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關州 花釀X青竹(1 / 2)

少女出手疾速,手中繩索如銀練,直取對方要害,能瞧出身上是有些功夫在的,但功力尚淺,長繩皆被刀劍卷去砍斷。

菜人多不通武藝,少數幾人有武力傍身,但來人是蘇齊轄下精銳,不是他們能奮力相搏的。

精銳瞧出少女是這群人的主心骨,他們個眼神來回後默契地一同發力,少女連繩索一起卷到他們身邊,“奉勸各位乖乖束手就擒,否則下場猶如此女。”

眼見刀刃離少女脖頸僅差一寸,似是不忍看到如此紅顏香消玉殞,不少人偏過頭不忍睹視。

卻有一道身影撞開精銳,少女得以刀口脫險,眾人皆鬆了口氣。

撞開精銳的是五花大綁的土匪,他支支吾吾半天無人解其意 ,精銳一把扯掉他嘴裡的破布爛條,怒目而視,“你這是做甚?”

“她不能死!不然我沒法交差。”

這少女身價可比這些菜人全加起來都高。

精銳們聞言來回打量少女,見她姿容身態皆屬上乘 ,心裡這才明白個徹底,這少女多半能走個天價。

精銳隨手將她往馬車上一丟,“小美人算你命大。”

他們將菜人驅趕聚成一團,若有不順者直接動手。不一會兒,地上已躺了好些菜人,奄奄一息。

有這些人做前車之鑒,其他人再不敢貿然反抗。

少女手腕磕上凸起的木頭,白皙的皮膚立馬青紫一片 ,她拿下綰發的木簪,喃喃自語,“現在我改主意了,你們全都去死好了。”

“哢噠。”

少女扳開木簪,取出裡麵的東西,通身墨黑,尾端附近有孔,她將一端放進嘴裡,此物發聲尖銳似鳳吟,片刻後遠處也傳來哨聲,似在應答。

有精銳意識到不對,立馬奪過少女手中哨,大手一揮直扇得少女側頭,隨後丟掉哨子,他依稀聽見少女嘟囔,便湊近了些。

“五、四、三…”

少女倒數還未結束,他就已身首異處,頸間血噴薄而出,頭顱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周圍人或多或少都被殃及,身上沾了不少鮮血。因著身前黑衣少年的庇護,少女通身沒有沾染一絲血跡。

少年單膝跪地,垂首臣於少女,“屬下來遲。”

少年手持彎刀,容貌豔麗,似暗獄使者渡人往生。

少女起身,睥睨四方,“時辰早了兩刻,那就過兩刻再殺吧。”

偏生有不長眼的吼道,“小毛孩虛張聲勢,口出狂言。”

少女閉眼笑著輕拍手,“二、一。”

少年聞數而動,彎刀疾如雷電,所到處血肉橫飛,鮮血四濺,方才氣焰囂張的精銳皆亡於刀下,死狀淒慘。

眾人遭遇此番變故,好半天沒有緩過神,就算頭顱骨碌滾過腳邊,也無人敢高聲驚呼,隻捂嘴渾身顫抖,唯恐惹來少年注意。

少年躍回馬車,並未上去,而是跪在車下複命,恐渾身臟血汙少女眼。

“小姐…”

少女這才睜眼,退回車廂,“啟程去關州吧。”

聲音仍是清脆如鐺,有著豆蔻時華獨有的嬌憨,但卻帶了些上位者的威嚴。

若說之前眾人對少女是出自本性的順從,那現在便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車隊就在如此詭異的氣氛中啟程。

菜人中有身世清白的良家子,也有來向不明的神秘客,後者行至某處便告辭離去,少女不多問任自去,替她駕車的少年也不多言,僅有他兩人的馬車靜靜落於後方。

黑衣少年武力高超,或許是年紀尚淺,功力雖不及之前那男裝女子,但仍不可小覷

漸漸菜人察覺少女並無其它目的,應是與他們同路去關州而已,加上隨行那位少年在後,一路應是高枕無憂,眾人不再拘謹,有些放開形態。

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側有單馬奔來,眾人有所戒備,擔心是山匪再追來。

單騎臨近後方馬車旁,少女認出騎馬之人是那清俊公子,他懷中抱了先前那男裝女子,尚在昏迷,看樣子應是受了重傷,她放下窗帷嗬止少年停車。

少年收刀入鞘,馬車緩緩停下,餘青竹勒住馬,抱著花釀上了馬車。

少女取下車角燈籠置於廂內,因傷口粘連布料,餘青竹用刀分割開,輕柔地撕去花釀腰間布料。

傷口處腐爛一片,有的地方已經結疤,膿水混雜著血水,周圍皮膚發白,實在是慘不忍睹。

少女掏出藥瓶,一字擺開,“這傷泡水過久,腐肉隻得剜掉。”

可剜腐肉需在嚴苛的環境下進行,現下這馬車逼狹悶熱,實在不是好地方,他們隻得先作簡單處理,其餘隻能進關州尋大夫。

餘青竹先用白酒仔細清洗傷口,少女則在一旁取下油紙燈罩,將過酒的小刀置於燈燭上方炙烤,烤熱後遞給餘青竹。

餘青竹接過刀貼在傷口處,高溫讓傷口瞬間結疤,隨後他撒上金瘡藥,再取乾淨布條裹住傷口。

少女看到花釀右肩處有血,小心撕開布料,卻是光滑一片,並無傷口。她有些訝異,這處血較周圍更濃,應是傷口所在。

餘青竹包紮好傷口,便指了指花釀濕答答的衣物,少女會意,脫下自己的外衣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