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蔭(完) 小蔥拌豆腐,鐘家兄妹的合……(1 / 2)

扶桑花眠 酒醉玉碎 6343 字 10個月前

“中秋?”這是什麼?於楓溪從沒聽過。

聞風瑞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了,他摸了摸後頸,給於楓溪解惑:“中秋是鐘渙和邱羲的CP名,鐘晚帶頭的。現在小女生都喜歡磕這種,起初磕他們的友情,但多謝鐘晚這個賣親哥的妹妹,成功讓姐妹們磕起了愛情。”

“不說這個了,你的心結我不知道,撒忽的我大概猜到了,你要說你沒有鬼都不信,我任務完成先走了,你加油。”

於楓溪無語:“你的任務就是把撒忽帶進我家?”

“嗯...”聞風瑞沉吟半晌,說:“似乎沒錯。”

聞風瑞順了一瓶水出去了。

於楓溪坐在沙發上盯著虛空,終於反應過來,猛的起身去洗了把臉,暗罵:“操,還是著了聞狗的道。”他本不想把撒忽再卷進來的。

於楓溪家離車站隻有一兩百米的距離,聞風瑞晃悠到車站時正好有一輛4路公交車停下,他上車插上耳機,打開微信給撒忽發消息。

撒忽的微信名隻一個英文字母“H”,他現在還躲在衛生間裡,暗道下次一定要給聞風瑞寫上備注,不然就他這“rainbow”總忘記是誰。

rainbow: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H:謝了,麻煩你跑這麼遠。

rainbow:不用,我隻是希望互相喜歡的人不因世俗而分開。你會不會覺得我多管閒事?

H:沒,你也隻是出於好心。

rainbow:你高看我了,如果你不開口,我也不會去勸完這個勸那個。

H:?

rainbow:你一喝酒就斷片,把自己說的話忘得一乾二淨,我可還記著呢,我想想啊,應該是剛上高一你們剛分兩個月的事,跟現在這個時間差不多。

那是一個大晴天,撒忽翻到以前的照片,心裡堵得慌於是買了一聽啤酒,度數不低,本來打算一個人喝,聞風瑞來了。

撒忽家庭特殊,母親早逝,父親在外務工,前年爺爺生病也走了,家裡通常就他一個人。

老城區沒人管,亂的很,偷竊搶劫屢見不鮮,這幾年治安才漸漸跟上。

撒忽和聞風瑞是發小,後來聞風瑞一家去了新區,兩人的友情也沒有變淡。聽說了撒忽的事怕他死腦筋,一撅不振荒廢學業,不放心隔幾天便跑了看,完好無損才肯走。

新區和老區之間隻隔了一條商業街,貫穿南北,卻是兩幅光景。

聞風瑞看他買酒怕他喝多對身體不好,又想著自己也沒有什麼事,陪他喝了幾瓶,撒忽撐死兩瓶的量,那天硬是喝了五六瓶。

喝醉了就哭,罵自己傻還心疼於楓溪,遇見了他這個不負責任的渣男。在這之前聞風瑞不是沒聽說過於楓溪,兩人沒什麼交集,那天才知道是撒忽前男友。

聞風瑞問撒忽:“你後悔嗎?現在人還沒走遠,你把他拉回來。”

他低下頭,帶著哭腔:“他好不容易回歸正常生活,我不能再把他拉進漩渦。”

“你這真……要我怎麼說呢?”

“可是我好後悔啊,聞風瑞。我真的好後悔,我不想放他回去,為什麼他們要罵我們啊?聞風瑞,你告訴我,為什麼啊?”

“……可能是人們的惡念吧。”聞風瑞不忍心,挑了個溫和的答案。

“聞風瑞,我真的錯了嗎?我不過是喜歡了一個人!難道連愛一個人都有錯嗎?”喝醉酒的撒忽說著平常不敢訴之於口的話。

“你沒有錯,你喜歡誰愛誰和誰在一起和誰相伴一生都是你自己的權利,錯的是滿懷惡意的人。”

“真的嗎?可我...我不敢麵對他,我傷他那麼深,我……”撒忽忽然看向聞風瑞,像抓住救命稻草抓住他的衣袖,哀求:“聞風瑞,你幫幫我好不好?”撒忽喝酒不顯醉意,喜悅擺在臉上,說到後半句又一陣苦惱。

“行吧行吧,我看你啊算是栽在那姓於的手裡了。”聞風瑞清楚撒忽為什麼甘心栽在這,他的人生中缺少一味藥劑,藥劑名情,親情也好,友情也罷,他都沒有享受過。

他孤獨了十幾年,如今終於找到了。

撒忽沒有聽清,他趴在桌上睡著了,或許在夢裡有一個國度,接受了他們的愛情吧。

聞風瑞想辦法在於楓溪麵前刷臉熟,磨磨蹭蹭高一過了一半才和他成為朋友,當初見他第一麵便明白他那凡事不掛心的兄弟為什麼會看上他。

於楓溪的膚色不是亞洲人常見的小麥色,也不同於歐美人的白色,而是介意兩者之間,更彆說那一雙深棕的桃花眼,平白添了幾分妖魅,難怪那麼多人喜歡他,可惜這張俊臉確實典型的薄情長相,兩方並不違和,反倒是給人留下了冰冷禁欲的印象。

隻可惜這幅皮囊下的靈魂並不如此。

聞風瑞有意無意地試探於楓溪對撒忽的態度,還借修改文章的名頭讓他看了自己寫的以他們為原型的小說。

文武雙全的才子和風流瀟灑的書生。

那是聞風瑞對他們的理解。

他想啊,如果在古代,他們一定能成一段佳話,可惜了。

於楓溪沒看出什麼,隻是知道寫的是兩個男生的故事後,麵上柔了兩分,難得地誇了句:“寫的不錯”,不知道誇的是文筆還是內容。

聞風瑞惋惜,雖然能看的出來他並不厭惡,也許還有些支持,但這不是他想要的啊。轉念一想他與於楓溪也並不是多熟,怎會因一篇文章便講往事呢,於是一不做二不休,連續寫了十幾篇讓他過目。

於楓溪不是傻子,察覺異常,問聞風瑞究竟有何目的,聞風瑞暗道操之過急,胡諂幾句搪塞過去。

於楓溪起了戒心,與聞風瑞疏遠,偶見撒忽與聞風瑞相談甚歡,才得知其中因果,任由聞風瑞試探,順階而下表明了態度。

聞風瑞出師未捷身先死,尷尬地想自掛東南枝。

於楓溪表明態度後,聞風瑞卻沒有告訴撒忽,於楓溪原意為雖仍愛意不減奈何緣分已儘,從此行同陌路。

兩個人一個不願再付心,一個逃避現實不敢麵對。

聞風瑞看著乾著急,借這次機會幫他倆挑明了,省的不知心意胡思亂想,要等多久才捅破那層窗戶紙。

撒忽還是沒想起來,喝醉後發生啥事他從沒記得過,僅聽聞風瑞描述便有些臉紅,他怎麼可能會哭,他幾年沒哭過了?從來都隻是眼圈一抹紅,過幾分鐘又恢複成原樣。

於楓溪敲了敲衛生間的門,撒忽一看時間發現自己已經在裡麵呆了十分鐘了,趕緊出來。

等撒忽出來後於楓溪把人摁在沙發上,吼道:“撒忽,你為什麼會覺得是你掰彎了我而不是我掰彎了你呢!?”

於楓溪真想帶他看看眼睛,竟然連誰先撩撥的誰都看不出。

“我掰彎的你。”撒忽不假思索。

於楓溪氣急,把人拉起來坐好,給了撒忽一個爆栗,直接爆了粗口:“撒忽,你的智商呢?老子他媽的追了你半個學期,你跟我說是你先惹的我?你的腦子裡究竟灌了多少水。”

“請不要人身攻擊,我腦子沒進水。”撒忽瞪了於楓溪一眼,嘴毒十年如一日,沒救了。他轉而疑惑:“可是是我先表白的啊,而且你什麼時候追我了?”

於楓溪默念“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啊,算了病就病吧。“我要被你氣死了,撒忽。我表白你以為我想跟你拜把子,怪誰?

你不喜歡吃早飯我每天給你課桌上放一杯豆漿和一袋小籠包,有時還會放幾個蝦餃,結果呢,你又以為是什麼了。

我實在走投無路,大晚上不睡覺寫情書寫到半夜,你卻連看都沒看,三封情書全進了垃圾桶。我都要以為我沒機會了,結果你來找我表白來了,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

撒忽持續迷茫:“你什麼時候給我寫情書了?”

“……”

於楓溪被氣得說不出話,深吸口氣告訴自己不是撒忽的錯,平靜下來比劃道:“一張薄卡紙,藍黑色,畫有夜空和流星,底部是籠罩在暗夜中的荒原。”

“想起來了。”撒忽一言難儘,“你給我寫一堆物理變化和化學變化,還有數學定義,以及我看不懂的名人名言,告訴我這是情書!?”

“對啊。”

“我特麼的,我以為是老班召集科任老師一起搞出來的學習卡。”

“學校禁止談戀愛,我隻好寫成感謝信的樣子,本來以為你能看懂,是我高估你的理解能力了。”於楓溪扶額。

“我還留著……”撒忽將情書的下場交代出來,還沒說完就被於楓溪打斷。

“真的?”於楓溪覺得自己的夜熬的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