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難明 花釀X青竹(2 / 2)

她懷著好奇心一步步接近,透過門縫可以看見床上躺著人,麵容在光下有些迷糊,依稀瞧出是個男子輪廓。

她稍稍往前傾身,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門就這樣被她輕輕推開。

胭脂猶豫地站在門口,她這時才感覺到後怕,轉身正準備跑走,一道天雷炸開,白光照亮整個院子。

胭脂嚇了一跳,下意識扭頭頭,男子麵容在雷光下清晰起來。

胭脂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望向屋內。

男子劍眉挺鼻,正是白日那抵押玉佩的公子。

他不是早就離開宜春居了嗎?

“居然闖到這來了。”

有道低沉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胭脂不知此人何時來到自己身邊,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識。

----------------------------------------------------------------------

花釀指尖輕彈,燭火撲地熄滅,室內一片漆黑,幾不可視物。

花釀如履平地,輕巧避開家什,徑直搬起角落裡不打眼的方凳。

花釀目力遠超常人,多虧早年江湖曆練所得經驗。

滄浪宗的司會堂負責為下山的弟子準備盤纏,大長老門下弟子掌管此堂,他們以各種理由克扣花釀不少份例。

掌門忌憚大長老,於此事不置可否。玉真人常年閉關,對除穆榕榕以外的事漠不關心。加上花釀性子要強,不願低頭求人主持公道,克扣盤纏一事便沒有鬨到明麵上來。

始作俑者見狀更是變本加厲,明目張膽地扣下屬於花釀那份銀錢,導致花釀幾乎都是空手而去。

下山後,花釀不僅需要完成宗門任務,囊空如洗的她迫於生計還接一些私人委托,晝伏夜出,是以夜間目力遠超常人。

花釀放下方凳而坐,伸手推開一指寬的窗縫,就著弱光撫平銀票皺褶,整齊疊好擱於腿上,取了一張開始翻折。

秀窄修長的十指旋飛,扁平紙票初具雛形,不難辨認是個紙鶴式樣。

不一會兒的功夫,花釀手邊就堆了不少紙鶴,她往後仰起脖頸,捶了捶發酸的肩膀。

此時的她全身乏力,有些使不上力氣。

自打上次城外山寨死裡逃生後,身子雖是康健了,但較之以往更容易疲累,雙目竟生出些黑影。

花釀索性丟了銀票,起身取下梧生劍,或許是久未開啟,加上陰雨連天,她費了些力氣拔劍,動作不大爽利。

錚然一聲劍出,秋霜般冷光乍現,倘若有那識貨之人在場,定得稱讚幾句不俗之物。

花釀對著梧生劍低語:“你倒不情願起來,莫不是近些日子過得安定,忘記先前刀尖染血的時日?”

露出的劍身映出雙瞳,使得花釀這句,不像詰問,更像是自問。

“哪來那麼多的情願不情願,不過是件遭人嫌惡的物件罷了!”

說完,花釀唰地收劍入鞘,隨即盤膝席地而坐,順手將梧生放在腿側,閉目打坐以調整氣息。

時悄至半夜,外邊響了好些時辰,終於打起退堂鼓,雨勢漸歇。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過後,三合院的牆角落下兩道黑影。

花釀睜眼,並未立即行動,而是靜靜瞧著兩道身影從她窗前而過,正要朝著西廂而去。

她抓起梧生劍,拉開虛掩的房門,踮腳一躍,腳底泥水未沾,輕巧的落在了西廂門口。

兩人早就察覺她開門的動靜,下意識回頭並未見到人,再一轉頭回來,人已經直立立地站在他們麵前。

女子冷麵黑發,眼神即使在黑夜仍舊銳利,像極那索命鬼差。

兩人被嚇得齊齊後退一步,連忙掏出武器,嚴陣以待,方才此女展現的身法,其武功之強可見一斑。

即便二人遮去麵容,但衣裝未換,花釀認出靠後那人正是古怪的夥計,果真如她所料,他心思不純,白日應是踩點,探查地形。

“此事與你無關,識相的把路讓開,老子放你一條生路。”

“我若是不呢?”

“那就彆怪我們心狠手辣,今晚就是你去地府報道的日子。”

說完,兩人圍擁而上,一左一右擊向花釀,鋒刃相接。

花釀不想在此地見血,是以她執劍隻擋不攻,這兩人武功雖是末流,配合卻異常默契。

她隻能見招拆招,應付得頗為吃力。

雙方過了幾招,其中那被喚作二哥之人見她招式內收,並不似方才展現那般高深莫測,也不像大當家口中那般武力高強。他心裡暗忖道:‘莫不是虛張聲勢?’

身後吱呀一聲門響,餘青竹向來淺眠,刀劍錚錚之聲於他又分外敏感,他翻出枕下趁手的短刃,掀開窗縫見花釀有難,急忙開了廂門欲助她。

花釀低聲喊了一句:“彆靠近!”

對麵兩人見到餘青竹冒頭,攻勢愈發凶猛起來,大有掙脫花釀之意。

花釀聽見身後腳步未有停下之意,這兩人直衝他而來,保不齊他們鑽了空子傷了他去。

花釀心急如焚,怒吼道:“彆來添麻煩,回去!”

餘青竹腳步一頓,整個身體如同衰敗的枯樹,四肢紮根原地,無法挪動半步,他死死盯著花釀手裡的劍,好象自己的心在那刃口間,被反複攪碎蹂躪。

花釀恐刀劍無眼,傷著餘青竹,尋求速戰速決。

她以極刁鑽的角度側身躲開他們的向前一擊,手上的長劍疾速襲向一人,他舉劍欲擋,可長劍之力似有千鈞,他右臂至指尖頓時麻痛不已,手中武器脫手而出。

眼見女子長劍將要當頭劈下,生死攸關之際,另一人飛身舉劍擋下這一招。

花釀就勢撤了劍招,儘管她及時收力,對上她的人跌坐在地,濺起一地泥水,吐出一口鮮血,看樣子應是受了內傷。

花釀本隻想卸掉兩人武器而已,沒成想力度把控不穩,多使出了幾成功力。

她看著手裡的梧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我…”

無法完全掌控自身力量,這對習武之人來說是個極危險的信號。

此時一道天雷轟隆炸響,白光大現,兩人各自從手裡丟出暗器,花釀揮劍一一打掉。

趁花釀防備時,兩人再次丟出暗器,隻不過這次暗器還未至花釀麵前,便在空中炸開,藥粉直衝花釀而來。

餘青竹反應極快,飛速上前攬花釀入懷,捂住她口鼻,而自己躲閃不及,即便用手捂了,還是吸食了大量藥粉。

兩人見機,躍牆逃跑。

花釀立馬掙開,“可有吸食?”

餘青竹搖搖頭,花釀見他捂著口鼻,懸著的心便也放下來,“多謝。”

然後推著餘青竹入房,“在我回來之前,彆出來!”

說完她翻身一躍,追著二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