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歸璨眼中閃過微微的笑意,靠近越空蒙,壓低了聲音說:“吳都尉規定的,每次上課,先繞校場跑十圈。”
越空蒙:“???????”
越空蒙以為池歸璨是在嚇唬他,但池歸璨用事實告訴了他什麼叫君無戲言。
圍繞著校場跑了一圈又一圈,跑到最後越空蒙頭暈眼花,再提不起一點力氣。池歸璨刻意落後陪著越空蒙,但越空蒙已經累到說不出一句話。
見越空蒙累到跑不動,池歸璨在一旁道:“空蒙,孤背你。”
越空蒙……有點心動,他的語氣裡帶著一點藏不住的希冀:“可以嗎?都尉會不會有意見?”
“可以的。”池歸璨解釋道,“最開始很多人都跑不動十圈,都尉那時就說,不論什麼方法,隻要跑完十圈就可以。”
說著,池歸璨轉過身,背對越空蒙蹲了下去:“空蒙,上來吧。”
越空蒙遲疑片刻,還是沒經得住不用跑剩下的路的誘惑,趴到了池歸璨的背上。
池歸璨背著越空蒙,腳步行的很穩,越空蒙感受不到半點顛簸。在池歸璨的背上,越空蒙鼻尖是池歸璨身上龍涎香的味道,身下是池歸璨傳來的令人安心的溫度。不知怎的,在這一刻,越空蒙竟然希望剩下的路,再長一些。
路總有儘頭,池歸璨放下越空蒙,吳昶沒有說什麼,而是等所有人都跑完了十圈後開始上課。
對於越空蒙來講,武課遠比文課難。他長於廣陵,江南對武術並不看重,世家對騎射的要求不過是能擺出個空架子,在重要的場合糊弄糊弄人罷了。越空蒙對於騎射之道也不過是略有涉獵,一時間適應不了吳昶高強度的訓練。
一下午過後,越空蒙隻覺得這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也好在吳昶念他是初初涉獵,並未禁止池歸璨對他的幫助,不然他怕是等不到下課就直接暈過去了。
越空蒙每走一步都覺得是煎熬,池歸璨看不下去,乾脆直接把越空蒙橫抱了起來。
越空蒙下了一跳。他抬起頭,看見的是池歸璨線條流暢的側臉,越空蒙突然覺得有些發熱,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說道:“殿下放我下來吧,這於理不合。”
池歸璨沒聽越空蒙的話,安撫道:“你的腿怕是受傷看,孤一會叫太醫來給你診脈。今日你就在東宮住下,彆的彆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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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診過脈後開了藥就離開了,池歸璨在太醫走後才說道:“是孤考慮不周,沒想到空蒙競會在上武課的時候受傷。孤一會就遣人告訴皇祖父,讓他免了你的武課。”
越空蒙想了想,還是搖頭:“殿下不必如此,武課而已,空蒙可以。”
池歸璨聞言笑了:“不愧是‘越氏華珠’,有誌氣。既如此,那就聽空蒙的。”
這句話放在當前的情景下著實讓人感到好笑,越空蒙無奈道:“殿下就欺負空蒙吧。”頓了頓,越空蒙小心地開口:“殿下,這些傷藥,可否給十三殿下送去一份?”
吳昶向來奉行實踐出真知,上課的時候沒少讓學生互相切磋。池寒淥便是廖慳切磋的對象,今日受了不少傷。但憑池寒淥尷尬的地位,隻怕是不好到太醫署去求藥的。
池歸璨聞言有些訝異,但還是準了越空蒙的要求:“孤聽空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