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船歌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了。

他離開了快一個星期，沈雲帆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黑著個臉，現在張口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脫衣服？？

“沒聽懂嗎？還是要我幫你？”

沈雲帆率先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一把甩到了床尾凳上。

“……”江船歌瞪大眼睛，含著眼淚搖了搖頭，“我不要。”

“不要？”沈雲帆俯身湊到江船歌的麵前，纖長的手指溫柔地托起了他的下巴，說出的話卻狠心又殘忍。

“才出差幾天，就不讓碰了是吧？還是說……你在擔心什麼嗎？”沈雲帆的眼睛裡，那抹深邃的光忽明忽暗地閃爍著，“難道，你身上多了什麼我不能看的痕跡？”

“什麼？”江船歌怔住了。

他還愣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沈雲帆已經上手捏住了他的領口，“刺啦”一聲撕開了他的衣服，嚇得船歌驚叫出聲。

“雲帆！”

胸口的皮膚猛然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雲帆像是在尋找什麼證據一樣，肆意擺弄著船歌，目光緩緩檢查過他的每一寸肌膚。即使每一處紅痕都是她留下的，但她的神色卻絲毫沒有緩和。

江船歌現在才反應過來，沈雲帆是在做什麼。“沈雲帆！你瘋了嗎？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啊！”

“是嗎？”下一刻，沈雲帆的手卻已經抓住了他的褲.腰帶。

“啊——雲帆你住手！我真的要生氣了！”

沈雲帆卻完全不當一回事，“我勸你省省吧，可彆把這麼好聽的嗓子喊啞了。這才剛開始，等我檢查裡麵的時候再喊也不遲。”

*

江船歌趴在床上，被沈雲帆氣得邊哭邊罵，“神經病！大變態！我要跟你離婚！嗚……你輕點啊混蛋！”

沈雲帆被他吵得擰緊了眉。雖然嘴上沒有鬆口，但畢竟心疼船歌哭得梨花帶雨，還是把動作放慢了一些。

江船歌越罵越委屈，索性不罵了，反正罵的再多她也不懂……

明明私會初戀情人的是沈雲帆，明明他才是清清白白什麼都沒做，沈雲帆居然還好意思懷疑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江船歌越想越委屈。他看做了虧心事的是沈雲帆吧！所以看誰都像出軌了的！Tmd，她居然還跟那個叫徐朗的……

江船歌委屈得把頭埋進了枕頭裡。

沈雲帆看江船歌哭得越來越傷心，不得不停下了動作，“疼？”

“我要離婚！”江船歌憋了半天隻說得出這四個字。

沈雲帆冷笑，剛柔和了些的聲音又冷淡了下去，“離婚？然後呢？去跟劉煥過？”

“我出家！”江船歌抱緊了麵前的枕頭。

“……”沈雲帆無奈，抓著船歌的腳腕把他翻了一麵，讓他不得不麵對自己。

江船歌被刺激得說不出話了，伸出手臂擋住自己臉上狼狽的表情，也不想看雲帆。

沈雲帆的嘴角不經意上揚。背對著她的時候罵的挺凶？麵對麵了又不敢說話了？

於是一邊使著巧勁，一邊“拷問”著船歌，“怎麼，心虛了？船歌……坦白從寬。”

“都說了我沒有！”江船歌委屈，“我跟劉煥老師隻是一起錄歌啊！而且我還是第一次見她！唔……才不像某人，私會初戀情人……嗬……”

沈雲帆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船歌指的是自己，“私會初戀情人？我？”

“嗯……”船歌的聲音又哽咽起來，“你還裝，我什麼都知道了……”

“……”沈雲帆沉默了。

甚至覺得有點好笑。

什麼都沒有的事情，他又知道什麼了……

她的動作溫柔下來，卻讓船歌更加難受了，渾身都一陣陣地顫抖著。

“所以，你知道什麼了？”

船歌被折磨得要瘋了，明明內心很痛苦，身體卻不停閃爍著相反的信號，兩種極端的感受同時在他的大腦中撕扯著，較量著誰能先占了上風。

沈雲帆像是已經掌握了他身體的說明書一般，讓他難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去見徐朗了，對嗎？他……他是你的初戀情人。”

“嗯哼？”

“你們念同一所大學，同一個班，還合作了畢業設計……”

“了解得這麼清楚啊？”沈雲帆的聲音裡染上了笑意。

“嗚……我還知道，你們在一起後，他出國了……哈……你還去機場送他，還戀戀不舍地懷念了好幾年……”

江船歌淚眼朦朧，還被折騰得有點神誌不清，視線裡的沈雲帆已經看不真切了，隻是隱約看出她在笑著。

為什麼要笑呢……

為什麼不否認呢……

快點否認啊……快點否認吧……

說你早就對他沒感覺了……求你了……

也許是他眼裡的懇求真的有傳達給沈雲帆，她竟然真的俯下身來，貼在他耳邊，柔聲問他：

“所以，你就故意冷談我？故意跟那個劉煥那麼親密？”

江船歌有些恍惚地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故意……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才問她……”

雖然江船歌說的前言不搭後語的，但沈雲帆好像了解一些了。

內心裡原本那股憤怒的情緒，不知不覺中也已經一掃而空。

但是這個小家夥吧……也是真的該罰……

沈雲帆輕歎一口氣，“你這家夥，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網上造謠的那麼多，這麼輕易就相信了？”

“不是造謠的……”江船歌委屈得噘起了嘴，“那是你們校園網上的帖子，好幾年前的帖子了……那時你還不是總裁呢……不信我找給你看！”說著就要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