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見狀紛紛打抱不平,開始告狀。
“請大人為我們做主啊……”
“他們胡亂打罵人,這世上還有沒有世道啊。”
……
顧素衣卻無奈,那些人是一夥的。
不出片刻,他便瞧見那當官的官差抬腿踢到瘦掌櫃的腰上。
顧素衣眼尖,他瞧見了自己的錢袋子。
他有點火大,要不要救小偷呢?
顧素衣心覺自己很愛憎分明,他不想救,也沒興趣做那閒事。
轉身欲走,轉瞬之間,幾道飛鏢刺到官差的大腿上……
一陣悶哼。
熟悉的聲音冒出來。
“身為當差的,你不顧老板姓死活也就算了,還肆意辱罵,該當何罪?”
官差有恃無恐。
“來者何人?我做這些事是當家允許的,何不報上姓名。”為首的官兵道,見傅容雪沒搭話,畫風一轉,“還是不敢?”
“赤北門。”
這三個字一出,官兵們麵如菜色。
紛紛不敢多說話。
已經多少年沒聽到這三個字了?
人還未到聲先行。傅容雪在數米之外的酒樓,顧素衣聞聲而去。
聽他的音調語氣。傅容雪似乎是很不滿意他的作風,說不定一見他就要說他一點也不懂得匡扶正義,隻知道袖手旁觀。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傅容雪道,“你又這樣?”
他似乎是有些疑惑,顧素衣剛落座,傅容雪又說,“我該怎麼說你?”
顧素衣回想前幾天冷宮發生的事,又想起他要幫傅容雪解決的事。
他擰眉說,“你少管我的事,我不想成親,這理由你不是不懂,我們對事情的態度沒法溝通,你讓我以德報怨,我偏不,殺我傷害我的人都得死。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傅容雪順毛,“那我不說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況且,總還有我。”
顧素衣一愣,眼神呆呆地看著傅容雪。當年他兩個鬨分開,就是因為傅容雪極其不滿意他濫殺無辜,而且還去了說葉盟——赤北門的對家。
如今江湖朝堂上,大小內亂不少。
他其實死了活了都沒所謂……
顧素衣覺得傅容雪雖然有些手段,但太優柔寡斷了。
他道:“那你彆跟我說話,我不會再跟你一起住了。”
傅容雪也沒說話,他捏住顧素衣的手,又說:“你能不能偶爾也體諒下我?你惹出那麼多是非,我是可以幫你,但若真有一天皇帝對你起了殺心,我怎麼辦?”
顧素衣瞪他,“我身在擁都迫不得已,那你又願不願意跟我浪跡天涯?!”
但凡傅容雪多一刻的沉默都是對他的殘忍,顧素衣冷笑說,“在你眼裡,江山跟我能夠共存,這麼多年,你也虛情假意夠了吧?!”
傅容雪無奈,他去攬顧素衣的腰,聲音弱弱的,小小的。
“我沒有對你虛情假意,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傅宣如何想殺便殺啊,你不想安全地行走江湖嗎?”
“娶你不是委屈你,你總要有個容身之處吧,跟我名不正言不順,侯爺夫人的麵子拿出去還能討個彩頭呢……”傅容雪說話十分耐心,他知道顧素衣性格有點固執,認死理。
從來想走便走,要想讓他留在身邊,還要放下仇恨,比登天還難。
彩頭逗笑了顧素衣,他舉起傅容雪的腕子……
張嘴就是一口。
“你屬狗的?”傅容雪頭疼,腕子很大一個牙印,顧素衣不想幫他處理臨安侯的事。當年若不是臨安侯執意攔著他不準出京尋找遠在幽都的路夫人,說不定顧沅舒也不會死。
哪裡有幫仇人的道理?
傅容雪抱歉,“是我的錯,阿宛,你打我吧……”
顧素衣心軟了,他不是不知道傅容雪那位置有多難,可此仇不報,絕不放手。
他的手從傅容雪的肩膀上放下來。
“傅容雪,你彆糟踐我。”顧素衣喃喃,他歎息。
傅容雪怎麼會,他道:“阿宛是癡人,容雪絕不會放手。”
“好吧,”顧素衣無言,他覷傅容雪還不忘拉他頭發,說,“那我就原諒你,下回你再跟我吵我就把你扔了……”
傅容雪心想他還沒說幾句,顧素衣怕他罵往往會懟上十句。
有點無理取鬨,霸蠻無理。
顧素衣問,“剛我是不是應該救那個賊啊?”
“我是不是不是個好人?”
傅容雪手搭在他的後腦勺上。
“阿宛有赤子之心。這就夠了。”傅容雪靜靜說話,他悄悄握緊了顧素衣的手。
顧素衣吃痛,但怎麼也甩不開。
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