君臨問道。
“我……我叫彩蝶。”
白君臨在早就備好的白紙上寫下小宮女的名字,她手速飛快,似乎很著急寫這診斷書。
那名小宮女看著她書寫的手和那紙上的字墨,臉色唰的一下就鐵青了,上下齒因為發抖而上下打架。
小月都不忍心看她的樣子,真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感覺。
“好了,這是你的診斷書,上麵我有寫如何治療你的不適,還寫好了藥方,你照著上麵的方法去做,至於藥記得一定去買,該外用的藥要按時塗抹在患處,該內服的也要謹遵我的醫囑服用,如果再不好,就再去看大夫,最後一定要記住,身體不適一定要看大夫,人隻有這個絕對不能拖。”
白君臨寫好診斷書,折了幾折後悄悄塞進了小宮女的手中,並讓她收好。
小月不解,指著站在前麵的考官道:“小姐,這個難道不是要交給那些人的嗎?”
“不用了,這本來就應該是給病人的。”
白君臨神色淡定,朝彩蝶點點頭。
這一刻純真無邪的小宮女還不大明白她的意思,但隨著時光逐漸流逝,小彩蝶也明白了她的苦心。
彩蝶手忙腳亂地收好白君臨開的診斷書,四下裡還偷瞄周圍的人,有種做賊的感覺。
等她收拾好,白君臨隨即起身,然後頷首低眉,道:“大人,我棄考。”
考場內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她,每個人臉上都無比驚訝。
就在每一位考生都努力往上爬的時候,竟會有人選擇放棄。
考官們注視著白君臨,一時間被她的行為驚愕到沒有緩過神來。
“你決定好了嗎?一旦走出這個考場可就不能再回頭了。”
“是,我決定好了。”
那名考官短暫地看了她一眼,欲轉身征求後麵的主考官的意見。
但就在此時,一群侍衛衝入太醫院,他們團團圍住整個考場,一隻蚊子都彆想出入。
一眾考生本還在白君臨的棄考聲中沒有回神,這馬上就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包圍之中。
不僅他們慌神,太醫院的醫官們也一頭霧水。
正在大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兩個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走進考場。
“見過羅大人、胡大人,您二位怎麼親自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