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老實道。
南圩扶額,“那你看個什麼勁兒,走吧,打車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拒絕了他,“你送我回去還得再折回來,浪費錢。”
南圩一哂,不顧我的反對伸手就在路邊攔了一輛車。
“閉嘴,你沒說話的權利,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沒我你就回不了家,所以你現在就隻能聽我的,我說送你就送你,你沒有拒絕的權利。”臨上車的時候,南圩在我耳邊快速說了一句。
我懶得理他,一頭栽進了汽車後座上,腦袋卡在窗戶邊兒上,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跟他說。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穩穩地停在了我家小區門口,南圩付了錢率先下了車,我跟在他身後,就像個“小媳婦兒”一樣,雖然樣子看上去有些憋屈,但好在不用自己掏腰包。
“到了,你回去吧。”我提了提手裡的袋子,一臉嫌棄地看著南圩說。
“嗯。”南圩哼了一聲,“要是回去阿姨真的罵你你就給我打電話。”
“打電話乾嗎?你有辦法能讓我不挨罵?”我問。
“沒有。”南圩搖頭,“但我能來接你去我家住,一直住到阿姨消氣了為止。”
“神經病。”我罵了他一句,“我又不能在你家住一輩子,你接我有什麼用?”
“其實要是你想的話,也不是不行。”南圩眉頭微皺,擺出一副很認真的模樣,我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往小區裡麵走去。
“回去路上慢點兒,走了。”我背著身衝他揮了揮手,他沒理我,不知道還在不在。
和預料中的一樣,幾乎是我進家門的一瞬間,我親愛的母親大人就開始念叨我了。
“你說說你,才多大就已經學會夜不歸宿了,以後上大學了不在我眼跟前了可怎麼辦?還不得整天逃課。”
我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臉上帶著一絲討好的笑,“親愛的章美麗女士,是我錯了,下次不敢了,這次就先放過我吧,你看,我都生病了。”
我媽姓章,為了討她歡心在家我一般都叫她章美麗女士,她很喜歡這個稱呼,每次隻要我一叫她,她一準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你彆跟我來這套,兩天沒回來,你這次彆想輕易糊弄過去。”章美麗女士義正詞嚴地說。
我有些無奈,將手裡那個裝著藥的袋子又往上提了提,故意讓章美麗女士注意到它。
果然,三秒鐘之後,章美麗女士忍不了了,板著一張臉問:“袋子裡裝的什麼玩意兒?我可告訴你啊,彆想拿些飲料之類的騙我。”
“真不是飲料。”我在她對麵坐下,將袋子往前推了推。
“這次是真病了,嗓子發炎了,昨天甚至完全說不了話,多虧我同學帶我去了醫院,要不然你兒子現在哪兒還能坐在這兒跟你說話。”
隨著我的說話聲,章美麗女士的眼睛逐漸瞪大了一些,“怎麼好端端地怎麼嗓子還發炎了?你乾什麼去了?”
“沒乾什麼?”我有些心虛,眼神四處飄著,“突然就發炎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哦,對了,我去醫院開藥的時候錢沒帶夠,還是我同學幫我付的。”
“你哪個同學?南圩?”章美麗女士問。
“嗯,你怎麼知道?”對於我媽竟然知道南圩的名字這件事,我有些詫異。
章美麗女士伸手從牆上取下自己的背包,從裡麵點了幾張錢擺在我麵前。
“你還能有幾個肯二話不說幫你掏錢的同學?也就南圩了,那孩子心眼好,看不出你有多狡猾。”
“媽~”我將錢收進口袋裡,“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南圩是你親生的呢,再說了,你甚至都沒見過他,你怎麼就知道狡猾的是我而不是他?”
“我自己兒子什麼樣我自己心裡清楚,全世界就數你最狡猾了。”章美麗女士玩笑道。
我嘿嘿一笑,知道她已經不生我的氣了。
“那我先回房間換衣服去了,南圩的衣服太大了,穿著不舒服。”我指了指房間說。
“嗯。”章美麗女士應了一聲,就在我快要走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她又在我身後說:“有空讓南圩來家裡吃飯吧,媽親自下廚。”
“誒,好。”我笑著說。
……
“到家了嗎?”換好衣服後,我躺在床上給南圩發了條消息過去。
不一會兒,南圩回:“剛到。”
“嗯。”我回他。
“怎麼樣?阿姨罵你了嗎?”他問。
“沒有。”我說,“我跟她說我病了,她就舍不得罵我了。”
“你真狡猾。”南圩說。
我看著屏幕上狡猾那兩個字笑出了聲,好你個南圩,連你也說我狡猾。
“對了,我媽讓你抽時間來我家吃飯,她說她要親自下廚。”我說。
這次,南圩沒有立刻回複我,我等了片刻,就在快要睡著的時候,南圩才回:“好的,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