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洵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發現似乎是內務府的人來送月例了。
又瞅了瞅堆積在那邊的炭火數量,似乎比冬日裡送來的份額還要多上一分啊。
得知了生麵孔是誰,又送了什麼東西來後,予洵便放心地踏入了外殿。
他走的大步,硯陽又不喜歡許多宮女堆積在主殿,一般來說隻有春月和秋荷會在,現下春月正站在裡頭的硯陽身旁,秋荷又去和向殷給一些低等宮女訓話去了。
上課進門時有小太監為他們挑簾子,回了宮反而沒有人來幫他,不過予洵也不甚在意,從前在行宮時摽梅執意不肯他多做事情,隻是他就當做沒有聽一般,依舊幫摽梅的忙,能夠自己做的也不要摽梅服侍。
他自然的用手撥開門簾,剛要開口,就見一身材瘦削的太監在回他額娘的話。
那太監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臉,予洵一時之間還不能分清楚他到底是誰。
硯陽則是懶懶的靠在貴妃榻上,似乎是睡飽了,眼中沒有了困意,隻是身上還搭著一條毯子。
根據予洵的判斷,這必定是春月主動蓋上的,否則以雲硯陽怕熱的性子,不是冷極了,是絕對不會主動要求蓋毯子的。
“黃規全已經被發落了,隻是他手下的勢……奴才參見四皇子殿下。”
那太監發現了予洵,立刻向他行了禮。
予洵坐到了貴妃榻旁邊的小凳子上,還趁機嫖了一眼這太監長得是何模樣,發覺似乎是從前的內務府副總管徐公公,而他提起的黃規全是曾經的內務府總管……
予洵心中一驚,雲硯陽看著對宮權無欲無求,平日裡也沒有見她有什麼特彆的舉止,竟神不知鬼不覺的讓自己手下的人做到了內務府總管的位置。
今日徐總管就算來了,也隻能被解釋為內務府依舊想要討好皇上的第一寵妃罷了,最是正常不過,若不是自己聽到了那些話,恐怕也發覺不了。
隻是雲硯陽看到了他,也不阻止徐公公說下去,看來她是誠心想要叫他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埋藏至深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