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客棧門緊閉的臥房內,顧素衣耳朵快貼到門上了……
他心想怎麼還不抓他走啊。
傅容雪扶額,滿臉的無奈歎息。那一臉苦大仇深看得顧素衣好一陣不愉快,他問,“你拉長個臉做什麼?”
傅容雪眉頭皺得更苦了,他說:“沒什麼。”
沒什麼就是有什麼。
顧素衣趕忙竄到人身邊,仔仔細細瞅著他。
傅容雪翻書的姿態端莊雅正,任誰看了都覺得是皎皎君子,就是……那皺眉的模樣讓顧素衣無所適從,他又問,“莫非你沒把握?”
傅容雪又翻了一頁書,眼神不離書本,他道:“乖素衣,如果我被敵人追殺,再也不能回到你身邊,你會不會再另外找他人?”
“……”顧素衣神經一跳,額頭太陽穴狠狠鼓動了下。
下午才剛剛開玩笑說如果傅容雪出事了,那他一定會把那個人碎屍萬段,讓他死無全屍!
他擰眉,又握拳。
顧素衣猜想是不是傅容雪的寒情功也會有他這樣的結果。
他忽然正兒八經嚴肅地說話,徑直拉住傅容雪的手道,“容二哥,會不會中毒了?”
傅容雪放下書卷,眉宇間現出了一點哀傷的神情。
天生敏感性的神經讓顧素衣腦中跟放了個炸彈一般。隨即傅容雪又說,“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顧素衣大聲說,“我就知道!那死了的沈琅華做了鬼也是個禍害……能研究出寒情毒的樓國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顧不得許多了。
顧素衣馬山去扯傅容雪的腰帶跟衣襟,他道,“我們雙修一下?”
傅容雪哪能想到顧素衣來這出,他摁住顧素衣的手,他以為顧素衣寒情毒發作又忽冷忽熱了,他冷靜道,“現在這是什麼時辰,你知道嗎?彆亂來。”
顧素衣知道傅容雪很沉靜,大事當前要是較起真來卻也是真的執拗。
他深呼吸一口氣。
亂來二字重重敲打著他的神經,顧素衣說,“我沒有亂來,我是認真的,你彆管我。”
顧素衣把門拴上了,他估摸著一時半會兒要抓的人也不會來了。
當下,傅容雪的寒情毒為重。
“容二哥——”顧素衣低沉著聲叫傅容雪,他不是主動的人,但眼下,也不能不主動了。
即使是在這樣的時刻。
傅容雪耳根子酥酥麻麻。
小混蛋這麼叫人,隻有在極度難過時,才會這樣子。
他無奈地放下書,沉沉歎了口氣,道,“素衣……我……”
顧素衣解開自己的腰帶,他跨坐在傅容雪身上,一雙手壓著他的肩膀,在他耳畔輕輕低語。
“你我之間,不必介懷任何事,我是你的……”
傅容雪瞧著他,那眼神有著很深的情愫,眼角還有淡淡的淚光……
這看得顧素衣好一陣心涼,他容二哥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失去了功夫相當於卸掉了他的左膀右臂。
他已經體會到這種苦楚了,顧素衣也不想讓傅容雪再經曆同樣的痛苦。
顧素衣主動貼上傅容雪的嘴角,親吻他,又說,“你……還好?”
那聲音柔柔的,十分溫情。
傅容雪眼睛怔怔地瞪大,這是乖戾的顧素衣會說出的話嗎?
這是剌人脖子不眨眼的大魔頭會說出的話嗎?
傅容雪感覺有點毛。
他表情一下變得不自在起來,心道顧素衣不會又是因為他做了不該做的事,借機懲罰他了,比如上完床就不認人,情到濃時了,就吊著你……
傅容雪連顧素衣的腰都不敢摟了。
他慌張要站起來,卻又一言不發,眼神不善地盯著顧素衣,一臉戒備。
顧素衣更加感覺不對勁了。
那中毒十有八九是真的。
哪回傅容雪拒絕過他的親近?
傅容雪還沒起身,顧素衣便作勢要摔倒……
後者更加心驚肉跳,既怕顧素衣摔著,又怕自己吃虧。
顧素衣被傅容雪一攬,兩個人貼得更近了。
“你不相信我了?”顧素衣如實問,他又說,“還是你不喜歡我了?”
傅容雪眼神複雜地看向桌上的話本,他心想,果然是民間高手所寫的作品,這……
顧素衣堵住他的嘴,與他緊密親吻。
傅容雪怒氣燒起,這家夥!就知道搞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