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霄一劍 幾位仙君生擒相柳,返回九重……(1 / 2)

天罡 魚戲蓮葉東 5478 字 10個月前

幾位仙君生擒相柳,返回九重天。

四尺玉重傷,直接送去延壽仙君處治傷。聞人付則被關押進天牢——天叢棘。

“怎麼沒將相柳就地斬殺。”帝座上的上神略有不悅。

向天帝複命的幾位仙君中沒有流觴仙君,說是身體不適,回仙閣中休息了。

“回天帝,是靈璧仙君想起流觴仙君蛇毒未清,想留相柳為他治療蛇毒。且臣等怕一擊不成,再讓殘魂逃脫一分半片,為禍人間。”

“哦…”銀穹皺眉道:“越明有沒有受傷?

“流觴仙君並未受傷,隻是接了半道龍骨,加之蛇毒未愈,力竭困乏。”破軍抱拳回道。

銀穹沉默片刻,又道:“沒發生彆的事了?”

他說這話時,微眯眼看向元廉貞。元廉貞頓時有點心虛。

李燦側一步,肩膀擋住他,“沒彆的了。一切順利。”

天帝輕歎一聲,“他那個身體…北蔭柳乃極寒之物,新結了一枝,如今已掛霜。李燦,你折了給他送去罷。”

破軍與流觴雖然都是仙胎,但破軍飛升時,神域還在重建,到處一團糟。哪有含飴弄孫的心情。流觴來時正是好時候,天罡神域已有雛型,人間信仰也成了體係,天帝有的是功夫逗孩子,尤其是方陵這樣的漂亮孩子。

流觴仙君到底是膝前養大的,北蔭柳是陰界的植被,好木一株難得,養在天界也是千難萬難。但折新枝給方陵用,銀穹半點不心疼。

眾人誰也不敢向天帝告方陵的小狀,黑蛟曾被相柳附體一事便這麼隱瞞下來。

滄瀾閣有幾日不曾見客,就連破軍都沒能見到方陵的影子,留下北蔭柳枝和幾句關心,就被蒼鉞小郎君打發走了。

夜裡,蒼鉞將師父的藥端進房。

師父並未睡著,隻是守在師弟榻邊,一有動靜便睜開眼。

“怎麼還不去休息。”方陵接過藥盅聞了聞,無奈一笑:“寒邪屬六淫之一,乾薑肉桂艾葉都能驅寒,尋常風寒喝這個沒錯,但為師喝不了這個。”

蒼鉞不解,蹲下來聽師父說話。又偷偷看了小師弟一眼。他老二真身是末等蛟妖貓,太脆,淨衡山受的傷,昏迷了好幾日還不見醒。師父衣不解帶的照顧,連魘裡麵他倆不敬的事兒都沒空計較。

蒼鉞跟著乾著急,幫不上忙。

方陵拿出北蔭柳枝,一股陰寒之氣。

“我修的道和命格更喜寒物,抵抗蛇毒與以毒攻毒的方法一樣。待到今夜熬過去,你明早來多多填些火石,煨暖了屋子便好。”

柳枝在方陵手中漸漸枯萎,那裡的陰寒之氣依然被吸走。

蒼鉞被方陵趕回去睡覺了。

又過三日,床上的青年醒了。

方陵正在火石盆旁打坐,他細水長流地給小徒弟渡了這麼多天法力,身體沉重疲憊。剛入睡,所以沒發現小徒弟醒了。

托相柳的福,小蛟做了個很長的噩夢。他夢見師父就像女子一般,身懷六甲,誕下一個嬰兒。那嬰兒十成十的像李燦,師父很快便不再關注自己,全身心投在孩子身上…

他睜開眼,見方陵盤著腿,好好地坐在琴榻後。腹部平平的,什麼也沒有。

…該死的相柳。

他身上的傷已經好利索了,隻是還有些虛弱。悄無聲息走到方陵對麵,魘中一幕一幕不斷回放。黃粱一夢,都是泡影。師父是九重天的流觴仙君,受儘尊敬和寵愛,自己隻是走了大運的蛟妖…

可是…

“就不能等等我麼。”

等我再長大一點,等我變得強大能與你並肩。

流觴仙君合著眼,呼吸平穩。

玄塵屏住氣息,低下頭,慢慢地靠近他嘴唇。

輕輕一碰。

房門吱嘎一聲打開,端著熱水的蒼鉞愣在門口。

“你…”銅盆脫手,蒼鉞臉色漆黑。

玄塵迅速接住盆,放在桌旁,捂住師兄的嘴將人拖出房。

蒼鉞也被那一幕驚到了,一時間忘記掙紮,被師弟拽到了院子裡。

“師父困了,應該是剛睡著,你不要大驚小怪吵醒他。”玄塵話剛說完,被師兄一拳招呼在臉上。

蒼鉞想咆哮,又怕被彆人聽去,五官猙獰地低嗬:“魘裡你忽然要娶師父,我出來就琢磨著不對!還以為是靈璧仙君的緣故。原來你…你早就對師父心存不敬!”

玄塵摸了下嘴角,直起身。師兄跟他打架從來下狠手,這下也是十成十的勁兒,嘴裡都是血味。

“什麼叫心存不敬?若有旁人折辱、傷害、冒犯師父,我拚了這條命去也要為他討回公道。師父在我心中,比銀穹天帝還值得敬愛,怎麼叫不敬?就因為我親了他一下?”

蒼鉞頭皮一麻:“閉嘴…!還敢說!你瘋了是不是?”

是罷…

隻要一想起結界那夜,下著雪,師父在破柴房的草席上,跟破軍四肢糾纏…那模樣與妓院裡的狐狸精和恩客彆無二班。

他胸膛裡就沒有一處不難過。

怎麼就不能等等我…

等我長大一點,很快的。

玄塵眼裡沒有絲毫悔意和懼意,蒼鉞後退兩步,指著他鼻子:“出魘時你被相柳附了身,在場所有人看見了。你有執念,執念太深要惹出禍端…不行、你這樣下去要出事。我得告訴師父,我這便去告訴師父!”

蒼鉞狠狠撞開他肩膀朝房內走。

玄塵握緊拳頭,深吸口氣:“那你告訴他罷!”

蒼鉞一頓。

玄塵揚聲道:“告訴他,他照看的百年的小徒兒對他有那樣的齷齪心思;告訴他,我日日纏著他睡,根本不是什麼人雛鳥戀巢,而是心懷不軌;告訴他,他這些年煞費苦心,養了個色令智昏的白眼狼!養不教父之過。師父是何為人,他若知道我心懷不軌,知道我對他…”

他說到此處,微微哽咽、紅著眼轉過身來看著蒼鉞。

“師兄…師父如今…如今身負蛇毒,積勞成疾。他若知道我這樣,隻會更勞心勞力。他不會丟了我的——你心中清楚。我…我知錯了,我會改的。你不要告訴師父,好不好…”

蒼鉞氣的渾身發抖,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

玄塵乘勝追擊,乾脆地跪下了。

“至少不能現在告訴他啊。哪怕等過些日子…蛇毒解了,他也有精神罰我…”

蒼鉞好像要被他氣背過氣去了,大步流星走到小師弟麵前,“你…你他媽最好立刻就改,不然不用師父,我就揍死你!”

他給了蛟崽子一腳,怒氣衝衝的走了。

玄塵自己在院子裡跪了片刻,撣去肩膀的灰,站起了身。

……

兩日後便是歲暮,玄塵生辰。

小蛟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日生的,隻知道是冬天,有許多人放鞭炮。方陵就為他選了這一日。無論凡間仙界,隻要趕上歲暮,方陵就給他過生辰,蒼鉞也是如此的。

往年生辰禮都是靈石,一顆最好最濃最亮的靈石,有益於修煉,也能治愈內傷。就連天界的仙君們也常拿這玩意兒作彩頭打賭。

隨著玄塵年紀長大,原本的一顆靈石已經變成兩顆。雖然根本用不完,在床底下裝了滿滿三箱子,但師父還是會送。

讓他們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今年,方陵除了送靈石,還帶玄塵到天界的藏寶閣。

此閣由臻寶仙君看管,見方陵帶著小徒弟來,便知曉了。

“給小蚯蚓挑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