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需要你來做牢不可破誓言的見證人,畢竟我可是帶著小巴沙特先生來看你了,可不能在我的事情還沒做完之前被打擾。”
“知道他不是我,不趕緊跑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就算現在情況危急,帕西瓦爾還是狠狠地瞪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紅發小子一眼。
安塞爾姆不說話,一副你說什麼我都聽但我覺得我沒做錯的表情。
格林德沃笑了一聲,“好了,先生們,彆浪費我的時間了,我們達成一致了,不是嗎?”
帕西瓦爾看向黑巫師,這名儘職儘責的安全部長即使在被魔法、饑餓和乾渴折磨了許久之後,他也絕不屈服。
“我也有一個要求,你不能傷害他。”
“你有什麼理由跟我提條件,格雷夫斯先生?好好當你的見證人吧。”黑巫師把玩著不屬於他的雲杉木魔杖。帕西瓦爾認出來了,那是安塞爾姆的,他想要罵這小子究竟是怎麼想的,把自己的魔杖交給一個黑巫師?可是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口,先被黑巫師打敗關在這裡的人是他自己,格林德沃又素有銀舌頭之稱,利用帕西瓦爾自己的安全威脅安塞爾姆把魔杖交出去也不是難以想象的事情。愧疚的苦澀蔓延到了他的舌尖。
“來吧,男孩。”黑巫師看向安塞爾姆。帕西瓦爾很快意識到格林德沃對安塞爾姆毫不掩飾的興趣。但是他暫時還什麼都做不了,微弱的一點魔力讓他沒法發出一個像樣的咒語。
黑巫師和紅發青年麵對麵跪好,緊握著對方的右手,帕西瓦爾看著這一幕——這是一個相當奇妙的場麵,考慮到現場三個人中有兩個人長著一模一樣的臉,不過當事人顯然不這麼認為。為了讓帕西瓦爾成為一個合格的見證人,格林德沃把魔杖短暫地還給了他,還讓他一隻手重獲了自由。
“安塞爾姆,你願意在我不主動傷害帕西瓦爾·格雷夫斯的前提下,不把我的身份說出去,不向任何人泄露關於我的計劃和活動,不去引起任何人對我的懷疑,不告訴任何人真正的格雷夫斯的處境,以及他本人在這裡嗎?”
“我願意。”
一道細細的、耀眼的火舌從魔杖裡噴了出來,就像一根又紅又熱的金屬絲,纏繞在他們相握的兩隻手上。*
“你願意儘最大努力,替我尋找默默然嗎?”
“我願意。”
“你願意接受我剛剛送你的禮物嗎?”
“……我願意。”
三道痕跡留在他們雙方的皮膚上,黑巫師收回手,他拿走魔杖,束縛重新出現在格雷夫斯身上,隨後他站起來,彎腰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親切地說道:“跟格雷夫斯好好聊聊吧,我想你們有很多話想說。我五分鐘之後回來。”
隨著幻影移形啪地一聲,帕西瓦爾沉著臉,焦急地問安塞爾姆,“他送了你什麼禮物,有沒有危險?”
“沒有……是我之前很想要的一個,很貴重。”紅發的年輕人摩挲著牢不可破誓言留下的痕跡,低聲回答。
帕西瓦爾看著他,張開了嘴又閉上,最後歎了口氣,“……抱歉,讓你擔心了,安塞。”
“你沒事比什麼都好。”安塞爾姆沉默了一會,又開口道:“那是誰?”
帕西瓦爾這次是真的想打他了。
“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你就跟著他來,還把魔杖交給他?”
“那我有什麼辦法。你在這裡。”安塞爾姆慢吞吞地說。這話如同清水如泉,澆滅了帕西瓦爾的怒火。
“好吧,接下來你肯定還會跟他接觸,聽著,安塞,對於他的任何話你都要保持警惕,彆信他,他的一句話都不可信。除了做牢不可破誓言裡的內容以外其他多餘的事情什麼都不要做。”
“所以他是誰?”
“……格林德沃。蓋勒特·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