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琪的唇是溫熱的,氣息是甜而冷的,觸感的微硬的...
靈香兒沉溺在這個稍縱即逝的吻中,一顆心又是冰凍又是火煎,終於敗下陣來,哭出了聲:“喬琪哥哥!你欺負人!”
她局促不安的揚起一張滿是淚水的小臉,望著喬琪的眼眸,噙著淚水道:“喬琪哥哥,你這是乾什麼?你叫我怎麼辦呢?我,我不能嫁給你了,今日,今日...”
靈香兒一咬牙:“今日遇見那賊人,纏鬥中,他抓破了我的衣衫...嗚嗚嗚嗚....我的肩膀都被他一覽無遺,我,我的後半輩子隻能去做姑子了...嗚嗚嗚嗚!”
靈香兒說完了這句話,心裡最後一道防線終於崩塌,她像是賭氣一般失聲痛哭了起來,一直收斂著的情緒,隱忍著的心痛終於再也收不住了。
喬琪輕歎了口氣,憐惜的把她擁入懷中,柔聲道:“今日是我不對,我回來晚了,讓你受了傷,今生便再也不會這樣了,等你及笄,我們便定親可好?”
靈香兒眼淚婆娑的抬起頭來,一臉的不可思議:“可我的肩頭...”
喬琪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可知這兩年上京的貴女最流行什麼裝扮?”
靈香兒一臉茫然的搖搖頭。
“便是廣領薄紗裙,脖頸處開的那樣大,也沒見誰要死要活要做姑子的,我朝的民風何時這樣保守了!”
靈香兒一臉的不可置信:“光領薄紗裙?喬琪哥哥不會誆騙我吧!”
喬琪輕歎口氣:“趕明給你做一件穿,你就懂了。”
靈香兒看他神色不像逗趣,不由得在胸前比劃道:“喬琪哥哥說的廣領是開到哪?這嗎?”
喬琪的目光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她隻穿著薄紗的寢衣,嬌胸好似含苞待放的蓓蕾,微微隆起著...
這次輪到喬琪臉色一紅,他收回目光,正了正神色:“廣領薄紗裙不好看,到時候我們做個彆的好看樣子。”
靈香兒卻眨巴著一雙小鹿眼,一臉憧憬:“我倒想試試,我還沒見過哩!”
喬琪乾咳了兩聲,心道:如今的少女接受能力都這樣快嘛!方才不是被看了肩頭就要出家做姑子,怎的一下子廣領薄紗裙也能接受了。
他反倒不好意思再去看靈香兒了,隻關切道:“今日都傷到哪了?可擦過藥了?”
靈香兒這才覺得全身酸痛,她本來是有苦往肚子咽的心性,此刻,卻突然想和喬琪撒個嬌,便掀了一點袖口子,露出來一截子蔥一樣的白皙手腕,嬌聲道:“擦了藥,可是青紫了。”
喬琪見她手腕果然淤青一塊心疼道:“明日我帶你去過醫館,便去趴了傷你那人的皮。”
靈香兒隻當是一句安撫的話:“沒事的,喬琪哥哥,不用去醫館了,我擦過藥了。”
她抿了抿嘴唇,又把目光落在手中的黃桃木盒子上,想起喬琪搬來以後好像一直沒有營生,福叔又說過他們離家時候一文錢盤纏也沒有,不禁疑惑道:“喬琪哥哥,這黃桃木的首飾盒,你哪來銀子買的啊?”
“哦,管我弟弟借的,隻要二兩銀子。”
靈香兒下巴差點驚到地上,她皮笑肉不笑道:“這個盒子要二兩銀子?”
喬琪一雙桃花眼寫滿了疑惑:“我買貴了嗎?”
書上說的傾國傾城真絕色大概就是如此吧,靈香兒色令智昏,忙道:“不貴,不貴,我是說喬琪哥哥買的真好。”
喬琪滿意的笑笑。
靈香兒沉在那個禍國殃民的笑裡,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她:家中的外債又多了,未婚夫君買木盒又欠下了二兩,加上無法按時交貨要賠款的六十兩,熙熙要治病的一百兩...
得趕緊掙錢才是緊要,她如此思量著便柔聲道:“喬琪哥哥,今兒太晚了,我要回去睡啦。”
喬琪點點頭:“我送你回去,以後,明日一早我讓福海出門買早點,你便好好休養著彆再做飯了。”
靈香兒含笑著應了,又試探著問道:“喬琪哥哥,你哪來的銀子買早點啊?”
“哦,今天見到我弟弟借的。”
看來債務不止二兩,必須趕緊解決掉布帛不能按時交貨的事兒,靈香兒在心中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