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夫妻吵架禍害無窮(1 / 2)

這一戰塵埃落定,論功行賞,楚江闊幫謝茞打探了不少重要軍情,謝茞讓戎盧國王拿出一大批戰利品,給他賞了一箱子黃金白銀。

收獲頗豐,來一趟西域不算白來,楚江闊覺得謝茞這個朋友交得太值了。

慶功宴上,和軍士們喝了一陣酒,楚江闊沒見到謝茞的身影,去他的營銷找,走到門外,卻聽見一個女子聲音,趕緊頓下腳步。

謝兄當真可憐,在皇宮裡被女皇帝欺負,到了戎盧,莫不是找了個異域女子彌補?

楚江闊躲在一邊,聽見裡麵謝茞在喝女子說話,語氣帶著些戲謔。

“怎麼連皇帝陛下都親自到了這裡?難道是舍不得臣下?”

那女子竟然是皇帝李華亭?她親自到了這裡,不遠千裡而來,一個人暗中來見謝茞,她竟然如此寵幸謝兄?這麼一來,謝茞想走就更難了。

“當然是舍不得你,朕的皇後殿下,血戮教主的傳人,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你會是這世間的魔頭,所以天下人都該叩謝皇恩才是,謝朕把你鎖在了朕的身邊。”

李華亭沒有穿著奢麗的宮裝,而是一身異域的貴族藍衣,銀飾在燭光中流轉華彩,彆有風情。

她明明是霸道狠毒的女子,麵貌卻偏生如此純潔脆弱,楚楚可憐。

第一眼看到她,隻會覺得她單純柔弱,美如清透的琉璃,需要人去精心嗬護,大而靈動的雙眸清澈而無辜,看著任何人,都能立刻令人心軟。

營帳外,軍伍們喧囂熱鬨,正高興地喝酒吃肉。

謝茞的心情也頗感高興,雖然和李華亭在一起的時候,常常悶氣,可許久不見,一見到她竟然發現,自己有些想念她。

看著她婷婷走來,靠在自己懷中,謝茞猶豫一瞬,還是抬起雙手環抱住了她嬌柔的身體。

“我的陛下……”謝茞靠在李華亭頸邊,歎息一般說著,語聲未儘,繾綣又纏綿。

李華亭的身高隻到他胸前,溫軟的身軀緊緊相貼,謝茞捧起她秀美的臉龐,在她臉上輕柔地吻了一下。

“戎盧沒有陛下這麼美的女子。”謝茞的眼睛笑得彎如月牙,“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西域蠻夷之地,水草不豐,糧粟匱乏,無論男女都乾癟瘦小,每年冬天會凍死大批的人,此刻已是秋天了,這荒蕪的地方,如何養得出李華亭這樣的女子?

李華亭被恭維得高興,要從謝茞口中聽到真心讚美可不容易。

她獎勵般撫摸著謝茞的臉,極其不解風情地問:“你心中是否還想著畫上那位女子?能不能告訴我她是誰?”

謝茞模棱兩可地敷衍:“她已經死很多年了,我和她,算是知己朋友,實際上我和你才是同一種人,你為何總要提一個死人?”

“死人才最難忘,你應該清楚,最忘不了的就是永遠追不回的,也罷,今天還是不提這些掃興了。”

李華亭能親自到這裡來,當然不是為了清湯寡水的說話談天。

她輕拂過謝茞的穴道,讓謝茞調不出內力,全身麻痹,扶著謝茞的身體慢慢放在床榻上。

謝茞皺著眉,有些無奈道:“你何必這樣對我,你情我願的不好嗎?”

“但是朕就喜歡這樣,看你乖乖的不能動,我就覺得順眼。”李華亭俯下身柔軟的唇印在謝茞的眼睛上,感覺到睫毛不安地在顫抖。

“我已經將宮裡那幾個不懂規矩的全都處死了,他們惹得你不高興,全都該死,你總該和我回去了。”

分明是李華亭自己把人納進宮,現在又全怪罪那幾個無辜的小子,皇帝陛下就是這麼隨心所欲。

謝茞也不反駁什麼,對李華亭垂眸柔順地笑道:“陛下若憐惜我,要我一直留在宮中,就不能再找第二人。”

“這件事,還是容你回宮之後再說。”

李華亭沒有直接答應,模棱兩可地敷衍過去,提起衣裙上了床榻。

帳外的楚江闊聽得一清二楚,謝兄難道要和其他男人共侍一君?以謝茞的武功才能,本該在朝堂江湖一展報複,他就是重建血戮教都有可能。

他怎麼能這麼困在一方宮室裡,不見天日,隻能任由那個女皇帝采擷?

楚江闊想救,卻不知道怎麼救,他雖然是個浪蕩江湖的情報商客,但也自認為有仁義之心,愛才之情,謝茞這種人被困在後宮裡,實在太可惜。

徘徊猶豫了片刻,今晚是不會有什麼機會了,他轉身正要走,謝茞竟然迎麵過來。

“謝兄!你不是……”

“噓——”謝茞的食指豎在唇上,做出噤聲的動作,“彆說話,楚賢弟既然答應了幫我,今日我便要走了。”

楚江闊感覺到了不對勁,他臉上擺著笑容,腳下運勁,隨時準備後退,笑嗬嗬地回道:“好啊,謝兄打算怎麼走?”

謝茞望向了星空,西域曠野,滿天繁星尤為亮眼。

“楚賢弟,你答應的可不能反悔。”

大漠的太陽升起得特彆早,軍士們準備開拔回城,不見主帥謝茞的人影,以往謝茞起得比太陽都早,今天卻悄無聲息。

李華亭手中拿著謝茞留下的辭彆信,回頭看了看那個被綁了手腳,口中塞布的男人。

楚江闊,他與謝茞同歲,武功在江湖上也可名列前五,謝茞信上寫得明白:此人瀟灑倜儻,容貌俊朗,兼得武功高絕,知情識趣,希望陛下喜歡。

謝茞自己走了,為了彌補一些李華亭的損失,又送給她一個看得上眼的人。

“的確是不錯,但還是差一點。”李華亭摸著楚江闊的臉,像是看不見對方眼裡的驚駭恐懼,隻是把眉眼細細地描摹。

“鼻子稍微寬了些,嘴唇薄了一點點,尤其是這眼睛,沒有他的好看,也少了他的含情脈脈,雖然每一樣差得不多,但加起來就覺得遠遠比不上了。”

李華亭搖頭歎氣道:“也罷,既然送了我,那就是我的東西,能入他的眼,必有不凡之處,可惜我還是覺得很不值。”

楚江闊的心裡大概在罵謝茞,這個無情無義,忘恩負義的東西,前一刻稱兄道弟,下一刻就將自己給賣了。

他縱然心驚膽戰,怕自己要被皇帝看納入後宮,一輩子困在皇宮出不去,但李華亭將他綁得嚴嚴實實,卻對他沒有什麼興趣。

在見到李華亭之前,楚江闊的想象裡,她就算有謝茞說的那麼美,也一定是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的形象。

楚江闊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她竟美得如此柔弱,像是個可憐可愛的小女孩。

這麼一個表麵柔弱無力的單純女孩,把她的哥哥們都送得駕鶴西去,練成了絕世武功,獨攬軍權,自己登基為帝,還立了史上第一位男皇後。

前無古人的人物,對楚江闊沒有多看一眼。

楚江闊很快從一開始的忐忑排斥中脫離出來,開始想這個問題,為什麼李華亭絲毫不理他,看起來是覺得他不如謝茞,既然不喜歡他,又留他乾什麼?

無論是為什麼,他逃也逃不走,隻能一邊不安地猜測,一邊等待。

從西域開拔回中原,一路上聽了不少謝茞的事。

謝茞回去的時候顯然沒閒著,他故意散出了自己的身份,並表示要重建血戮教,這一下可嚇壞了武林人士,引起了無數人的惶恐,對他調查追殺。

與此同時,還有舊部和新人要投奔謝茞,共同重建血戮教,這些人和前麵那些人自然而然地成了死敵,隻要碰上,免不了腥風血雨。

他們大都還沒有見到謝茞的麵,已經你死我活地打了起來,江湖上起了一場場血案。

李華亭佩服這個魔頭能搞事的才能,短短幾句話,搞得全江湖人人自危,滿城風雨,不就是為了攪混水避開她嗎?

再加上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個魔頭做皇後,李華亭如何對朝堂和天下人交代?他想,李華亭應該不會再去找他。

應該?

在李華亭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是應該,隻有喜不喜歡。

她既然喜歡謝茞這個人,當然就得留著。

謝茞的教派在江湖上的名聲越發風生水起,他這個新教主也被傳得如神如鬼,仿佛什麼絕世高手出世。

他的武功的確數一數二,然而傳聞裡似乎已經是不可言說的“神秘”,也沒人提起他和李華亭的關係。

謝茞好歹給自己找了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當做教派的總壇,也留了幾個來投奔的高手使喚,想不到短短幾個月內,他的血戮教便有了如今的規模,門下弟子有幾千之數。

但他卻不做什麼正事,更不管什麼為前教主報仇,一統武林,而是規整教內事務,指派職位罷了。

因為他用傳授武功秘籍這一點做誘餌,大家倒是很聽他的話。

教外的衝突一日比一日激烈,謝茞沒怎麼管理,整個教派就成了武林中一大勢力,他什麼都沒做,反而令人覺得他在積蓄力量,要一鼓作氣統一武林。

李華亭下旨尋訪謝茞,也沒人找得到,朝臣上敢勸她的人不多,能勸的她不會聽,如此蹉跎了半年過去。

那座許諾給謝茞的閣樓都已經建了起來。

滿宮伶人都以為陛下不再記得那個人,下朝了就在這裡聽曲看舞,好不快活,朝堂不聽她再立皇後的事,隨她有多少麵首都不會在乎。

隻有楚江闊知道,她很快就會忍耐不住,一定會想辦法找謝茞。