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霓夭和爸爸又吵架了。
宋蘭帶著神叨叨的薩滿太太進她房間,被她拒絕後,付霓夭就發現,這位美麗優雅的宋阿姨,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和善可親。
付爸爸對宋蘭這一點,最是著迷,以付爸爸倒賣海鮮起家的人生經曆,要是想一個宋蘭這樣有品格的貴太太,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宋蘭她平常的時候,經常把付霓夭掛在最斑,好像對她比對宋北更重視些,也從來不嫌棄她父女是農村出來的。
直到,付霓夭有一次在宋家偶然撞到,外婆大包小包拿來的瓜果蔬菜,被宋蘭捂著鼻子,厭惡的丟進了垃圾桶。
回到餐桌上,又嘴邊帶起微笑,誆騙他們說,今天的蔬菜都是外婆親手種的。
宋蘭還說:“夭夭的外婆年紀大了,來一趟不容易,下一回,我讓司機去接。”
她就看著爸爸被迷的暈頭轉向,深陷在宋蘭編製的美妙假象裡。
宋蘭看她的眼神,也充滿了聖母的光環:“老付,夭夭以後出國了,可真讓人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學校都找好了。”付爸爸說了一個數字:“這麼貴的學費,又是住宿,學校會把孩子照顧的好好的。”
宋蘭卻說:“可是我聽說,國外的學校會歧視亞洲過去的孩子,要是夭夭被欺負了怎麼辦?”
付霓夭吃了一口菠蘿炒飯:“宋阿姨不用擔心,我還沒考慮好要不要出國。”
“哦,夭夭是舍不得你宋北哥哥吧?不過,讀書是一件大事,你爸爸辛辛苦苦的賺錢,可不都是為了你未來考慮?”
出國念書,放在以前哪有這樣的機會,難怪付霓夭說什麼都不答應,原來問題出在這裡,她喜歡宋北呢!
閨女喜歡上繼母的兒子,那輩分不是亂了套。
付爸爸冷酷道:“考慮什麼考慮,都決定好的事!”
宋蘭在旁邊意有所指的說:“老付,孩子現在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上回我去她房間,她都不肯讓進去。”
付爸爸一聽,拍了桌子:“還有這樣的事兒?付霓夭,你翅膀硬了是吧!”
“哎,說到底,我們做家長的不能把思想強加給孩子。”
那薩滿太太看著她的眼神就詭異,讓她進去跳大神?本就是封建迷信,爸爸愛屋及烏順著宋蘭折騰,可她又不是瘋了,讓家裡都鬨得烏煙瘴氣的不能住人。
“夭夭,我媽媽也是想照顧你。”宋北插了一句。
她止不住的冷笑。
要真是理解,又何必在飯桌上故意提這件事,付霓夭不領情:“還是宋阿姨的思想先進,怪不得宋北哥哥找了女朋友,爸爸,我去國外能找個混血的男朋友麼?”
“夭夭!”付爸爸和宋北同時間皺起了眉。
幾人都沒了心思吃飯,隻有付霓夭原地不動的坐著,喝了一整紮的鮮橙汁。
宋蘭給她找不痛快,那她就給他們母子找不痛快,付爸爸兩頭受氣,索性,再次和付霓夭冷戰,兩父女誰都不搭理誰,不過,她偶然間聽到爸爸打電話,說為求婚特意訂製的戒指,今日可以拿了。
化學實驗課。
“我好不容易和班長同一個小組,你們可要給要打掩護啊!”
其中那個你們,包括付霓夭,老師為了防止學生搞小團體,每次實驗課都是抽簽決定。
四個同學為一組,再互相完成化學實驗,記錄下實驗過膝。付霓夭抽到了和江淮止用組,看著陶小白用著夾子音水.說話,不忍直視。
“班長真的好厲害,一次就能成功。”
江淮止的眼裡倒是平淡如常,麵對陶小白的彩虹屁,絲毫不在意。
“你不拿筆記下來。”
江淮止出聲,打斷付霓夭的出神。
陶小白也積極的幫腔,“付同學,做實驗要集中注意力啊!不然很容易受傷的,我說的對麼,班長?”
江淮止破天荒的應了一聲。
付霓夭對上那沒事找事的深沉眼,他不是對自己停反感的,怎麼突然說起話來?還是,刻意的向班級裡的同學散發出他平易近人的信號。
拿她做筏子,可真是物儘其用。
輪到付霓夭做實驗的時候,被陶小白烏鴉嘴給說中了,她一時間沒拿穩,被燙傷了一塊皮。
她想自己清淨下,索性向班主任請假了一節課,去了醫務室。
過了四點,天就暗下來。
好像要下雨了。
江淮止從教室裡出來,天色已經很暗了。
“班長,你還不走麼?”陶小白的父親在醫院做外科主任,這次白音跌落樓梯,是她父親悉數交了住院費,又到白音家裡送了一筆錢,才避免了陶小白受處分。
陶小白走過來,“爸爸在紫荊請了江院長吃飯,讓我來問問你,願意不願意一起去?”
“我沒空。”
“可是,爸爸要是知道我沒約到班長,會罵人的。”
“嗯。”江淮止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沾著雨滴,充滿告誡的口吻,“陶醫生已經接到了轉崗通知,你們吃過這一餐,以後也不會有機會,專門從桐鄉來深海市。”
“爸爸雖然不在,可我還是會留下來讀書的。”陶小白對江淮止說。
他們都說江淮止喜歡白音,陶小白原先還不信,直到江淮止送白音去了醫院,爸爸的調崗通知,這一切,都在認證一個事實。
“班長,你是不是喜歡白音阿!”
她從不會這麼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