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敢編排他跟顧素衣了?!他緊緊卡住顧素衣的下頜,讓他更加靠近自己。
顧素衣感覺不對勁。
傅容雪怎麼這麼凶啊?
他嘴唇被咬得痛,囁嚅著說,“又不是不讓你乾,你心疼我點兒行麼?”
“你不是中毒了,功力不是沒有了啊,怎麼力氣還這麼大?”
話音剛落的瞬間,傅容雪咬牙說,“到底這話本是不是你讓人寫的?!”
“……”
“……”
話本?顧素衣委實不懂,哪裡來的話本,什麼他寫話本?
傅容雪怒氣衝衝,他翻開《幽都風月史》,指著第三十頁到第五十頁說,“什麼是我追你?什麼我跟你中了春·藥一夜情,從此我對你情根深種,不能自拔,你為我戰死,然後我終身守寡,最後為你鬱鬱而亡了?你、你、你……”
剛說完,傅容雪臉色就變了,他趕忙閉上嘴,當即就要推開顧素衣走人……
顧素衣直接卡著他的脖子跟他走,跟吊在樹上的熊似的。
他聲音冷冷,“你又偷偷收集我什麼情報?”
“沒有。”
顧素衣心想,很好,非常好。
嘴硬的臭男人。
這傅容雪有點特殊愛好,就是致力於收集顧素衣的各種情報。
什麼用過的毛筆啊,宣紙啊,藏起來!
什麼他喜歡的東西他也要喜歡,再是跟他穿一樣的衣服啊;最後聽說顧素衣要練寒情功,傅容雪愣生生改了自己的學武方向。從走陽關大道的世家公子,修正派清明功夫的人,變成了跟魔頭“暗度陳倉”的神秘……
……老巫婆。
顧素衣曾經這般對走火入魔的傅容雪道。
因為他剛進寧安府時,曾經在傅容雪的書房內看見了幾十張掛著他容貌的畫像。
在顧素衣認知中,能這麼做的,要麼是複仇的變態仇家,要麼就是紮小人的老巫婆。
他強力抗爭,對方終於同意把畫像撤掉。改天,他在書房看見了一尊雕像,跟他起碼有十分像。
對傅容雪來講,這代表愛情忠貞不渝,他對自己情有獨鐘。
但顧素衣覺得自己會被嚇出心臟病。哪天要是死翹翹了,就是被傅容雪一頓神一般的操作給嚇死的……
試問,有哪個人半夜起床看見一尊抽出刀子的雕像,能不被嚇飛魂的嗎?
而且傅容雪說,“有時候孤枕難眠嘛,我看見它就像看你,這還是我特意為你定做的……”
顧素衣這輩子都不想回憶起那四個字。
“這是定情信物,你殺人的樣子太令我印象深刻了。”傅容雪誠摯十足,又道,“我看著你,你就不會走歪路了。”
那話說得啊,有十足十的真誠,但顧素衣還是覺得傅容雪對著雕像一本正經表白的模樣實在太嚇人了。
怎麼看都是嘔心。
後來他趁傅容雪不注意一把火將雕像燒了,不然看著真折壽啊。
原先就為得傅容雪的這點癖好鬨過。
如今倒好。
他又發現了!
顧素衣露出半個肩膀,裡衣鬆鬆散散,要掉不掉。
他道:“誰寫的?你從哪裡買來的?”
傅容雪苦哈哈,笑都笑不出來。
笑容僵在嘴角……
如顧素衣這種調皮的性子。
他既能做出喊人親自寫話本編排自己跟他的情史這種事,也能……
顧素衣從他身上跳下去,他拿起話本翻了翻,沒好氣說,“我替國家戰死沙場?你鬱鬱寡歡死了?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啊,要是我來寫,肯定要把你寫成……”
傅容雪捂住他的嘴,警告道:“閉嘴!”
顧素衣挑眉看他,一雙眼睛水潤無比,帶著點狡黠,很有小狐狸的感覺。
“你敢這樣做夢話,不代表彆人不敢寫。容二哥你行啊,原來你想把我綁起來,然後日得我三天三夜下不來床。”顧素衣唔了聲,又隨意翻了幾頁,笑著說:“你這麼鐘情於我,可我在這話本裡怎麼就成了風流浪子了?我明明也隻鐘情於你啊——”
傅容雪緊緊攥著拳頭,從臉到耳朵一直燒成粉紅色。
最後忍無可忍,他堵住了顧素衣的嘴,撈住人的腰往床榻邊帶去。
顧素衣心道,男人嘴比什麼都硬,動作比什麼都實誠。
他摸傅容雪的耳尖,感覺很燙。
傅容雪:“……”他又說,“你自找的。”
一夜被翻紅浪,春深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