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站著他的新戀人 正是她過去的情……(1 / 2)

舊日濃情 平地木 4918 字 9個月前

“節哀順變。”對麵來吊唁的女郎生得囂張美豔,一張臉微微仰著,即便在如此的情形之下,即便在努力收斂之後,她依舊好似一隻高傲的孔雀,全身都是勝利者的鋒芒。

“沒想到您能來看我,很感謝您的關懷。”葉純眼睫輕垂,鞠躬還禮。

對麵的美豔女郎,是葉純為數不多的,在冰城的舊相識馮詩雯,說是朋友吧,葉純離開冰城的最後一巴掌是她扇的,扇的葉純訂婚儀式臉都還腫著,說是敵人吧,在那些窮困潦倒、舉步維艱的歲月裡,她又曾經真心實意的竭力幫助著他們。

對,是他們——葉純和顧臣君。

隻是如今,形單影隻的成了她,而對麵,他們並著肩。

葉純抿了抿唇,目光卻不受控製的往上瞟。

一彆經年,馮詩雯已經從當初的高中女生,出落成了容貌美豔,身材高挑的摩登女郎。

馮詩雯的身邊,那個身姿玉立,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是葉純多年的心結——顧臣君。

葉純曾無數次幻想過,再見到他時的場麵,但老天爺最愛開玩笑。

現在,一切都像個荒唐的笑話。

馮詩雯竟然一路跟著顧臣君來到了港城,要說二人之間沒有什麼,葉純自己也不信。

而他們與她久彆重逢這一天,竟是在他丈夫的葬禮上。

他們一雙人不離不棄的幸福,對應著她與亡夫離心離德,天人永隔的淒涼。

葬禮仍在繼續,葉純不敢失態,她隻能竭力低著頭,不看顧臣君。

可對麵的男人竟故意挑釁一般,慢條斯理地遞過一朵白色的雛菊,輕勾唇線:“華太太,又見麵了。”

這熟悉的嗓音,誅心的稱呼她“華太太”,讓葉純整個人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想起過往,她問心有愧,有苦難言,隻好咬緊牙關,接過了那朵雛菊花。

可從始至終,葉純沒敢抬頭望顧臣君一眼。

直到日光從簷角緩慢遊移至葉純氤氳著水氣的雙眸中,顧臣君的背影,也終於逆著光,漸行漸遠...

葉純終於抬眸,深深望了一眼那背影,清俊挺拔,比起當年更多了些男人的骨架。

彼時年少的顧臣君,終於在葉純的心中,與眼前的身影漸漸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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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年剛過去不久,天邊絢麗的煙火還未完全散儘,十八歲的孤女葉純便流落陌生的異鄉冰城街頭。

命運巨變,無所不能的父親猝然離世,身後不但沒有遺產,還有巨額的貸款債務,公務資產被查封後,又變賣了家當,千金散儘。

即便這樣,藏在暗處的對家也不肯饒過葉純,大有要斬草除根的意思。

幾經輾轉,南國的千金小姐,撿了一條命,流落成北地的盲流,溫室裡嬌養的花朵,突然被丟棄在了蕭瑟的暴風雪中,葉純活得戰戰兢兢。

因為冷,因為餓,因為沒有身份又舉目無親,葉純終於咬著牙,推開了夜總會門的,可她的一隻腳才跨進去,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室內的裝潢,就趕上了警察臨檢。

因為沒有身份證,葉純被帶回了派出所裡,民警詢問葉純的來處,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家涉黃的夜總會。

葉純緊抿著唇,手不停的揉著衣角,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難堪卻還在其次,眼下的處境,正是她父親葉雲天剛被暗殺不久,殺手還未被緝拿的時候,葉純如果被送回港城,性命堪憂。

想到這裡,她惶恐的閉上了眼睛,落難的白雪公主,搜腸刮肚的想編出來一段謊話,卻苦無經驗。

“鐺鐺鐺”敲門聲幫葉純暫時解了圍。

一個身材高挑、眼泛星輝的少年,迎著光來到了葉純身邊。

“你是一中的?”警察問。

“嗯,這是我們學校的介紹信,老師今天走不開,派我來把同學都領回去。”少年邊說著便把學生證遞給了警察。

“顧臣君。班長啊?”

“對。”

“你班同學的情況我們問清楚了,你那幾個同學,是去賣花的,沒參與非法活動,我們教育過了,你在這裡等一會兒吧,我把他們帶出來。”

暖黃燈光灑在顧臣君的身上,莫名讓他有了一種救世主般的神聖感。

也許是求生的本能讓葉純急於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又或許是宿命天意的指引,總之,葉純當時做了一個毀掉了顧臣君的前半生的決定。

她扯住了顧臣君的衣角,軟聲乞求:“求你,救我。”

這突如其來的哀求,令顧臣君有些詫異,他冷冷的垂眸看了葉純一眼。

一個衣著單薄,麵色憔悴,宛如病西施一般的小姑娘,眉心輕蹙,雙眸含淚,一雙軟白的小手扯著他的衣襟,輕聲抽泣:“求你,救我,我如果被送回家,會沒命的。”

葉純好似一隻無家可歸的幼貓,嗚咽乞求。

顧臣君心尖兒一軟,點了點頭。

彼時的顧臣君並不知曉葉純背景之複雜,並非一個勢單力薄的少年人可以卷進來的。

他以為葉純至多不過是個被繼父母,或者親戚虐待家暴而行差踏錯的苦命少女。

“好了,跟你們的班長走吧,以後少往不該鑽的地方去。”警察回來了。

“警察同誌!”顧臣君指了指葉純:“她也是我們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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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白亮亮的,映得地上碧清一片,一陣北風吹過,葉純緊了緊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