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葉純的陪嫁姑娘,自幼在葉家長大,與葉純真真是兩小無猜,後麵葉老爺被殺,牆倒眾人推,也是她拚死護住了葉純的一條命。
她們相依為命,不離不棄,除了葉純在冰城的那三年。
冰城的生活,葉純從來沒和任何人提過,包括阿泰。
不止是葉純不提,港城也沒人敢提,曾有一個八卦雜誌的記者想要起底,第二天,煤氣泄露,房子爆炸,雖然人沒事兒,但以後沒再扒過葉純的過往。
另一個不死心的出了交通意外,醫院躺了三個月,站起來以後,直接改行了,從此以後,整個港城似乎都心照不宣,無人敢再提起葉純消失的三年。
葉純,成了一個沒有18-21歲的人。
可是旁人能忘,阿泰又怎麼敢忘,那可是她如珠似寶般放在心尖兒上的小姐。
她歎了口氣,對著周圍煩躁的人群翻了個白眼,太吵鬨了,阿泰兀自轉身往車裡走。
因為不想聲張,嚴防死守,華承望的葬禮連阿泰也沒有吊唁的資格,門外烏泱泱的站了一大群保鏢、助理。
這些人對於華承望全無半分感情,一個胡須茂盛,身材魁梧的壯漢邊擦汗邊抱怨:“這都啥時候了,港城的天兒還賊熱,擱我們冰城,這節氣都該交采暖費了。”
“這還沒立冬呢?”邊上一個馬仔模樣的搭話。
他又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熊哥,您是冰城來的,那您見過今兒這位華家少奶奶嗎?聽說也在冰城待過。”
“是嗎?”阿熊挑了挑眉。
“是,隻不過沒人敢提,這麼怕人知道,說不定在冰城坐過台呢!”
“那不能,你彆亂嚼舌根!”阿熊擺擺手:“冰城的夜總會我阿熊都玩遍了,這樣的大美人,倒是一次也沒見過。”
“那,她在冰城那幾年怎麼過活的,她逃亡去的,沒身份證。”
阿熊努力分析:“打黑工?也不像啊,這華家少奶的手和豆腐一樣嫩,我們那裡零下三十幾度,隻要伸出手乾過苦力活兒的人,絕不可能有這樣的嫩,我猜...”
“熊哥猜什麼?”
“我猜她在冰城釣過凱子!那個大凱子好吃好喝的養活得人家白白嫩嫩的,結果人家轉頭攀上高枝,就把那凱子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先戴上的綠帽子,哈哈哈哈。”
阿熊笑著笑著感覺不對勁兒,對麵幾個聊天散漫的小弟,都像見了活閻王一般站得筆直。
阿熊抿了抿嘴,慢慢回頭,就看見一張天上有,地下無的帥臉。
“君哥。”阿熊秒慫。
肩寬腰窄的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他鼻梁挺直,皮膚白得近乎透明,細長的冷眼中莫名含著一股斂不住的叛逆,卻被窄邊金絲眼鏡壓住,藏好了一身混不吝的反骨後,他筆挺的就像《時代雜誌》上的精英模特。
但在舉手投足間,又有一絲若有似無的,隨時會拔刀剜心的瘋癲氣質,隻一點點,就能把人壓得喘不上氣來。
顧臣君,出了名的心黑手狠本事大,港城人人都得給他幾分麵子,就連金老大也不例外。
阿熊戰戰兢兢的吞了吞口水,顧臣君平素不見喜怒,今日卻難得的讓人看出了不高興。
他蹙了蹙眉:“阿熊,這麼喜歡推理,那你來猜猜,那個綠帽子的凱子他是誰呢?”
“蛤?!”阿熊沒聽明白。
顧臣君壓低嗓子在他耳邊說了句話,輕輕拍了拍他肩膀,頭也不回的往吊唁廳裡去了。
阿熊卻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幾個小弟忙過來攙扶:“熊哥,熊哥,你這是怎麼了啊?”
“沒事,彆問。”阿熊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以後誰要是敢在私下議論華家少奶奶,不對,葉小姐,就丟進公海裡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