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斂眸挪開視線,聽見她微小的聲音從下方傳來,“霸總小嬌妻好看嗎?”
“哈?”什麼?
“還是豪門前夫後悔了好看一點?”她問。
謝篤行耳根又紅了。
能不能彆問了?
他很社死啊!
最後,她說,“學習不好,連打架也不行,你小說都白看了吧?”
謝篤行,卒,全劇終。
公交車上的人終於下了,一下子空了許多位置。喬慎言挑了個位置坐下,謝篤行也跟著坐到了她的身後。
窗外景色宜人,行道樹種的是銀杏,一排排整齊有序的屹立著,像山一樣高聳穩固。
九月中旬,樹葉還未變黃。
他盯著喬慎言的後腦勺,耳後的那梢頭發讓他很是在意,真想給她捋順了。
過了會兒,車停靠下來,喬慎言拎起書包下了車,他依舊跟在身後。
*
小區靠江邊,是大平層。
進小區是要刷物業卡的,她從包裡掏了半天,發現身後的謝篤行還在,於是問他,“你跟著我乾什麼?”
謝篤行從校褲裡拿出業主卡,在她麵前晃了晃,“我回家。”
這麼倒黴,居然跟他住一個小區。
也是,他身上的味道,貌似在夏騁風身上聞到過。他還說小說是替他哥買的,也就是說,這倆個人是兄弟。
不同姓的親兄弟,那必然是父母兩個人一個姓夏一個姓謝。
長相不太相似,性格也不相似,學習就不提了。
喬慎言給他使了一個眼神,“趕緊刷卡。”
謝篤行愣神,這使喚起人來,還有模有樣的。得了,今日先不跟她計較,明天再說。明天要是遇見她,準讓她吃虧。
隻是他沒想到,那是他這個學期最後一次也是第一次與她放學回家。
高二的上半學期,喬慎言仿佛都在躲著他,避免跟他一起上學,放學。
*
那轉校生的父母找來了學校,班主任餘小魚打斷了正在上課的英語老師,朝著喬慎言和謝篤行招手。
政教處主任王濤麵色凝重,見喬慎言一進來神情忽地一變,就像是抓到一棵救命稻草。再看跟著她身後進來的謝篤行,臉上又回到之前的模樣。
還沒看清會議室的人,外校生的父母們就立刻情緒激動起來,拉著自己的兒子就將人推到他倆麵前吼道,“來!認一認,是不是他們倆個人打的你?你自己說!”
胖子低著頭,掛著眼淚不敢抬頭。
另一家長也把自己的孩子推上來,嗓門兒大得驚人,“這會兒人也來了,王主任不是要對峙嗎?讓你們學校的學生對峙啊!他們倆個人,一個拿磚頭一個拿刀,要威脅我家孩子!還動腳踢他!要不是我回家看見他臉上手上的淤青問了他,我家孩子是打死也不會說他在外麵被人欺負了!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不是教你們學生怎麼打架鬥毆的!”
聞言,謝篤行怒不可遏,氣得捏緊拳頭。
分明就是他們不由分說先動的手,他是正當防衛,而且他才是被揍得最慘的那一個。現在這幾個家長不辯是非黑白,就把所有的錯全都怪在他和喬慎言身上。要是怪他謝篤行那倒沒什麼,可是喬慎言沒有錯,她隻是剛好路過!她憑什麼要被卷進來?
要不是看在班主任和教導主任還在,他真想上去把那個傻逼家長也揍一頓。
幾個外校生沒敢吭聲,紛紛在一旁害怕得瑟瑟發抖。
胖子的家長一見他孩子變成了這番模樣,情緒再次失控,就要衝向喬慎言上手打她。
“就是這個女同學踢的!一個女孩子,學什麼不好,學彆人打架鬥毆,欺負外校生!你家裡人是怎麼教你的?你爸媽有沒有教你怎麼尊重彆人?你到底有沒有教養!”
她伸出手朝她臉扇去,餘小魚箭步衝上前攔住哪位發瘋的家長,王濤更是將喬慎言擋在身前。
“這位家長!請你冷靜一點!這裡是學校!現在是在解決問題,不是讓你來撒潑打罵我的學生的!”王濤護犢心切,跟她對吼了起來。
餘小魚更是以一人之力,擋住了前麵那兩個人。“麻煩這位家長先坐回去!學校會弄清原委,還你們一個真相!但不是誰先動手誰嗓門兒大誰就有理!”,他把人都攆了回去,“請回去坐下,我把喬慎言和謝篤行兩位同學帶來跟你對峙就是為了把這件事情搞清楚。如果你們再這樣辱罵我的學生,甚至動手的話,學校會根據學校的相關規定報警處理!這樣一來,你們應該也知道一旦上升到另一個層麵,那這件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女人聽後一愣,看著她兒子在一旁不敢吱聲的模樣有些猶豫了,隨即坐回位置上。“行,我們五個家長也不想鬨到警察局去,但是,這件事情,必須讓那兩位同學道歉,並且承擔我們的後續醫療費!”
餘小魚這才鬆了口氣,他對喬慎言有絕對的把握,不然他也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至於謝篤行,他覺得應該有他哥那樣的三好學生年級第一來看,就算是弟弟學習差點兒,也不可能會主動去惹事生非。
謝篤行見狀,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將她護在身後,喊道,“誰他媽先動手打的人你問問你兒子!你兒子有教養?他有教養得很,拉著其他四個同學一起跑來我們學校外麵打人!還有你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蔑彆人的媽,這就是你說的教養!”
話音剛落,後腳進來個人,夏騁風站在會議室門口。他原本是來幫老師拿投影儀的遙控器的,聽見謝篤信的聲音一下子頓下腳步,有些詫異。
他的弟弟是從來不會罵臟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