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優秀的姑娘,她在提到家裡的時候總是會伴隨著苦笑。
因為她的家人並不接受魔法的存在,當初教授上門解釋了魔法,但是結果並不理想。安娜西亞來上霍格沃茨就伴隨著巨大的壓力,她回家之後不能使用魔法,不能跟她的父母愉快地說起學校的趣事,就連做作業她都要小心翼翼才行。
安塞爾姆覺得這不公平。
“巫師必須在麻瓜麵前隱藏魔法的存在。可是憑什麼必須是巫師來做這些?魔法隻誕生於偉大出色的靈魂之中,我們優秀,我們掌握著魔法,為什麼退讓的一定要是我們,而不能是那些麻瓜?”
“這些不公平的製度應該為有能者讓道,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格林德沃覺得很有趣,他早些年的時候用這些言論說服了鄧布利多——是比現如今他跟安塞爾姆所說得要更為鋒利的話語,鄧布利多幫他做出了柔和的修飾包裝,將那些過於鋒利直白的話語用更為委婉柔和的詞彙所包裹。而現在,他用他們兩個人一起創造出來的言論來說服他們的孩子。這件事情有趣到讓格林德沃心跳稍微加快,他有點想在這之後跟安塞爾姆展示他本該戴在胸口的血盟。
在沉默了一會之後,安塞爾姆直視著他,開口說道:“在這之前,你對我用了攝魂取念。你從我的腦海中知道了安娜西亞的事情。”
“是的。”格林德沃並不否認,“你的大腦封閉術其實還可以,但是還需要再熟練一點。”
“我不能說我不心動,我有時候也會這麼想。但是到此為止吧,我不想跟你討論這個。”
格林德沃看上去很好說話,遠沒有他在報刊裡被描述得那樣危險,他臉上的笑容沒有消失,語調也相當親和,“當然可以,你想跟我聊什麼,安塞?”
“我聽說了一些你曾經跟鄧布利多教授的事情。”格林德沃耐心等了一會之後,安塞爾姆以這句話作為開頭。
格林德沃哦了一聲,“鄧布利多跟你說的嗎?真稀奇…不,鄧布利多不會主動跟你說起這個。那就是我跟德國部長曾經在監獄中的閒聊終於傳開了嗎,我還以為在他們被我欣賞過那無聊的大驚失色的表情之後這輩子都不會傳開。”
“這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
“也對,”格林德沃笑了,“我也沒有瞞著這個的打算。倒不如說在跟部長聊過天之後我一直在等人問我這個,可惜大家在我麵前都不想開這個口。”
“我聽說你曾經跟鄧布利多教授親如兄弟。”
“我們比兄弟還親。”格林德沃糾正道。
“鄧布利多是個懦夫,但我從不否認他的天才和實力。英國不是也在傳嗎,鄧布利多是唯一能跟我抗衡的人,我曾經很喜歡他,可惜他寧願縮在霍格沃茨裡教書也不願意出來跟我正麵對抗。”似乎是因為安塞爾姆起了個頭,格林德沃開始自己說了起來。
“他教你們什麼,變形術?還是黑魔法防禦術?”
“主要是變形術,但是聽說他這兩年會同時暫代黑魔法防禦術。”
“他隻願意把精力花在無聊的教學上。”格林德沃似是嗤笑。
“你說你不算他喜歡的學生,並不意外。他喜歡的類型有時候真的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不過他肯定不太喜歡鑽研危險魔法的學生。”格林德沃笑了一下,像是安撫,又像是在暗示什麼。
“但是他還是送了你禮物,就算是他估計也在這上麵花了不少心思。”
這讓安塞爾姆在緊張的同時心裡還泛起了幾分微妙——在知曉自己與鄧布利多關係的安塞爾姆聽起來,格林德沃似乎是在暗示這層關係。但是說真的,就算他們當時真的比兄弟還親,鄧布利多的私生子這種事情格林德沃都知道,他們這關係也太好了吧。
“你見過鄧布利多的兄弟嗎,他喜歡你嗎?”格林德沃像是來了興致,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拋出來。
“…鄧布利多教授從不提起自己的私人事務,我不太清楚他兄弟的事情。”言外之意是在格林德沃說之前他什麼也不知道。
“沒見過啊,那也挺好。說真的,他不太討人喜歡。”格林德沃拉長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