彀帝一瞧,臉色瞬間有些陰冷,不過他還是又抬頭滿目春光,道:“傳寡人旨意,封霍卿言為後將軍…”
彀帝話還沒完,少府楊和就插話道:“陛下,若是要封賞,可否聽微臣一言。”
“哦?”
“霍氏曾道,若是要封賞,不求兵書萬卷錢財幾兩,隻求讓其住在大的帳篷裡,吃美味的食物。”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泛泛而談,不過都低聲竊言。
誰料彀帝並不生氣,將燈油燃起,把握在手裡的紙條點燃。
所有人見著彀帝,大氣不敢出,隻見他大手一揮,板正腰直,帶著些器宇軒昂,道:“好!他所言,寡人通通替他實現!楊和,你便全部滿足他的意願!後將軍之職也一並給他!”
文武官員皆震驚於世。
“霍卿言如今是多少年歲了?”
楊和道:“回陛下,不過二十。”
“十九歲的少年郎,自然是有些傲氣和灑脫,與寡人還真是有點像!”
此時殿外傳來一聲急報,文武百官趕忙為稟報之人讓出路來。那人氣喘籲籲,桓相心裡咯噔了一聲,生怕出了意外。
畢竟這仗打了很久,就算快馬將消息傳回,這一來一往就該有三四日。這三四日,足以改變一切。
桓盈目不轉睛看著彀帝,彀帝急切打開軍報,突然大笑出聲。
劉子玄急切道:“皇兄,如何呀?”
彀帝一笑不停,導致政南王上前到龍椅麵前,欲要親自來看。
政南王沒有資格上台來,慕容良便擋在其前。
彀帝笑著讓慕容良退下,將軍報直接拿給了劉子玄看。
劉子玄一看,心裡大石放下,笑顏而開。
楊和也道:“陛下,王爺,究竟是何事呀?”
劉子玄看著軍報,心裡感慨道:“霍卿言,帶領三千將士,殺敵一萬七千人。”
霍卿言射箭揚馬之狀,好似就在眼前。
劉子玄又道:“大皇子與霍卿言殺入西域,霍卿言斬殺匈奴王,將匈奴本營的戰旗換成了我大周之旗。匈奴,滅了!”
“滅了!?”桓盈驚歎道。
台下七嘴八舌起來。
“我心中所念的不過是贏了,這霍將軍直接滅了!”
“果真是我輩才人出少年!”
“這功績比得曇花一現!”
“山河自此安寧了。”
眾人全部跪下,高喊:“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統一胡族!”
彀帝想著這一時間名聲顯赫的少年,道:“給寡人擬旨,封霍卿言為驃騎大將軍,給予侯爺爵位!”
桓盈微微點頭,麵上高興,但這高興卻與眾人不同,問道:“陛下,這西域收回,您如何治理?”
“西域地勢太高,若是按之前,撥些百姓過去聯姻,自然是難以生活。”彀帝將眼光放在台下的劉子玄身上,道:“政南以為如何?”
“陛下所言甚是,就算是地勢平坦,那匈奴殺我大周將士多年,我們隻能趕儘殺絕,其他百姓不會同意。”
桓盈插話道:“你也知道是趕儘殺絕。難道王爺沒有聽說過 ‘陸人居陸,水人居水’的道理麼?就算我們把他們全殺了,那地方變成我大周的土地,地勢太高,我們不適合在那生活。而且我們加固城防時也會發現,這對我們來說易攻難守,很容易被攻陷。
劉子玄輕笑一聲,“陛下,不如設立西域都護府,掌管西域事務,兩朝之間互通有無。如此…”說罷看向桓盈,“便能‘陸人居陸,水人居水’,我們也可控製西域。”
彀帝道:“如此甚好,夏翼。”
護軍都尉夏翼走出,道:“臣在。”
“率三百兵馬,出城迎驃騎大將軍回都!”
“是!”
早朝結束,所有人都離開了,隻有劉子玄留了下來。
劉子玄隻說有事情稟報,還讓彀帝將身邊人都退下。劉子玄給了彀帝一些證據,一些慕容良拉攏桓盈和洛白錦的證據。
雖不知慕容良要做什麼,但是結黨營私之罪,也足夠他下獄。
就在劉子玄期盼著彀帝下旨,將心懷不軌的第一大宦官下獄時,卻被彀帝的一句話潑了冷水。
“雖說洛白錦早已被你收在門下之事除寡人與予兒之外還無第三人知曉。”彀帝提到劉安予時,停頓片刻,抿了抿嘴,接著道:“但你如何得知這是慕容良的圈套?他若是明知洛白錦是你暗衛,卻故意作拉攏之狀,豈不是引君入甕?”
“皇兄,我不過是看他一個宦官,權利大到與我和權相平起平坐,我心中不甘!”
“子玄,不論何時,他都要喊你一聲王爺。”
“陛下!”劉子玄還想說些什麼。
“不必再說,退下吧。”
彀帝看著劉子玄離開,將桌上的奏折打開看了幾本,發現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便出了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