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了揮寬大的衣袖,無形的力量便將這四人掀飛出去,力道之大,竟令這四人倒飛著擊穿了三座山體。
三名修士在這途中直接便骨骼儘碎而亡,隻有血衣男子用手拄著劍,搖晃著身體站了起來。
血衣男子的體格強健和意誌力頑強,令人瞠目結舌。
隨後,血衣男子拖著破敗的身體,竟與這青衣男子展開了一場惡戰。
青衣男子的神色顯然是動了怒,但對手有股瘋犬似的狠勁兒,無論如何都不肯倒下,最終竟果真被他找到了一絲破綻,近了青衣男子的身。
青衣男子大驚,一邊閃身躲避,同時結了個繁雜的手印,躍向更高處。
隻見一道金光從青衣男子的手中閃出,迎風快速長大,變成一道金色的符咒,籠罩在血衣男子頭頂的上空,重重壓下,覆蓋了全島。
血衣男子觸及到那符咒,立刻如折翼的鳥兒一般從半空重重跌落,再也無法躍起至半空,依靠內力的招式再發揮不出半點威力。
他自知打贏無望,拾起劍便飛快跑走了。
青衣男子沒再追逐他,而是輕輕揮動衣袖,轉瞬間,展現了一幕令人難以置信的現象——
隻見山石倒飛拚湊回整體,倒地的古木騰空而起,依舊是鬱鬱蔥蔥的參天之樹,就連被劍氣和罡風所傷,落在地上的鳥獸也活動起來,很快恢複了生氣。
這若是讓世人瞧見,怕是要高呼“仙人”然後跪伏於地了。
蓬萊仙島恢複了原本靜謐美好的麵貌,青衣男子的臉色卻是變得慘白,輕輕落在地上,原地轉了幾圈,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沉璧看完全程,幾乎驚掉了下巴。
期間還夾雜著幾分怒火。
難怪書籍上沒有記載過內力禁製一事,卻在各大宗門的這次入島之行發生了。
原來是被此前的烈和那三個修士的打鬥招惹來的。
再一想想先前自己和其他修士們因著內力禁製,被騶騶們欺負得不成樣子,還折損了許多修士的性命,如今想出島卻被困在水柱中,不得其門。
沉璧真想衝到島北去,把烈揪出來鞭笞一番,消解心中的一腔鬱忿。
至於那個青衣男子,極可能是這島上孕育的“島靈”。
若果真如此,那名男子能做到將島嶼恢複原樣,便解釋得通了。
因為島靈能夠修複和掌控島嶼,且在島嶼領域範圍內近乎無敵。
那倘若修士們消滅了猴群以後呢?島靈會否懲罰毫無還手之力的修士們?
沉璧有些頭疼。
這些還是取決於那青衣男子的心意,但看他後來麵色蒼白,連禦空都無力維係的樣子,想是損耗了不少元氣,需要休養生息一段時日。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救出人後快些離開此地。
否則即便青衣男子放過他們,往後這座島嶼也是要沉入海中的。
“能看到再久遠些的畫麵麼?看看這四人先前打鬥的起因是什麼,又是如何來到這島上……阿月?”
肩上一沉,毛茸的腦袋枕在了她的肩膀上。
沉璧一偏頭,便看到弟弟眉頭緊鎖,唇色泛白。
“頭疼……哥哥抱抱我……”
她展開手臂,沉月便一頭紮進她的懷裡,貪婪地汲取著兄長身上的清香。
清雅的香氣鑽進鼻息,令他整個身心都放鬆下來,頭疼頓時緩解了不少。
片刻後,說道:“哥,我目前能力有限,隻能看到這些,更早些的畫麵看不到了。”
“嗯。”沉璧輕輕應了一聲,溫涼柔軟的手掌按在他有些發熱的額頭上,“先歇一歇。”
“好。”
沉月側躺在兄長盤坐的腿上,兩條手臂抱住了兄長的腰,以極輕的力道感知著手下的觸感,頓時恍惚了一下。
嗯?哥哥的腰肢上沒再纏縛那許多圈的布條。
已有許久不曾享受到哥哥腰肢的觸感了。久違的再次體驗,仍舊是美妙絕倫——
哥哥的腰……
好細,好軟,好喜歡。
真想肌膚相貼地用手摸摸。
沉璧這身衣服在山洞裡穿得倉促,自然來不及打理這些細節。
至於弟弟的一些輕微的小動作,她也隻當是稚氣的撒嬌罷了。
沉月愛不釋手地磨蹭了許久,識海中忽有一道聲音響起。
“吾主。”
沉月手上的動作一頓,有些不快地回道:“怎的?”
“這島上有我熟悉的氣息存在,如今它特地釋放了氣息,應是想要引吾主會麵。”
“……可我不了解你們原本的那方世界。”
“吾主,這生靈異常強大,您若是不去,它多半會主動前來相見。”
沉月摟著兄長腰肢的手臂緊了緊,在識海中回應道:
“眼下不是恰當的時機,待夜深時分,我自會前去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