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蔭(完) 小蔥拌豆腐,鐘家兄妹的合……(2 / 2)

扶桑花眠 酒醉玉碎 6343 字 10個月前

“...但被我當演草紙了。”撒忽默默補上。“沒關係,留著已經很好了。”他現在收回熬夜值得這句話還來得急嗎?

聲音弱下去了,兩人相顧無言,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

撒忽問:“於楓溪,你在擔心什麼?”

環境太壓抑。

“我...撒忽,你想過我們的未來嗎?你想腳踏實地過一天算一天,認為未來虛無縹緲,不如活在當下。

但我不行,我背負的東西太多太多,做不到隻講現在,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軍人,報效祖國,也算是繼承我爸遺誌,你是我的軟肋,我怕因為我有人傷害你。”於楓溪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都成氣音了。

“就因為這?於楓溪,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小爺我能一個人活到現在,沒點自保能力怎麼行,不必為我考慮,若是因為感情問題就放棄,那就不是你於楓溪了。”

“你倒是了解我。”於楓溪笑了。

“彼此彼此。”

初中時,撒忽一句“走了”,以後他們再也不以男朋友相稱。現在他們無言地注視著彼此,壓製了許久許久的愛意泄了洪,不知是誰先摟上了誰,唇角相貼,不斷深入,又在擦槍走火的前一秒分開。

他們其實沒分多久,從初二到高二,不過是八百四十七個日日夜夜罷了。

“還談嗎?”於楓溪伸出右手。

都攤開講了,還有什麼不答應的。

“當然,男朋友。”撒忽抓住他的手,拉到沙發上,然後……抽出課本,說:“首先把你的成績再往上提十個名次,我說的是校次。”

於楓溪對男朋友神奇的腦回路見怪不怪了,每次正是曖昧的時候,他總能一言打破氣氛。

“遵命。”於楓溪笑著答應。他現在二十名徘徊,雖然越往前名次上升越難,但是有動力還怕學不好嗎?

我一定儘我所能保護好你,於楓溪承諾。

“期中考不到,罰你從正房變路人。”

“行啊,反正真成路人了我就死皮賴臉再把你追回來。”於楓溪說。

撒忽有時會想:如果我們沒有愛侶的默契就好了,這樣於楓溪說不定會多纏我一段時間,說不定我們就不會分開。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所幸所愛之人又重新回到了他身邊。

下午一點,寥河藝術中心。

一場雙人歌唱比賽正在進行,場地已經安排妥當,隻等著參賽選手入場。

鐘渙和鐘晚換好表演服去了老師所在的位置。這是幾個正規的興趣班一起舉辦的友誼賽,而鐘家兄妹上的那家在幾所興趣班裡遙遙領先,培養出了不少小有名氣的歌唱家。

老師姓劉,快到他們上場時強調:“不要緊張,按平常練習的來。”劉老師三十六歲,在音樂學院裡教過學,後來自立門戶開了這家興趣班,填詞唱曲通通不在話下。

他們唱的是劉老師親自動手,編詞編曲的歌《雁月》,一首古風歌,沒個三五年功底唱不出。

報幕聲落,二人上台,調整好氣息等前奏過去。

大雁飛 候鳥歸 明月萬年常相隨

耀星隱 舊時淚 花香隨風東南吹

……

莫塵中午時接到鐘晚的電話,問她下午要是有空的話給她捧個場,聞風瑞不知從哪得的消息,本想拉著於楓溪和撒忽一起,又想兩人應該和好了就不上趕著當電燈泡了。

半道遇見兩個人一起去了賽場,不在學校穿的休閒服,互相沒惡意地嘲兩句然後又姐弟稱呼了。

沒錯,聞某雖比莫塵大,但他自願認人為姐,誰讓這人除了學習和磕糖,手無縛雞之力,在外麵吃飯遇到搶錢的混混,多虧了莫塵和鐘晚,所以叫她們一個“晚姐”,一個“塵姐”。

鏡頭轉回鐘氏二兄妹這裡。兩人搭檔多年,又是親兄妹,默契自然不必言說,四分半的曲子配合的天衣無縫,綜合唱功、譜曲、編詞、歌曲類彆等等,評委打分後去掉最高和最低後算出的平均分,最終得分位居第二。

聞風瑞自來熟和旁邊的大哥尬聊,莫塵始終盯著台上的少女。少女一身白裙黑羽,錦繡天地皓月隱雲,大雁破空飛過,似不存世間。燈光璀璨,照在少女身上,移不開目光。

鐘渙和鐘晚到後台換回原來的衣服,接著兩場節目之間短暫的轉場,從台側快速跑到觀眾席給選手們預留的座位。

他們這第二名基本上已收入囊中,但後麵有一兩匹黑馬也不一定,所以他們還是認真觀看,即使沒黑馬也可以從對手那裡學到點東西。

比賽進行的很快,窗外的太陽轉到西方時他們見到了迎接他們的鐘父,加油助威的莫塵和聞風瑞。

“晚姐,牛逼。”聞風瑞將手呈喇叭狀喊道。

“禾禾,你就是歌中展翅高飛,帶來希望的大雁。”莫塵不吝嗇自己的誇獎。“走,帶你們去玩,我出錢。”鐘父說。

“我們先回去了,明見。”莫塵和聞風瑞有眼力見地告彆。“莫塵再見,回家和你聯係。”鐘晚揮手。

“你們想去哪?”鐘父問。“遊樂場,我想玩鬼屋。”鐘晚說。“我就不跟著你們了,老了玩不了刺激的。生生呢?要跟你妹妹一起去嗎?”

“不了,陪您走會。”

“禾禾去玩吧,我和你哥哥說點事,彆跑遠,有事給我打電話。”鐘晚跑開去找鬼屋了。

“談戀愛了?”鐘父狀似不經意地問。“爸,您都聽見了。”鐘渙語調沒什麼起伏。

“那個男生是誰?很喜歡他嗎?”

“邱羲,很喜歡,喜歡了他三年,這輩子都不會換了。”

鐘父微歎:“邱家那小子啊,挺好。彆把話說的太死,指不定哪天不喜歡了,這種事也沒準。

爸沒咒你們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想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你爸我也不是那種迂腐的人,喜歡就喜歡吧,爸不阻止你。

早戀呀你爸我也乾過,也嘗過暗戀的滋味,結果把自己成績搞砸了,你啊彆像你爸這樣,知道現在學習才是第一位的,就行了。

想談就談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謝謝爸。”鐘渙由衷地感激。

“這條路不好走,能不能走,能走多長看你們的了。去玩吧,不用守著我,你爸還沒到七老八十得有個人看著的地步呢。”

父愛如山也可以如雨,可以嚴厲也可以平和。

“請鐘晚小朋友的家人到售票處,再次重複,請鐘晚小朋友的家人到售票處。”

鐘父莞爾一笑:“禾禾這是迷路了吧。”

兩個人走向售票處。

“爸爸,哥!我在這。”鐘晚正蹲著地上撿石子擺陣,看到鐘父和鐘渙趕緊站起來手一頓招。

等他們走近些後,鐘晚跟工作人員道謝:“小姐姐再見,不過您為什麼要叫我小朋友呢?”“因為你長得可愛,看上去顯小。”小姐姐笑盈盈的。“謝謝姐姐,不過我17歲了,該叫大朋友了。謝謝您,我今天很開心。”

“禾禾還要繼續玩嗎?”鐘父問。

“回家吧,媽媽還在家裡麵等咱們回去。”鐘晚輕輕搖頭。

回家的路上,鐘晚講自己在遊樂場的經曆:“我不認識路,遊戲指南救不了我,一個人瞎摸到最後都沒找著鬼屋,然後走著走著就走到售票站了。”

“下次我帶你找。”鐘渙道。

“你知道路?”鐘晚不以為然。“……我能看懂遊戲指南。”鐘渙答道。

“滾。”鐘晚氣沉丹田,罵她哥。

“你們兄妹倆啊從小就愛互嗆,嘰嘰喳喳的。”鐘父手握方向盤通過後視鏡看他們。

“不怪我,怨我哥。”鐘晚毫無心理負擔地推鍋。“行,怨我。”鐘渙接下鍋。

“哼~”鐘晚傲嬌,露出勝利的笑容,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比了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