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最後一處通道在並不絢爛的爆炸中結束了它的使命,也宣告著又一場可能發生的戰役被扼殺在了萌芽之中,可向璈的內心絲毫沒有感受到興奮。
經曆了一夜與舒適完全不搭邊的休整後,站在峽穀頂端的她已經清楚的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蝗蟲沒有派人來夜襲,這也意味著廢棄礦場的爭奪並不是戰鬥的關鍵,而平靜的清晨也昭示著問題早在自己沒有察覺的地方解決了。
這算什麼?把自己當狗溜嗎!
沒休息好的向璈打了個噴嚏,陰沉著臉走上了越野車,聯邦的列車已經開過去了,為了搶在他們之前趕回去,幾分鐘後她們就要啟程抄小路離開,而自己想做的事一件都沒能做。
她甚至懷疑這才是伊萊瓦的真實目的,浪費了兩天時間什麼也沒能參與,而那個混蛋可能趁此機會完成了什麼秘密工作,自己卻徹底沒機會乾預了。
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了,至少今天自己還有機會。
望著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燕皎和白孚,向璈突然下了車,擋在了燕皎的必經之路上,用不善的眼神打量著她。
“怎麼了?”燕皎一臉茫然地盯著她。
“燕皚什麼時候回來?”
“我怎麼知道,大概幾十分鐘之後吧,”燕皎癟了癟嘴,連時間都沒看一眼,隨口就報了一個極其模糊的數字,“反正我們的任務都完成了,隻要他死不了就行。”
“是呀,反正任務都完成了,”向璈一屁股坐在石頭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我們在這裡等他回來再出發,也不會耽誤什麼重要的事吧?”
“向璈,你這是……”
白孚剛想開口問道,忽然瞥見向璈在背後給自己打手勢,連忙將準備出口的疑問咽了下去。
“去返程的路上等人不是更節省時間嘛,反正我們都是順路的,”燕皎乾脆越過了礙事的向璈,自顧自地往後備箱搬東西,“而且我們還有急事要處理,可沒時間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多等。”
“那你們先坐車離開吧,我自己一個人走回去怎麼樣?”
燕皎的腳步猛地定住了,她的眼睛向後傾斜,盯著一臉無所謂的向璈不說話。
“其實在峽穀安置炸彈也是可以的,隻是難度稍微偏大而已,但我相信這是避難所能克服的事,”向璈的視線不再固定到她身上,更像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打發時間,“可昨天我隨口說了一個解釋,你就馬上表示了讚同,像是費儘心思要把我們往礦場引。”
“原定的計劃就是在礦場安置炸彈,而且風險永遠是越小越好。”
“那好,就算是你說服我了,可你兩次說自己不知道燕皚去了哪裡,剛才又說你們是順路的,那麼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回8號哨站的路隻有一條,不管他去哪兒我們都是順路的,”燕皎隻是表現出輕微的不耐煩,似乎並不認為自己話裡的漏洞足以證明什麼,“倒是你,一而再地拖延時間,該不會是在打彆的主意吧?”
“你猜對了。”
哢——
開了保險栓的槍突然頂在燕皎的腦門上,向璈和她麵對麵站著,緩緩抬起左手給子彈上了膛;一旁的白孚相插上去阻攔,但一看到燕皎一絲驚恐都沒有的表情,又猶豫著楞在了原地。
“讓我猜一下,燕皚去了哪裡?”向璈毫無掩飾自己的殺氣,甚至不顧危險地在扳機上輕敲了幾下,“聯邦的火車?還是青池庇護城?甚至可能就在某個角落裡蹲著,等時機一到就乾掉我們兩個?”
“恐怕比起你,我才是更有可能被乾掉的人吧,”燕皎一開口,略微顫抖的聲音就暴露了她在故作鎮定,顯然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料範圍,“你想乾什麼?”
“去跟聯邦媾和也是需要投名狀的,彆忘了我們的終點站始終是聯邦總部,”向璈用了點兒力氣,讓槍口在腦門上頂出一個紅印子,“亦或者,伊萊瓦的腦袋會更值錢一點?”
“向璈,你冷靜一點,”白孚覺得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觀了,萬一槍走了火,事情可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我們沒有必要在這個時間翻臉,何況附近還有蝗蟲的威脅!”
向璈無視了白孚的存在,隻是按照提前準備好的流程繼續說道:“提醒你一下,雇傭兵的行事準則還有一條——當雇主給的報酬不能讓我們滿意時,我也不介意用雇主的腦袋補足尾款。”
“夠了,把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